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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等事情真出现了,他会拿自己当鬼怪。
没想到六皇子竟是如此反应,此时看来,她之前算是白担心了。
送走了六皇子后,沈秋君忙回到自己院里,却见程秀梅正由雪香服侍着对镜理妆呢。
程秀梅见她回来,忙起身笑道:“幸好方才我净了面,这才有机会见识了一下你的好东西呢,你的丫头也是个手巧心灵的。”
沈秋君忙笑道:“难得姐姐能看得上眼。”低头看去,竟是丁嬷嬷前段时日调弄出的亲脂粉。
要说这丁嬷嬷一家也算是有些真本事,这才几个月,就将前世的脂粉都制作出来不说,还有许多的改进之法,如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不得闲,那脂粉铺子也该张罗起来了。
年轻女子大多还是喜欢调脂弄粉的,程秀梅自镜中看着这些粉比她往常用的要匀净润泽,胭脂也是鲜艳甜香,便问道:“妹妹这脂粉是自哪里买的,果然京城不同他处,我在外面这些年,还真没见过如此好的呢!”
沈秋君笑道:“也怨不得姐姐没见过,这本就是失传了的古方,是我家的一位嬷嬷下了大工夫才制出来的。难得姐姐喜欢,她那里还有一些其他香色的呢,我这就让她过来,帮着姐姐细细挑几样适合姐姐用的。”
程秀梅怕被沈家人看轻,忙道:“不必了,我也就是白问问,何必再如此麻烦呢!”
沈秋君笑道:“不麻烦,姐姐长年在外地,自然见识的好东西要比我多,我正愁没什么东西送姐姐呢,难得还有姐姐看得上眼的东西,如此送了你,也算是我尽了地主之谊了。”
程秀梅这才点头同意了,然初来便如此,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虽也互赠了钗环首饰,此时却有些手短了。
程秀梅喝着茶,想起方才看到的沈秋君的针线活计,便笑道:“贤王府上小世子马上就要满月了,不知你这位姨母准备做些什么针线送他?我最近也在给哥哥家的小侄子做衣物呢,到时咱们一处做,也有个商量,你看如何?”
沈秋君神情一滞,立刻又笑了起来,说道:“我往日游手好闲惯了的,哪有什么耐心做针线,若是姐姐要讨教几招拳脚工夫,我是有问必答的,说到针线上却完全不在行。我听说令兄这次并未一起进京,这才是真正考验你的工夫呢。”
程秀梅自然看出沈秋君面上的不自然,虽然心里疑惑,却仍是随着沈秋君的话,笑道:“衣服鞋子自然不敢做了,做了也怕白费工夫,不过是些巾帕肚兜之类的。”
话题自然而然便成了程秀梅大谈小侄子如何聪明调皮上去了,正说得热闹,丁嬷嬷婆媳带着一包脂粉胭脂过来。
几个人围绕着程秀梅的肌肤特质及爱好的颜色及香味,终于挑了几样出来。
沈秋君又笑道:“若是姐姐想起什么喜欢的尽管说,不过我看姐姐总是太见外,怕是用完了也不好意思来索要,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一会让人把方子整理出来,以供姐姐闲暇时打发时间。”
程秀梅见沈秋君完全是一片赤子之心,倒为先前自己母女的诸多算计而羞愧。
这时,正院来人,说夫人们已经说完话了,请小姐们去用餐。
席间,沈秋君明显觉得母亲与程夫人之间有些不同了,心中纳闷。
草草用过饭后,程夫人母女二人又稍做了会,便告辞而去。
沈秋君在程秀梅临上车时,仍是悄悄将古方交给程秀梅,程秀梅心里正惊惧,见沈秋君仍是如常待自己,便知道她完全是为了与自己的友情,忙悄声说道:“这些古方大多是祖传的,我怎敢收,以后我要用脂粉自会派人来向你要的!”
沈秋君不由噗嗤笑了起来,说道:“姐姐既然能心安理得地拿着沈家的奴才使唤,这方子拿着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带回来。”
程秀梅脸一下子就红了,接过方子,仍是不解恨地啐了沈秋君一口,这才上了车。
沈秋君却只管对着她挤眼笑。
程秀梅直气得一把撂下帘子来。
沈秋君看着程家人离去,脸上的笑便敛了去,疲惫地吐了口气。
努力讨好一个人可真不容易,六皇子总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天天也不知憋屈成什么样呢。
沈秋君忙在心中打住,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他呢,况且性质也不同,自己是在讨好未好的嫂子,至于六皇子,谁知道他那别扭心里在想什么呢。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虽说之前也与程家来往过,但分开七八年,当年的毛丫头如今都长大成人,今日便算是第一次相见了。
沈秋君对自己今日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就看程秀梅最后与自己玩笑打闹,便知在她心中,已是将自己当成自己人看了,如此倒也不怕她知道自己与大姐关系不睦了。
本来她还担心大姐行事滴水不漏,定能哄得程秀梅与她交好,如今看来程秀梅顶多是两不相帮,万没有偏心到大姐那边的道理。
正文 第一零一章 妻妾斗法
沈秋君扶着母亲到了室内,看着母亲面上似有不悦之色,忙笑道:“母亲终于见到闺中好友,理应高兴才是,怎么还脸有郁色呢。”
沈夫人叹道:“年轻的姑娘小姐们,大多都是纯真烂漫的人,怎么嫁了人,就一个个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你程家姨母也变了。”
沈秋君默默坐在母亲身边。
原来这日沈夫人与程夫人之间颇是进行了一番较量的。
程夫人在进京时,曾经过鲁地,便去拜会了一下沈老太太,自然也见到了沈家大公子一家。
沈夫人便忙问自己的几个孙子孙女可好,又笑道:“年前听说老大身边的一个妾室也有了身孕呢,算着怕是也快生产了,只可惜你来得早,不然我也能早早得知是孙子还是孙女,长得象不角英儿!”
程夫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那次去,府上的大少夫人倒是提起过,说是有一个妾怀了孩子也不知安生,五六个月了又生生掉了,气得她提脚便将那人给卖了。”
沈夫人便面带不悦地说道:“你我之间,我也不瞒你,老大媳妇也太妒了些,如今也只她生下两子一女,老大身边竟无一个侍妾生下一男半女,总是这种缘故那种缘故,无端就没了。若说她没在其中动手脚,我是不信的。”
若是平日里,程夫人或许会附和两句,可如今她二人若真做了亲家,便算是站在了对立面,且她自己又吃过这样的苦,如今为了女儿,她少不得为正房开脱,笑道:“那些妾侍们能到主子跟前侍奉,已是莫大的福分。如今犹不知足,还妄想生下一男半女争宠,可见是上天也不见容她,故才总是保不住胎儿。怕是与大少夫人无相关吧。”
沈夫人见程夫人如此,便知其心意,其实她也没想着要插手儿子房中事,便是二儿子要打发走通房,她也一句话都没说,以后的日子是他们自己的过,只要两口儿和睦恩爱。她才懒得去管。
此时她不过是抱怨几句,程夫人再附和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偏偏程夫人因为自己的私心就站到对面去了。这是提前告诉沈家,她程家的姑娘也是眼里容不得人,将来也不要指望宁儿的孩子会自她人肚里生出,这算是下马威吗?
沈夫人越想越气,再说出话来。语气便硬了起来,程夫人又认为自己不能现在就软了,否则将来女儿真嫁进沈家,还不得由着沈家拿捏,于是二人越说气氛就越僵,幸好此时厨房里来报饭菜齐好。这才没再恶化下去。
沈秋君听了,只觉得好笑,怪不得人说老小孩呢。方才还姐妹情深呢,这一下子又差点成了死敌。
前世与程秀梅有嫌隙时,也曾发狠,认为她配不上二哥,可现在想想。她的品性相貌及处事能力,皆算是顶好的。更主要的是与二哥极为恩爱,一颗心都在二哥身上。
沈秋君便是为了二哥,也不会做拆他姻缘的事情来。
自来婆媳姑嫂很少没有不发生矛盾的,虽也有亲如母女亲如姐妹的,那定是用心经营出来的,哪有那么多的一见如故,自己牙齿还能咬到舌头呢,何况是没有血缘,仅凭一个男子才成了一家人的。
程秀梅也算是个合格的妻子儿媳,再换人未必就会更好,况且二哥这些年,心里未必没有程秀梅!
沈秋君想到此,笑道:“我觉得程夫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侍妾们本就是为了在主母不方便时才备下的,谁稀罕她们生下的孩子,主母又不是不会生。她们生下儿女,这心思便也会变得大了,到时一家人吵吵嚷嚷,不败落才怪呢。”
沈夫人看着女儿皱眉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是谁说给你听的,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沈秋君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道:“大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