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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顾想轻问,故意举高了手,手稍稍朝往下些许,那唰唰声更加响亮了。
“等你们出了宫,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来相府找我便是。”
两人呼吸沉重,那一张张漂亮的银票就好像在朝自己招手一般,诱使自己心痒手痒,目露贪婪,正因为此没有看见银票后那双阴沉的眸子。
唰的一声银票尽撒落地,劲风随之而至,两人直觉胸前一痛,伸出准备抓银票的手卷缩,错愕看对面面色阴沉的人,手捂胸口,神色扭曲痛苦。
“你竟然会武,噗——”
鲜血喷出,侍卫直直朝后倒处,震起尘土飞扬,扭曲的脸挣扎两下后恢复平静,抚于胸口的手滑落,四肢僵直,唰唰几声响,漫天的银票飘落而下,落在两人周身,有如薄被。
顾想收手放于身后,居高临下看地上人,抬脚嫌恶的踢了踢,在确定无误后收回,方正的脸上板起,一如朝堂上那一身威严正气的左相大人,只是眉宇间多了丝阴霾。
弯下身一张张的捡起银票拍了拍收回衣襟内,轻蔑一扫地上渐渐透着死气的两人。
“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不是银子,而是……灭口。”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放了两人,即使没有被发现。
深陷的眼透过两人朝殿内看去,斑驳之中,那紫色的身影很快入眼,沉重的抬手,衣袖滑落,微黄的手火红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越来越浓重,有如一块弥天大网笼罩在四周,逼迫的人难以喘息。
只是不知那气息中的血又是谁的。
当夜幕的漆黑渐渐染了白昼的光芒时,本就萧索的冷宫变得静谧,可怕,偶尔几声呜咽有如地狱的恶鬼,却又凄凄哀哀。
“嗯……”
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轻轻浅浅,出现在此竟是让人毛骨悚然。
漆黑的殿中,那紫色的身影轻轻蠕动,原本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酸涩的眼缓缓睁开,迷茫看向四周,待到看清时呛咳一声,眸中布满恐惧,白日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怎么也难以相信那个处处宠着自己的父亲竟然动手杀她。
轻轻动了动站起,口中血腥弥漫,用力吐出,竟是血丝。
“呸!”
一伸衣袖擦去嘴角残留,染血的唇勾起而笑:“哼,怎么也没想到还活着,爹啊爹,连天都帮着我,我注定了是这大都的皇后。”
话落手撑着桌沿,待到昏沉的头渐渐转为清明后挪动着朝殿外走去:“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皇上,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高兴,会高兴。”
低喃的话语有些沙哑,一度缺氧的大脑更是昏昏沉沉,视线晃荡,时清时模糊,待到那扇朱漆斑驳的门,刚想抬手去敲,却发现那门竟是开着的,上面铁链和锁都被解开了。
“呵呵。”德妃痴痴一笑:“果然是上天在帮我啊。”
手提厚重披风迈过门槛,借着月光走过,待到台阶处落脚,意外的,脚下台阶竟是软软的,疑惑低头,月的光芒洒下,落在台阶上,一双泛白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银白的月光打下阴影,那人眼白却是分明。
“啊!”
一声尖叫,脚下一歪朝下扑去,手放好搭在那人脸上,恐惧爬起,这才发现台阶下数尺还趟着一个人,同样圆瞪着眼一动不动,双唇蠕动,竟是发不出声来,双手紧握,拳中粘稠一片,蹙近一闻,血腥进喉。
“呕——”
后退一步转身,手抚胸口,呕吐阵阵。
“莎——莎!”
树叶摩擦声传来,莎莎如蛇爬行,过度的安静下,总能听见一丝平日所不闻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德妃揪紧了衣裳,卷缩着身子朝四处张望,却是再也不敢吐了。
冷宫恐怖,她从来都知道,只是前些天有侍卫在外面守着,难免心安,今日却不知为何,屋外没有一人,只除了那两个……
“唔!”一咬牙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继续四下张望,眼下酸涩,眼泪顺着脸庞滑下,
难道是侍卫以为她死了,所以都撤走了?
这么想着,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道黑影,德妃心下一跳,佯装正定询问:“谁?”
“……”
院中安静一片,直静得德妃头皮发麻,冷汗直下。
正在这时,月光稍稍一动,看清了那人脸面,细看竟是有些面熟,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却是光洁不见一丝胡渣。
“吴公公?”
德妃顿时像看见救星般激动,匆匆几步上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这什么鬼地方,吓死本宫了,竟然还有两个死人。”
“……”
“吴公公,你来的正好,快带本宫去见皇上,本宫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皇上说,我爹,不,是那顾想他……唔……”
一阵窒息,德妃反应快的抓住脖子上的双手,看着面前人,眼中闪过疑惑,愤怒。
这吴公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一上来就掐着自己脖子,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吴公公?
“吴公公,你,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个摸样?”
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虽然有着一张熟悉的脸面,却是陌生,一身的狼狈不比自己好,甚至惨上很多,更甚者,那双细长的眼中布满仇恨。
如葱的手用力抓住脖子上的手,困难的从喉间挤出声音来:“你,是不是,找,错,了,人。”
脖子被掐,本就缺氧的大脑被制住的呼吸,说一句话几乎费了全部力气,白皙的脸更是渐渐转为青紫。
“德妃!”吴公公那公鸭嗓变成破锣了,就好比铁锹在青石地面上摩擦,却是一字一字咬的用力:“我做鬼也不会认错的。”
一字字说着,却也是带着浓重的恨意。
“那你,还,不去,做鬼。”在这里掐她干什么。
伸出的手用力拍打,却是无用。
“你,快,放开。”
吴公公却是笑,皮笑肉不笑:“没拉着德妃一起,我怎么能就这么做鬼了。”
看眼前吴公公那样不似作假,德妃心下也慌了,急切的开口:“你,冷静,本宫,放下,在说,你怎么,这个,摸样?”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一句却如同触碰了什么,吴公公突然变得激动,扭曲的面孔,手下更是加重了力道:“若不是你我会闹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害的,两年多前你掉包,都是你,害的我好惨,去死,去死。”
“唔……”突然加重的力道加上摇晃,德妃顿觉进气少出气更少,胸腔更是痛了难受,想着吴公公所指控之事,顿觉一阵心虚,暗道他怎么知道的,眼下却不容细想,面前一阵阵昏沉,视线模糊一片,拼了最后的力道抓住脖子上的手:“冷,冷静点……本宫……”本宫还有事情要告诉皇上:“待会……在说……”
“我还冷静什么,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我冷静什么,我杀了你,去死,去死。”
一阵阵的大力摇晃加上掐在脖子上的手,昏沉的更加厉害,一视线模糊的更长了,脱力的手无法抓住脖子上的手,只得用力摇晃,她不要大乱不死后死在这么一个太监手中,她眼看就可以出冷宫了,眼看就可以告诉皇上那个秘密了,眼看就……她不甘心啊……
“死到临头了还想命令我,你可知我最看不惯你这点了,你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趾高气扬,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养的狗么,到头来你还敢那样陷害我,哈哈,你做梦也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把,德妃,德妃娘娘,你没想到会死在我这么一个阉狗手中吧?”
何止呢,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最疼宠的父亲要杀她,还背着她做了那些事,柳扶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竟然摆了自己一道,还有眼前这个阉狗……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要就这么死了,不要。
她要当皇后,当皇后。
“……本……宫……有事……告诉……皇……”
“呵呵!”寂静的夜色中,吴公公那破锣般的笑声带着张狂和悠远,刺耳的如同鬼魅的叫嚣。
“去死吧。”
“……不……”死亡的恐惧袭来,德妃却是不认命,她是上天派下的,该是当皇后的,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视线所及,一道明黄若影若现,努力睁开无力的眼想要看的更清楚,那一抹明黄轻晃着,充斥了整个视线,男人俊朗的脸模糊,看了人,心下一阵欣喜,她想笑,嘴角却是无力动弹,只得朝着那人缓缓抬起手:“皇……上……”
皇上就在那里,她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碰着他了,又或者喊的大声点,他就可以听见了,只要告诉了他,她就可以当皇后了。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