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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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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一波快过一波侵袭着触觉感官,最后争先恐后地涌向他身上的某个器官……他忍着不动,突然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冷么?”
“嗯?”贺锦年摸了摸自已的脸,摇摇首,“不冷,你身上挺热的!”她伸手触了一下顾城风的脸,热哄哄的。
早春夜晚气温低凉,贺锦年在大殿之上布置了绢花,担心炭火引起火灾,所以,并没有备下火盆。
“还好!”顾城风开了口,方发现声音已半哑,脑子里更是刷刷刷地闪过雀台之上,那精灵般地唇舌荡漾在他的身下——
“你很不舒服?”贺锦年终于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心脏似乎跳得有些乱。
“还好!”顾城风眉眼淡淡无痕,口气不见喜也不见加重,“还有一个问题,你既然想明白了,可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到申钥儿的身上,既然你从不曾欢喜过秦邵臻,为什么不肯做回申钥儿?”
贺锦年垂下幽黑的眸子,“我这几天也一直在问我自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排斥元神归位,在以前,我以为是申家,我不希望身上留着申氏一族的血,可现在,申氏一族早已名存实亡。我反复思考,没有答案。每一次我在劝导自已时,脑子里就自动产生一种极端的排斥情绪,象是那种来自第六感觉,又象是从骨血里透出来的排斥……好象,若我回到申钥儿之身,那真要要万劫不复了……”
顾城风看她秀眉拧成一线,满腹愁肠的模样,再生不起逼她之心,他站起身,将她抱放在自已的手臂上,象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般,缓缓走出去,“莫再想,若是此,我也不强求!能逼你说出这般的话,我心满意足!”顾城风的身材修长挺拨,而贺锦年虽然这两年高了不少,毕竟是女儿身,不过是一米六多些,两人身高差距过大,被他如此抱着,无丝毫突兀。
“不生气啦!”她喜滋滋地环住他的肩膀。
“下不为例!”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以示警。
“那你以后也不许气这般久!我们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隔夜!”她觉得这一阵几乎把她一生的精力都费劲,原来谈一场恋爱这么累。
“嗯!”他将她抱到一张干净未掀翻的案几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贺锦年挤了挤鼻头,“这点伤,别浪费这药了,很难配!”
“再难他们也不敢断!到底是脸上的伤,麻痹不得!”顾城风将药丸拧碎后,一股悠悠莲香沁人肺腑,轻轻涂沫在她的脸颊上,轻问,“疼么?”
“疼!”回答得一点也不客气,小心肝偷偷地恶寒一下:贺锦年,你真是矫情!
顾城风失笑,突然凑过了脸,轻轻朝那道细痕吹了一口气,又问:“还疼么?”
“你当你吹的是仙气呀?”她摇晃着腿,趁机踢了他一脚,在他白色的袍子上落了黄黄的酒汁,眯着眼挑衅,“有本事再吹一口气,完全治愈!”
“好,那我试试!”语未尽,俯身,含住那魂牵梦萦之一对嫣红,先是浅啜吮吸,后探入,辗转不停,扫尽她口腔内的每一寸内壁。
“啊,不是这里……”贺锦年低低碎碎的呢喃最终被他悉数吞没,耳畔复传来他模模糊糊之声,“锦儿,是你招惹的……”
……
悠扬曲调声停……
贺锦年睁开眼,对上六月那一双含着安稳人心的眸光,他笑得温柔,“阿锦,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让你看到了所有你失去的记忆……你决定取舍了么?”
贺锦年轻轻颔了颔首,粉脸锁不住地春意盎然,神思恍惚,如沉溺于梦境中无法自拨,眸中含着一斛阵酒,醉人千年……
六月从她眸中的坚韧已得到了答案,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阿锦,如果你想拥你这些记忆,你醒后,你便是贺锦年,如果你不愿,亦可!以你的智慧,不出两年,在田敏丽的育导下,你会成为大魏最出众的仕女,在秦邵臻身边,我相信,你也能获得世间女子最想要的幸福。阿锦,告诉我你的选择!”
果然,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贺锦年眸光清透,“没有选择,顾城风是我生命中不可割裂的一部份,失去他,我就不再是贺锦年。”
“对,你是贺锦年,无论前路多坡折,你不需要活在秦邵臻打造的水晶宫祠里!”
“那不是水晶宫祠,那不过是一个镜花的世界,是属于秦邵臻为自已打造的世界,就如百年前,他附身于顾奕琛,以为拥有了肉身,就能取代了顾奕琛!”
“好!到你醒时,法阵便结束了,届时,你不仅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申钥儿眉间的灵慧魄也已解封,回到你的身上。从此,你不会再是一个路痴,记得,你醒后,马来与我们会和,我会在周山岭下牛岗村等你,别忘了,牛岗村……”
声音飘渺带着流水之声而渐逝……
贺锦年倏地挺身坐起,却听得一声细微的铃响,她微微一惊,抬起了手,看到手腕上松松地绑了个铃铛,贺锦年竭力按制住四肢游走的郁气,没有一把扯下手中的铃铛。
“醒了呀,是不是想要出恭!”田敏丽马上惊醒,掀开锦被,迅速起身至贺锦年身边,轻轻解开她手腕上的铃铛,温柔地笑,“来,我带你去出恭!”
贺锦年仿如被浸入一潭无波无痕的温暖水域之中,所有的感知变得缓慢下来,时光仿若挟着记忆的长河注进她的血液中,这一个月来的经历缓缓地、缓缓地如水包围着她。
她的眸光注在眼前低垂的脸上,不过是一个月,眼前一个不过二十年华的女子竟衰老至此,头发灰暗无光泽,眼角深刻的鱼尾纹,苍黄的肌肤……其实,她亦知,她是田敏丽。
田敏丽帮她穿上棉鞋,怕她凉给她披了件披风,是女子的款式,且……贺锦年留意到身上不仅无裹胸,而且还穿着肚兜。
贺锦年不动声色,乖巧地站起来,象往常般由着她牵引,来到榻后的隔间。田敏丽嫌熟悉地帮着她脱下亵裤,扶她坐在马桶上,之后,将兑好的温水帮她擦洗,净手,最后帮她的手涂上一层薄薄的甘油。
这些她都很熟悉,二十年前,她未满月时,在田敏丽的寝房里,她常常看到田敏丽这样照顾申皓儿。
“来,喝一小盅燕窝再接着睡!”田敏丽扶她上了床,从保温的暖炉里倒了一小盅金丝燕窝,喂她饮下。
然后,用热水装了几个汤婆子放进她被褥,方她扶着她躺下,又将床头的小铃铛绑在她的手上,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俯下身,在她的眉间轻轻落下一吻,饱含慈爱,“钥儿……好好睡!”
贺锦年心潮澎湃,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带着满足朝着田敏丽甜甜一笑。
田敏丽转开脸,不及掩饰便悄然泪下,她挺起腰,走到妆台边,将剩余的燕窝倒出,存放在瓷盅里。
然后将炉火关小,只余豆丁大的烛火,方回到自已的榻上。
“娘亲……”贺锦年悄悄地在心里念上一句,闭上眼,当宫灯被吹灭时,她的眼角瞬是盈上水汽。
田敏丽刚开始照顾她时,不肯同意钟豫提出的在她的身体绑尿布,以防时时刻刻尿湿了被褥。
她听到田敏丽言辞激愤,“她不是傻子,她只是失忆,我不许任何人侵犯她的尊严!”
她将她当成初生的婴儿,呵护在怀中,抱她在怀,每天跟她说话,刺激她的大脑,让她接受外界的信息。
她每天按时按量地给贺锦年喂食,让她大小出恭变得有规律,每天晚上,她只要一听到铃声必起来,尽管那些铃声仅仅是梦中的她无意中抖动手发出的。
田敏丽手把手教她走路,不过十天,就教会她在白天时,用手式表达出恭。
她再也没有象刚开始两天那样,频频失禁。
当耳畔清晰传来田敏丽均匀的呼吸声时,昏暗中,贺锦年复睁开眼时,眼里已是一派盈盈清澄。
世间亲情,最伤人入骨,亦是死,也难以彻底割离,贺锦年纵然她千百次催眠自已,如哪吒自刎还身于李靖,断了父子之情,她与田敏丽之间,从她摆脱了申钥儿的肉身后,也再无一丝一毫的母女关系,可这一份明明没有血缘拘绊的情,却奇迹般地被修复了。
她曾无数次地盼望田敏丽抱一次她,今日盼来了!
她曾无数次地羡慕申皓儿得到的那种呵护,今日她享受到了!
她曾无数次做梦都想田敏丽在她入睡前亲吻她一下,今日得到了!
原来,人的爱与恨是驻入到人的灵魂深处!可以用堡垒永久封存,却无法彻底切割!
贺锦年悄无声息地解开手腕上的铃铛,盘膝坐起,缓缓调节着丹田的内息,感觉着四周是否有潜伏的气息。
睁开眼睛时,贺锦年脸呈微笑,她方才感受百丈外潜伏着十几个人的气息,这些气息是叶明飞和苍月影卫的气息,果然,他们就在她的身边。
她不知道叶明飞等人是如何找到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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