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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马车很快便就到了静云庵前。素清欢呼一声,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却见到那直下的长阶,心里微微发憷!
这去静云庵的路,怎么这般难走?
回了回神,方摆了车凳,言道:“请郡主出马车!”
程绯染由茗雪扶着下了马车,又望见后面几辆马车上下来杜府两位小姐与顾颜容。
今日的顾颜容打扮素净,只化了淡雅梅花妆,与往日一般一袭白衣曳地,青丝绾了简单的一个花苞髻,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倒是活泼了许多。
程绯染盈盈笑道:“大家一路上都还好吧!”
二小姐上前,掩着帕子娇笑了一声,道:“都好。只是七妹妹一路上说个不停,我这耳朵都要长出茧来了。”
七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二姐姐!”
程绯染望向她的双眸,带了几分柔和,唇角微微扬起,道:“原想不到七小姐在二小姐跟前竟这样活泼呢。”又侧了脸望向一言不发的顾颜容,道,“顾小姐,咱们一道上去吧!”
顾颜容抬眸,微微含笑,柔声道:“是,郡主!”
话罢,便踱到雅安郡主跟前来,轻柔的白裙被风吹起,面色温润,仿似谪仙一般。
程绯染拉了她的手来,道:“咱们走吧!”
回身抬起莲步,只朝着那长阶走去。
正粲然笑着的二小姐微微僵了脸,瞧着得意的顾颜容,心中闪过一丝嫉恨。
直到身边的七小姐推了推她,唤:“二姐姐,咱们也走吧!”
回神莞尔一笑,才拉起七小姐,欢呼道:“走,走,看咱们谁走得快!”
“好,二姐姐可不要耍赖!”
姐妹二人快步蹦向长阶。
静谧山中,响起少女的欢声笑语,竟也十分地妥当。
长阶虽长,却也好在不急不陡,一行人没花多少功夫便就到了庵前。
庵里走出一位小尼,只见她双手合掌,微福身道:“小尼见过郡主。慧心师太已在庵里等候多时,请郡主和几位小姐随小尼来。”
程绯染微微颔首,温润面庞只噙着浅浅笑意,道:“劳烦师父了。”
静云庵高瓦红墙,氤氲着袅袅香烟。大堂里雕了青鹤的兽纹铜炉,插着无数的佛香,上方萦绕缕缕清香。
接了小尼递来的三只大香,程绯染举香齐眉,便是盈盈一拜,口中默念,请菩萨保佑善女父兄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礼成了,茗雪便接了郡主手里的香,小心翼翼地插进香炉之中,每一只都插得稳当挺直。
程绯染见状,便是盈盈一笑。
又到大堂拜了佛祖、菩萨,求了一支签,却是上上签,心中不免愉快起来。
唇畔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上上签!多谢佛祖,多谢菩萨。善女日后定当诚心侍奉,只愿家父与兄长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郡主如此孝心,定能如愿以偿!”静默的大堂里,响起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
程绯染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到一位灰袍尼姑,正温然望她。
想来,这便是慧心师太了!
第二十章 争锋相对
慧心师太只见到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子,浅罗裙裳,广袖飘飘。万千青丝,如墨如绸。凝雪香肌,如羽若脂。剪水秋瞳,却是波澜不惊。眉目之间带着从容淡然,宛若那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又见她款款起身,轻移莲步,带着些许女子的娇嫩,唤:“慧心师太!”
慧心师太忙双掌合十道:“贫尼慧心,见过郡主!”
程绯染莞尔轻笑,虚扶一把,道:“师太不必多礼。”
“贫尼本该到山前迎接,却被琐事耽搁了,还请郡主见谅。”
那郡主却丝毫不在意,道:“无碍。反而我们几个说说笑笑,有趣极了。”
“贫尼后堂备好了薄茶,还请几位贵人移步后院。”慧心师太言道。
几人听了,便微微颔首,随着师太去了。绕过长廊,方到了慧心师太的禅房外头。
慧心师太的禅房处在静心庵最幽静的地方。左右两旁均是古木大树,不由得让人觉着庄严肃穆,放轻了脚步。又听到金钟敲响,佛音缭绕,心中更是沉淀了心绪。
待到慧心师太禅房前,却见到了三两棵白玉兰树正绽放花朵。虽是树体娇小,却也是花团锦簇,洁白无瑕。金黄日光从斑驳树影透过,洒在嫩白花瓣上,仿佛披了金缕衣一般。
二小姐顾盼生辉,眉目透着些许钦羡,指着那正绽放的白玉兰道:“师太这株白玉兰长得可真好。”
慧心师太仿似一笑,淡然的面容上有些许变化,“二小姐若是喜欢,便采几枝去吧。这几株白玉兰,还是顾夫人前几年送来的呢。多亏了顾夫人的打理,这白玉兰才长得这般地好!”
二小姐一听,心中便浮起了疑惑,问道:“顾夫人?可是安阳知府顾夫人。”
“便就是她。”慧心师太想也不想,便应道。
二小姐闻言,瞟了一眼神色自然的顾颜容,峨眉轻蹙,按下心中不快,只委屈道:“还真是我姨母呢?怎么她回安阳来,却不曾到杜府来寻我母亲呢?”
慧心师太只露了迷茫,道:“这贫尼犹未可知!”却不再这话题多做停留,“还请各位屋里说话吧。”
程绯染对二小姐的娇嗔不敢兴趣,只微微瞥了一眼,便随师太进了房去。
二小姐却还停在原地,暗转了双眸,心中不免暗忖。方想起三妹妹所中的那毒,莫非是顾颜容么?又睨了她一眼,却只见到她噙着淡淡笑意,眼眸中瞧不出一丝的惊慌。
“二姐姐,咱们也进去吧!”温润携缕清浅笑靥,清音素言。
二小姐闻言,勾唇而笑,“我原想不到,几年未见,颜容妹妹却是这般从容呢。如今又在郡主跟前侍候,得了恩宠。想来日后定是平步青云,贵不可言。姐姐我还要仰仗妹妹你了。”
顾颜容垂首恭谨,只呐呐道:“姐姐这是说的何话?不是生生疏离了妹妹吗?方才郡主在,妹妹才不好与姐姐说话,难不成姐姐便要误会了我吗?”
七小姐瞧着不忍,便扯了扯二小姐的衣袖,劝道:“二姐姐,我瞧颜容姐姐还与往常一般的,你莫要误会了!”
二小姐娇笑一声,拉过七小姐的手,言道:“七妹妹,咱们与颜容妹妹几年未见。如今咱们可不知道她变了什么模样,还是小心仔细才好!”
昨日三妹妹的事情闹得大,她听到母亲说露了嘴,提到了顾颜容,才在心里留了一根刺。
“二姐姐,你如此这般说话,便叫人伤心得很。颜容依旧是那个颜容,难不成姐姐便不是以前那个姐姐了,才对我这般讽刺么?”虽语带抱怨,眼角却是坚韧,没有丝毫的怨怼,似乎心中有数,这二小姐会对自己冷眼以对一般。
二小姐闻言,恼怒了神色,再不似先前那般客气,道:“顾颜容,你别以为如今你爹爹做了安阳知府,便有了那傲然的资本。我且告诉你,于我来说,你依旧是那小家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流。”
二小姐这话说得实在难听,也犹如在顾颜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她不由得变了脸色,眼中尽是冷怒。
七小姐见二人针锋相对,又见郡主的丫鬟茗雪素清在旁,便连忙拉了二小姐往里走,劝道:“二姐姐,便不要再说了,仔细传到郡主耳里。”
二小姐侧眼望了里头正与慧心师太相谈甚欢的雅安郡主,又望见七小姐一脸的担忧,方才敛下了神色,道:“哼,不过一个知府小姐,愣是蹬鼻子上了脸。七妹妹,咱们进去,不要再与这种人一道,免得降低了我们自个的身份。”
话刚落,只一把扯过七小姐往里屋去了,气呼呼地走了。
七小姐只无奈回头朝着顾颜容道歉:“姐姐,二姐姐今儿心情不好,还请您体谅。”
顾颜容却是大度,莞尔一笑,道:“没事的。”说着,也便踏进了屋子。
慧心师太早已差小尼送了清茶来,程绯染正品着,便见到本温婉端庄的二小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进了门来。
程绯染放下青瓷茶杯,虽是心中有数,面上却只迷茫,眼眸里更是疑惑非常,“二小姐怎么了,谁惹得你这般生气了?”
二小姐在家中备受宠爱,为人虽说心思缜密,却终归有些个脾气,经由顾颜容那样一挑,哪还记得早先祖母的嘱咐,嘟着嘴巴,忿忿道:“都怪那顾颜容,说我对她冷嘲热讽,我哪里有?只不过我瞧着她与往年我瞧见的不一样,说了几句罢了。她那般口齿伶俐,哪还见到以前的温柔婉约?”
“我还道是什么事儿呢,只不过姐妹两个相互拌嘴罢了!”只听得程绯染嗤嗤发笑,又道,“二小姐,我瞧颜容自是得体得很,恐怕有什么误会。二小姐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