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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旁边也有夫人来关心琳婉的肚子,放眼望去宗室里怀孕的妇人还真不少。
琳婉和琳怡进门,大家去给宗室里的长辈行礼。
信亲王妃穿着丁香色孔雀尾褙子,看起来富贵又亲和,正被人围着説笑,琳怡行过礼后坐到旁边,信亲王妃就看向琳怡,“康郡王能不能回来过中秋节?”
人人都问这个,琳怡道:“还説不准。”
信亲王妃道:“春节、端午、中秋都是大节日,朝廷里都放假,他們却还都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事。”
大家就笑起来。
信亲王妃趁着这个机会看向周老夫人,周老夫人好像没有发觉似的,慢慢地品茶喝。
周大太太甄氏也同人説笑着进门。
率先给信亲王妃和众位长辈行了礼,笑声清脆,“几个姐儿围着问嫦娥的事呢,去年我给被她們围着胡讲了一篇説嫦娥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她怀里有个粉团的玉兔,是天下灵物之最,每当月圆的时候嫦娥带着玉兔都要来下界走一圈。看到哪家院子里亮就会奔哪家来,谁知这几个孩子去年不睡觉在屋子里点了许多蜡烛,差点就烧了屋子。”
周老夫人埋怨地看着甄氏,“凭空给信亲王府添了麻烦。”
甄氏脸上一臊,“今年她們还记着呢,问我是不是蜡烛点的不够。现在的孩子真是不能敷衍,一个比一个精。”
信亲王妃看着甄氏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就让她們点蜡烛去,看看能不能招来嫦娥。”
琳怡看一眼甄氏,甄氏正好回望过来,一双眼睛里闪动着幽幽的光。
大家説了会儿话,就分开行事。
信亲王是太祖长子那支,当年建了大周朝,信亲王就得了这座府邸,往后不论哪个王爷府都没有信亲王府大,信亲王一早就将花园一分为二,东边的花园专门用来宗亲宴席,凡是宗亲聚会都会到这里来。
信亲王妃将中秋节布置花园的事交给了琳怡这些新进门的媳妇。琳怡和蒋氏几个凑在一起商量在花园里布置灯塔。
甄氏则跟在周老夫人身边和信亲王妃説话。
大家各自去忙,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信亲王妃看一眼身边的婆子,那婆子忙去门上看着,信亲王妃这才问起,“这几日听説康郡王妃的陪房闹得厉害,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问到这个,若不是在信亲王府,甄氏一定笑起来。
周老夫人脸色不变,“我听説只是私自买卖草药,郡王妃已经撤了他的差事。”
明知道周老夫人是故意不説,甄氏心里还是暗暗着急,生怕信亲王妃就不问了。
信亲王妃皱起眉头,“我可是听到不好的话,説是和国子监司业齐家有关。”
甄氏的心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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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笑到最后
信亲王妃说着就看向周大太太甄氏。
甄氏目光闪烁,却为难地不敢开口。
信亲王妃颇有深意地叹口气,“到底是年纪小,哪家媳妇不是进门之后先跟着长辈学管家,在闺房里做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懂得这里面的道理,偌大一个康郡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就是有人帮衬协管也是不易的,满京城显贵也没有这么大年纪的当家主母。”
甄氏想起自己才进门的时候,对老夫人俯首帖耳,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地得到管家的权力,陈氏凭什么一进门就无法无天任性妄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个新媳妇就能在府里呼风唤雨,不但不恭尊长不说,还用坏心给她们寻麻烦,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毒辣的女人。
甄氏想到这里,信亲王妃正好看过来,“若论管家,到底大*奶是最好的,上上下下谁不称赞,老的小的都能称心,”说着似是埋怨甄氏,“你啊,也该帮帮康郡王妃。”
轮到甄氏说话,甄氏露出为难的表情,“其实郡王妃挺会管家的,又出身勋贵,陈氏在通州府是很有名的大族。”
信亲王妃听到这里皱起眉头,不止一个人在她耳边提起陈氏在通州府三河县帮着葛家打压宗室的事,现在甄氏又提起这一出,信亲王妃心中难免抵触,出身勋贵就能做出与人私下来往又威逼百姓的事来?
眼看着信亲王妃的神情变化,甄氏看向窗外,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尽了,这次不怕陈氏再毫发无伤地溜走。
信亲王妃屋里说着话,琳怡那边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敬郡王妃笑着坐下来喝茶,“我也听听你们怎么安排中秋节上的宴席,你们几个别嫌我碍事。”敬郡王哥哥在山东收土地碰了一鼻子灰,敬郡王一家对陈家和葛家心中积怨,正寻机会发放,这时候敬郡王妃凑上来定没有好事。
琳婉忙温婉一笑,“我们是求之不得,敬郡王妃去年也安排过中秋宴,倘或听到有料理不到的也好与我们说说。”
旁边的妇人也道:“这宗室营里,不说男人们,姐姐、妹妹、嫂嫂、弟媳就不少,还有老夫人们,单说玩的,谁喜欢这个,谁又好那个,一个不周全都要说偏心呢,你亲了她或是远了她,等着有人跟你寻死觅活去吧”
大家被这妇人逗笑了。
敬郡王妃也听着很受用,干脆安下心来和大家说笑。说话间丫鬟拿出笔墨纸砚,琳怡提笔将大家的想法都记下来。
主子们在一起顽笑,下人们也放开心防肆无忌惮起来,不知是谁说了句,烧了一把火也不知道有没有死人。敬郡王妃立即将盖碗重重地扔在茶杯上,皱起眉头呵斥,“说什么呢?”
“咣”地一声响,又一声尖利的斥责。
琳婉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茶碗扔了。
门口的小丫鬟听到这话跪了一地,其中个胆子稍大的磕磕巴巴地道:“没……没说什么。”
敬郡王妃扬声道:“真是平日里纵了你们,你们话也说到这里来了,再这般没规矩,仔细你们的皮。”说着看向琳怡。
敬郡王妃目光烁烁,屋子里的众人都看出端倪来,大家的视线多多少少都扫向琳怡。
琳怡放下手里记事的毛笔,敬郡王妃这样一闹,在场的人大多明白了七八分。就算此时她不出声在人眼里也已经成了笑话,敬郡王妃却还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
敬郡王妃是有备而来,借着巩二的事给她好看。她不解释就算默认了,解释又有可以遮掩之嫌,怎么做都不对。
若是她连敬郡王妃都怕,也就不会来宗室营了。琳怡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异常郑重,旁边的琳婉见了忍不住伸出手扯扯琳怡的衣角。
现在是在宗室营,敬郡王妃又比她们年长,真正闹起来长辈只会向着敬郡王妃。
琳怡像是没感觉到一般,旁边的妇人想要将话题岔开,却被周元祈的正室蒋氏挡住了去路。
丫鬟们跪了一地,女眷们面面相觑,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敬郡王妃半含着笑容,琳怡显得十分紧张。
琳怡似是犹豫了片刻,却终究没有忍住,“外面人都说敬郡王妃因山东土地的事对我娘家耿耿于怀,所以但凡宗亲女眷聚在一起,敬郡王妃不会和我真正亲近。”
敬郡王妃脸色一变,没想到陈氏这样蠢,会在这时候直接说出来,刚要冷笑着开口。
琳怡话锋一转,“可我从来不相信。京里都爱传宗室的闲话,山东的土地怎么回事还是我听旁人说起的,这件事我娘家又没插手过,若说是因葛家和周永昌的那段案子,那时候我家也没参与其中,土地之争是赢是输跟我娘家也没有半点牵连,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怪在我头上。”
陈氏说这番话,表面上的意思是,一个没有错的人,还要怎么责怪?实际是在说,若是她在这时候发难,就跟土地之争有关,而陈氏再委屈不过。
“敬郡王妃一定会觉得很委屈,我又何尝不是,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哪有许多事,偏偏有些人就是无事生非,咱们宗室营的传闻若都当做真的,恐怕大家都不要过日子了,只要日日出去辩解好了。所以有些话不去理睬也就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好事之人愿意生事就让她们生事去,黑白对错最终会有个结果。小小不言的事也就罢了,事关名誉除非有根有据,否则谁敢胡乱嚼舌,就像敬郡王妃说的那样,扒皮倒是吓人的话,但一定饶她不过。”最后几句话掷地有声,神情没有半点退缩。
琳怡说完话对敬郡王妃露出些笑容来,“借着今天我就将心事都说出来了,心里倒也痛快许多,大家都是自家人,再也不用小心翼翼……”
蒋氏这时候拿起帕子不停地抚胸口,仿佛是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们两个被人挑拨的生了气,若是这样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