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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接过毛巾,上下左右又重新叠了叠,这才递给富察氏:“夫人,老爷若是知道夫人为他如此担忧定也是会很开心,但夫人若是为了老爷哭坏了眼睛想必老爷也会心疼的。”
“我不哭了,老爷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一定会等着老爷清醒。”富察氏擦了擦眼泪,等到毛巾从脸上揭下之时精神也好了许多,起身便打算自己动手去洗毛巾,只是中途被小红接过了。
“夫人就看着老爷吧,这些琐事由奴婢做就好。”边这么说着,她已经迅速洗好了毛巾。
这一主一朴的举动甚是和谐,只是杏贞却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这个小红从进门之后每一句话都有着深深的含义,“切莫让夫人过于劳累”这句话含义极深啊,杏贞肯定那个老太婆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好心的,那么唯一的可能自然是小红自己加进去的,而事实上这句话她也没有明确表示是谁说的,只是不管是谁听到再联系前句就很容易让人误解是老夫人嘱咐的。
之后小红劝富察氏切莫与老夫人置气摆明了是给富察氏一个面子,对于老夫人而言,她才不会在乎富察氏会不会生气。
还有就是递毛巾和之后的话,再次折叠毛巾应当是为了散发毛巾的热气,刚刚从滚烫的水中捞起来的毛巾自然也是滚烫的,若是小心擦拭还好,若是覆在脸上便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手的触感和脸颊的触感也是不同的,而结果富察氏也是直接接过毛巾就覆在了脸上。
再有就是关于富察氏红了的眼眶,小红这么一说之后,不管富察氏是因为什么而哭泣也只会变成她是为了躺在床上的惠征而哭的。
一步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千百次计算,杏贞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真是有趣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惠征清醒
叶赫那拉·惠征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女儿,把他气病的女儿,当即便抓紧了被单:“杏儿,你……你……你……”
“老爷,你醒了,太好了,”富察氏抹着眼泪扶起惠征,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嘤嘤的哭泣声,“老爷……老爷……”
惠征本就是被杏贞的不孝举动气到的,睁开眼的瞬间也是打算惩罚这个女儿,只是当耳边回响着令人恼怒的低泣声之时,他的愤怒也立刻转移了:“哭什么哭,当我死了不成?”
只这一句话,富察氏的低泣就变成了无声掉泪,眼泪像是不值钱一般滴在手背和衣服上。
富察氏早已习惯了软弱,也习惯了在心里憋屈之时落泪,若是一次两次,看在男人眼里或许会觉得这个女人很柔弱,让人有一种保护欲,可时间多了,眼泪便真的不值钱了。
杏贞前世最厌烦的就是女人哭泣,一个人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更遑论与别人争斗。
“老爷,老夫人很担心您,现在您醒了小红这就去通报可好?”小红像是没有看到惠征的愤怒,也没有看到富察氏默默落泪的举动,在这会儿说出这番话却也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在里头。
果然,听到小红的话惠征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往后一靠,大概是习惯了早就有人安排好,当他靠下去落空的时候顿时怒火更深:“没看我要做起来吗?还不给我垫个枕头?”
“是,是。”富察氏手忙脚乱地扶着惠征,幸而这些事她早已做惯,同样的事在此时做出来也算是熟练。
惠征坐安稳了,这才看向小红,不同于刚才的暴躁,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红,你去通知老夫人吧,顺便告诉老夫人我没事,让她无须担心。”
“是,老爷,请老爷保重身体。”说完,小红再行了一个礼就转身离去了。
小红走出房门的同时,惠征也看向了杏贞,瞬间变脸:“你给我过来。”
这算是命令?杏贞挑眉,双手背在身后,脚步却一动不动,敢命令她的人早已全部死光了,现在她还没有实力动惠征,可这不代表她会对这具身体的父亲言听计从。
这是属于皇帝的傲气,即便此时杏贞已然不在皇位上,大唐也早已毁灭,可让她对一个蛮夷卑躬屈膝简直是笑话。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惠征质问道,同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随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就朝着杏贞所在的方向扔去,同时怒吼着,“混账,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他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挥手就打算往杏贞脸上打去。
“老爷……老爷……求求你饶过杏儿,她还小,若是做了什么惹老爷生气的由妾身代为领罚可好?”富察氏一把抱住惠征,或许是为母则强,为了杏贞,一向软弱的她竟然能够鼓起勇气阻拦惠征。
这间屋内就只有富察氏,惠征,杏贞三人,除三人之外门口还站着一排的丫鬟婆子,为了自保,他们全都选择了避其锋芒。
叶赫那拉·惠征虽然是叶赫那拉氏的人,但是当初勇猛无敌的叶赫那拉氏发展到现在也不过勉强自保罢了,惠征还算是所有族人中过得好的,至少他有一个八品官位,至于门外的那些人,走出这个大门他们还有别的活可以找,但若是因为想要打抱不平徒然把自己栽进去可就糟了。
“你给我滚开。”惠征想要推开富察氏,奈何此时的富察氏像是铁了心一般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任是惠征也无法挣脱。
看着两人的举动,杏贞抬起了头,第一次叫出了对惠征的称呼:“阿玛,老夫人已经惩罚了把你气病的小桃,并且把她赶出了家门,我想这样一来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她自是很清楚阿玛的含义,可让她叫出这个称呼也是有代价的,就看对方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不是你……”对于杏贞的说辞,惠征是越想越气,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富察氏竟然可以生出这样一个女儿,这让他觉得富察氏一直以来对他的恭敬也是装的,直接就推开了富察氏。
“啊……”富察氏轻呼一声,眼泪就要掉下来,只是欲出声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只好咬着帕子无声地哭泣着。
杏贞冷眼看着富察氏,只觉得好笑,对于这个时代也有了极大的不满。
“阿玛,小桃居心叵测,对老夫人不敬,也害得你病倒,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下,您说呢?”她说完便一直看着惠征,嘴角含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就像是锐利的刀刃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我……”惠征只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整个身体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儿,这样的威压就算是在皇上身上他也没有感受到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鬼神之说自古以来就在民众心里扎根,即便是清兵入关时才随着一起进入这个大环境的少数民族的人们也渐渐接触到了鬼神的传说,借尸还魂这个词已经深深刻在了惠征身上。
“我是什么人?”杏贞心中一惊,回想从刚才到现在自己的举动,同时与记忆渐渐融合,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头了,这里不是大唐,她也不是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在没到那个位置之前绝对不能大意,想到这里,她突然偏了偏头,故作茫然,“阿玛,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杏贞啊。”
对于别人而言,隐忍或许比较难以办到,可对于杏贞,前世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有一个极其良好的心态,不就是暂时隐忍吗,前世她可以,今世她同样可以,但是终有一天她将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都讨回来。
被这么一打岔,惠征也忘了刚才自己想要质问杏贞的事,在他内心深处唯一的希冀就是不要再看到刚才的杏贞,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威压,当把那段记忆存入脑海的时候,他已经升不起斥责的心了。
“你走吧,离我远点。”惠征突然对杏贞说道,不愿意看到,不愿意重新经历刚才的恐怖,如果有可能,他第一次希望这个女儿可以消失不见,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富察氏完全无法察觉到两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一听惠征的话当即就止住了泪水,连忙道谢:“谢谢老爷,杏儿,快跟阿玛告别就自己去玩吧。”
杏贞撇过头几乎不想与富察氏说话了,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性格富察氏是如何在这个家庭里生存下去的,也怪不得老夫人也看不惯富察氏,愚蠢加不分场合随意说话,便是她,若不是方才富察氏为了她所做之事也会不喜欢这个女人。
“那我就先走了。”杏贞也不推脱,离远点便离远点,她也不愿意对着这两张脸。
杏贞刚刚跨出房门,门口那一群人便立刻站定了,屋内离屋外就那么点路,刚才的争吵声自然会落入这些人耳里。
“刚才的事如果让我知道有除了你们之外的人得知,休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