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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摇头,“齐家没说这个,只说是常望不对,要帮着府里一起找挖参的人家呢……”
帮忙找倒不用,她去周琅嬛那里没想着要齐家帮忙,不过是要让周琅嬛清楚,这件事的问题在哪里,她当年是想嫁去齐家,可是知晓皇上赐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和齐家的婚事。
白芍道:“出去打听的婆子说,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说齐二奶奶也是因和齐二爷夫妻不和病倒了。”
果然,这一波接着一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最近许多事都透着蹊跷,婶娘一家肯定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里面定是还有人在暗中安排。她反复思量,仿佛一切就在眼前,却还差那么一层纸没有捅破,否则她就能见到光亮。
光凭外面的传言还不能定她和齐重轩有染,要想让人信服,只有她身边人的话才可信,她是陈家的女儿,她名声不好了定会连累陈氏族里的女子,反过来说,若是陈氏族里的女子说出些什么,外面的人八成会相信。
辛辛苦苦做这样的局,总不会闹个传言就不了了之。做最坏的打算,真的有陈氏族里的女子站出来说,那个人会是谁?
琳婉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损人不利己的话能说出来的也只有琳芳。驱使琳芳的人,自然是——林正青。
这样的假设并不是琳怡凭空想出来的,上次在陈家的时候林正青句句话都饱含深意。
琳怡吩咐白芍,“让人盯着林家,有什么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白芍应了。
琳怡梳洗完躺在床上,橘红进来检查窗子,“说冷就冷起来了,外面风很大,不知道半夜会不会下雨,要不然给我郡王妃换床厚被子吧”
“也好。”琳怡也觉得今晚有些凉,每天晚上都是周十九先上床,等她躺下来的时候被子里是暖暖的,她从小就爱脚凉,成亲之后倒是没有因脚冷冻醒过。
橘红将被子换了,低声问琳怡,“要不然奴婢让人支床在内室陪郡王妃。”
橘红是怕她因周琅嬛心里不舒服,才想留下来陪她说话。
琳怡微微一笑,“不用,你在外面有事我就叫你。”
橘红这才端了灯出去。
琳怡躺下来,看着鹅黄色的幔帐,林正青除了害她,还在不停地提醒她,告诉她嫁给周十九是错的。想想也很可笑,前世在新房里烧死她的人,竟然反过来教她这个。若是林正青果然有前世的记忆,那么林正青应该知晓,她最该远离的人就是他。
琳怡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几晚做的梦,好像她没有在新婚之夜被烧死,听到下人说成国公叛乱,然后她就被救了出来,万一这个梦是真的呢?前世的记忆她并没有完全记得。
琳怡想的有些烦乱,起身穿上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站在窗边看外面摇曳的红灯笼。
“郡王妃,”外面传来橘红的声音,“郡王爷让人回来报信了。”
“说什么?”琳怡走到床边披上衣服,等着橘红开门进来,半晌外面却没有声音,琳怡刚要去问,外面传来缓缓开门的声音,琳怡听到橘红的走了几步,外面的门复又关上,片刻功夫,内室的门才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进了门,琳怡吓了一跳,皱起眉头正要出声,目光所及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吞下。
熟悉的眉眼和笑容,是周十九。
琳怡睁大了眼睛,“郡王爷不是去了天津府,怎么会还在京里?”
橘红亲手打了水进来,送上了干净的巾子然后躬身退下去。
琳怡看着周十九,“皇上让郡王爷去天津府查案子,郡王爷没有去,让人知晓了不怕得个欺君之罪?”
周十九微微一笑,解着身上的斗篷,“所以我才这时候回来,管事的打发了门上的婆子,只说我遣人回府报信,没有几个人知晓。”
那也太胡来了,这个节骨眼……皇上可都派人盯着。
周十九看向矮桌上的茶杯,伸手去拿。
琳怡拦着道:“那是妾身刚喝的,妾身再去给郡王爷倒一杯。”
周十九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茶是温的,抬起清亮的眼睛看琳怡,“睡不着觉?”
琳怡道:“也不是,觉得渴,就起身喝茶。”
周十九转身去掬水洗脸,然后用巾子简单擦了一下。
琳怡还要问周十九留京的事,刚走过来腰间一紧就被周十九抱起来送去床上。
琳怡躺在软软的床铺见,周十九站在床边脱衣服。
脱掉外面宝蓝色的袍子,又将里面的白绫亵衣解开,露出里面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流畅的腰身,平坦的小腹边深深的沟壑一直往下绵延,周十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握住被子周十九眼睛一亮,笑容更深了些,“被子换成厚的了。”
琳怡颌首,“有些冷,就让人换了。”
不知怎么的,仿佛周十九对琳怡有所改变很是高兴。难不成周十九是觉得她没睡觉是因他不在所以不适应?换被褥也是因为身边没有他才觉得冷?琳怡脸上一红,收起思绪,最重要的事还没有问清楚,周十九怎么没去天津府。
第二百零九章 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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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折返
周十九将琳怡揽到怀里,“皇上让我追查失米,并没限我几日到天津府。”
隔着薄薄的亵衣琳怡感觉到周十九温热的皮肤,“郡王爷这是硬要找借口,皇上命郡王爷追查失米,自然是要最短时间内到天津府,否则郡王爷就该到衙门里去。”京里人人都知晓康郡王离京的事。
周十九笑道:“谁说我没有走,我是突然想到有事要回京问清楚,这才半路折返。”
这是对外面的说法,只怕留在京里是周十九早就算计好的,只有周十九人走了,才能知晓京里会因这件事有什么变动,就像巩二和齐重轩小厮常望的事。
“郡王爷有没有查到些眉目?”大约是因为天气凉,琳怡缩在周十九怀里没有抬头。
周十九道:“别的倒是没有,只是想起来让人去户部问问这些年的丁额。”
琳怡眼睛一亮,“郡王爷是想查天津的人口?”说简单点,多少人吃多少米,如果人口多了,那么赈灾的米自然吃的就多,可是户部早就想到了这个,天津府有多少人口,皇上只怕一张嘴就能说出来,周十九现在查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郡王爷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琳怡说到这里微笑不语。
周十九低下头看到琳怡一截雪白的后颈,“想起什么?”
琳怡笑道:“父亲在福宁的时候总是抱怨朝廷拨的赈灾米越来越少,”这可是父亲每年最发愁的事了,在地方当官最怕见到城中有饿死的百姓,“赈灾米是按照人口分发下来的,若是人口数准的话,按理说赈灾米应该够才是。国家收人丁税,许多人都藏匿了起来。藏匿的这些人恰恰是最穷苦的百姓。”天津府知府常光文很有可能是将米粮分发给了这些人。
周十九含着笑容,“不过没能为国家上缴丁税也是地方官之过,所以地方官员很少有所陈奏。”
所以父亲才笃定常光文没有贪墨。
短短两日,周十九就打听到这么多消息,或者在接下这差事之前,周十九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周十九的心思如深渊,在他身边也不能探得清清楚楚。不过,只要不去想也少了些烦恼。
从前她琢磨周十九一举一动是怕周十九像前世一样利用父亲,现在不去深究也是对周十九多了些信任,至少在这件事上周十九是在帮忙。
周十九低头看向静谧的琳怡,烛光闪烁下琳怡脸上多了些平和,“刚才没睡觉在想什么?”
“想齐二奶奶的事。”琳怡没想瞒着周十九。
周十九伸出手将琳怡脸上的长发梳理好,“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齐二奶奶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琳怡摇头,“我心里很清楚,齐二奶奶在太后面前定是说起皇后娘娘的病,齐二奶奶有次来我们府里,正巧碰到姻先生在,我和姻先生就说起皇后娘娘没有避讳齐二奶奶,其他事,齐二奶奶都不知晓,就算是说也是凭空捏造,深究起来不可信,”说着顿了顿,“齐二奶奶是太后母家人,我们在一起说话,只要关系到政事我都万分小心,很少透露给她,就是怕有一日大家立场不同时,她会因此犯难……虽然早有了这样的思量,可是我也盼着,真到了那天,她能站在我这一边。”
琳怡不是那种娇蛮、自私的女子,不会一心只为自己考虑,平日里只要得了好东西,琳怡总会想着给郑七小姐、齐二奶奶和齐家小姐一份,自然不愿意见到这份情谊轻易就破裂。
琳怡轻声道:“仔细想想,我将康郡王府和陈家的利益看得最重要,齐二奶奶也一样,自然将齐家和国姓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