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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找得到老婆吗?”向镇雄眉毛一挑:“家务活你会多少?你是会换灯泡还是会修水管?你啥都不会,出去是人模狗样,在家里是能有多脏就多脏,这样的人谁想嫁?还有,你有钱吗?有房子吗?”
“爸,你怎么这么市井,非得有钱,有房子,会干家务,会修水管才能找到老婆啊。天底下没钱、没房子、不会修水管的人多了去了,合着人家就都娶不到老婆啊。你当初不也是没钱没房子,不照样娶到妈妈了。”
没管爷俩的谈心加争论,向蔚宁一个人默默的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他们争论他们的,她一个人吃自己的。
向镇雄本想着吃饭,可见儿子噼里啪啦的回了一溜话,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一副准备好好跟他吵吵的架势:“我没钱没房子,可我会心疼人,你妈嫁给我之后,我没让她做过一天饭,没洗过一天碗,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坏掉后,都是我亲手修缮,这些你能吗?你长到现在这么大,除了会破坏家里的东西,修过什么?”
几乎是没把向飞当作孩子看,向镇雄争辩的很来劲儿,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由此可见,向飞的性子大概是在某些程度上是随向镇雄的。
或许,表面上看着很沉默内敛的向镇雄,骨子里就是如此性子,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太过轻飘了不好,沉稳些好。
莫约是被向镇雄问得没话了,向飞没有再反驳,脸上虽然不甘心,可还是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嘴里咕哝着:“我娶不到老婆,对你有什么好处?换灯泡,修水管有什么难的,长大了自然就会了。”
此言听在向镇雄耳里,显然能逗笑他,顿时发觉自己和个孩子争辩时,他也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同样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向蔚宁已经吃饭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把医药箱还给付婶家去,待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
向镇雄应允的‘嗯’了一声,向飞则一边嚼着饭,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向蔚宁离去的背影。向镇雄看了眼他:“还呕气呐?”
回过神,向飞低头扒饭,不说话。向镇雄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聊天似的说:“下午你和宁宁为什么发生矛盾?说出来,如果你受委屈了,我会主持公道的。”
“在你眼里,还有公道吗?”顿了顿,他恰似苦笑道:“向蔚宁就是对,向飞就是错,我才不自讨苦吃。”不想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向飞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爸,你刚刚说向蔚宁以后嫁人,有人要娶她吗?”
“说的什么话!你姐那么贤惠,娶她的人自然多了去了。”
猜出爸爸没听出自己的话中话,向飞‘哦’了一声低下头,便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向蔚宁到付家的时候,付家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院子里开着大大小小的花,总是散发着一阵阵幽香。站在院子里,向蔚宁喊了一声:“付婶……付叔……”
付妈应声从屋里出来,见了她后笑眯眯的:“宁宁来了,找阿晨吗?他去花圃了,估摸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
笑了笑,向蔚宁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将医药箱递给付妈:“下午晨哥哥给我包扎落在家里了。”
“哟,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听到她这么一说,付妈才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惊呼。
“就是摔了一跤,搓开点皮,不碍事。”
“胡说,看你包得这么厚,一定伤得不轻。”付妈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送你去卫生院看看吧,可别感染发炎了,小病不医,熬成大病可就后悔莫及了。”
听到说要去卫生院,向蔚宁赶紧解释:“真的不碍事,晨哥哥怕我碰到伤口会疼所以才包厚点的。”唯恐付妈继续缩下去,她紧接着道:“对了,我找晨哥哥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付婶再见。”
望着向蔚宁匆匆离开,付妈在后面大声叮嘱着:“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去卫生院看看,还有啊,你去花圃带个手电筒,夜路难走。”瞧着那少女的背影,付妈脸上堆满笑容,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嗯,谢谢付婶。”向蔚宁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又立马旋身离开。
向蔚宁离开付家后回家取了手电筒,步伐悠闲的往花圃去,自从她和付晨有过约定后,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花圃,所以来回的路线她也非常熟悉。想到付晨,她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令她心思复杂的那一幕……
突然,她想到向飞脸上的伤,联想到付晨下午所说的话,眉间微微拢起,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这辈子,向蔚宁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爸,记得中考完之后,放榜那天,得知她和向飞都考上了重点,当时,她就想和爸爸分享这个喜悦,便毫不犹豫的去了爸爸平常干活的工地。每次爸爸换工作的地方,都会跟她和向飞说,大概是怕有事情好找到他吧,可她和向飞从来都没想过去看看他。那天,她去了,她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去……
爸爸是建筑工人,乡下话说就是泥瓦匠,给人盖盖房子,修修厕所。以前在家里,每次洗到爸爸的衣裳时,看到那脏得已经看不清布料原本颜色的衣裳,她都可以想象爸爸的工作是有多辛苦,可想象永远没有现实来得刺激。
第24章 还是不要
向镇雄还算是比较高技的工人,相对于那些拖砖头、和水泥送水泥的小工要来得轻松一些,至少少了一些体力活,可高空作业看得向蔚宁心惊胆寒。站在简陋的脚架上,堆砌着一块一块的砖头,每挪动一步,那脚架都咯吱咯吱直晃悠,也没个安全带绑着,工地上的人对这些都习以为常,宛若无视的作着自己的事情。可向蔚宁是第一次看到,尤其当自己的至亲在上面时……
那天,向蔚宁并没有去找爸爸,她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幕时,便挑头走了,她不知道该以如何的心情去面对爸爸,她怕自己跟爸爸说话时会哭出来。还记得以前总在新闻上看到农民工讨要工资困难,每每看到都会在心里冷笑,觉得这也值得去报道,真是傻。逼。可现在看来,原来她才是最傻最傻的那一个。
从那天开始,向蔚宁就四处找兼职,刚开始,因为年纪关系,她四处碰壁,乡里没有童工一说,也没什么法律意识,只是纯粹觉得向蔚宁太小了。后来,她终于找到在一家餐厅端盘子的工作,虽然不是期望的那种,但她也很满足,总比没有要好。
索性这份工作的收入也不错,餐厅是比较高档时髦的那种,来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有时候还有小费拿,后来,她在餐厅里认识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得知她在重点上学后,突然请她去做家教,她考量在时间上没有冲突,又利用双休的时间做了家教的兼职,给那位客人的小孩补课。时间虽然被填充得很满,但她过得很充实。
其实这样算下来,她一个月兼职所赚的钱能够一家子的生活开销,有时还能余一点。早在从她上初中开始,爸爸就把家里的经济大权渐渐交给她,起初爸爸也是怕她乱花钱,只给是一次性给一个月的,后来慢慢的变多,最后基本就归她管了。
这一世重生,她可以说是无风无雨,走得十分顺遂,唯一令她心烦意乱的恐怕当属向飞目前的状况。其实她可以完全不管向飞,可她怕爸爸不开心,已经亏欠爸爸够多的了,这辈子她希望能多替爸爸分担一些烦恼。
爸爸虽然对他和向飞一视同仁,可农村人骨子里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偏多或者偏少而已,向飞可以说是爸爸所有的希望,她无法做到无视之。现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宁……”突然,一个叫喊打断了向蔚宁的思绪,她定下身子,张望了下左右,直到那喊声再次想起,她才回过头看到付晨,笑了笑:“晨哥哥。”
“走路还发愣,也不怕掉沟里了。”付晨眯眼看她,一派轻松模样。刚才他在屋里看到有手电筒的亮光,所以出来瞧瞧,刚出门就看到她三魂丢了七魄似的从门口走过。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向飞又调皮了?
向蔚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微:“刚刚想事情去了。”
也没多问,付晨温柔的说道:“外面黑不隆冬,快进来。”这么晚了,她还能一个人独自来这儿,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找他有什么事情。
进屋后,付晨给向蔚宁倒了杯水,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她先开口。向蔚宁收起手电筒,轻抿了口凉白开,郑重其事的盯着付晨:“谢谢你,晨哥哥,多谢你下午的时候帮我,还有帮我找回向飞。”
闻言,付晨呵笑了声儿,眼里却划过一丝苦笑,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