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个屋子只剩下明月、前雨还有帘子后站在门口的容若。
“前雨,我不想呆在纳兰府了。”明月无神又迷茫地望着帷幄,不徐不疾地道。
前雨一怔,“夫人,你方生下小世子,你可是要弃而不顾?”
明月冷清一笑,目光更是涣散,“我以为我会死。”她以为她会死,她以为她付出生命去生下他们的孩子,她便可以给自己找个借口,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当她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她反而得不到解脱。她与容若回不到过去了,他们几乎已经走上决裂的地步。而她爱得实在太累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着可以死,死着可以生。生者不可舆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之情也。她以前向往着的美满早被现实的重锤一下又一下敲得支离破碎,她终于明白她母亲当年与父亲决裂不复燃的原因了,那便是哀莫大于心死。
也许她之于容若的要求太高,高到苛刻。她无法容忍第三者,这便是她的自私之一。正如容若所说,自己是个自私之人,如她这般自私之人,不应该在容若这样的家庭中,得到圆满。
叶赫那拉氏,那是个高不可攀的姓氏。她攀不得,却从一开始却不知晓。她轻笑一声,一行行泪水顺着眼角划下,“前雨,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前雨紧紧握住明月的手,“夫人,前雨一直会跟着夫人,前雨拥有尊重小姐的选择。”
明月望向窗外,这个时节真真春俏之时,是个好时节。
帘子后面的容若轻轻靠着门,深深吸着一口气,他微微闭上眼,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那双眸子透彻一股薄荷的清凉,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他转身离去。
明月,他现在暂时给不了她想要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夫人……”前雨突然大叫起来,“啊!啊!血崩。”
容若顿足,立即转身冲了进去,只见床上面如死灰的明月安静地闭上眼,床单洇红了一大片,容若大惊失色,大吼,“来人,唤大夫!”
整个纳兰府顿时炸开了锅,人人都手忙脚乱,无论多么乱,容若依旧站在床旁,无论觉罗夫人怎么拉扯怎么劝阻皆无用。
“冬郎,污秽地方,还是少呆,我们在门外等。”
“我不走,明月,你不会有事。”他紧紧攥紧明月的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惶恐又绝望地道:“你睁开眼睛啊!你不能就这么弃我不顾!”
大夫在一旁把脉,开了方子,嘴里喃喃,“怎么这般对待孕妇,吃催生药早产可是会出人命的!”
觉罗夫人脸色泛白,转脸看向一直傻愣的颜如玉,颜如玉脸色亦不好,她翕动着嘴唇,躲闪着觉罗夫人的目光。觉罗夫人最后对大夫道:“是我们照顾不周。”
前雨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冷哼一声,“不怪觉罗夫人,只怪我们小姐命不好,娘家没人。”
觉罗夫人厉声怒道:“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插嘴。”
前雨顿时流下泪来,“自我家老爷去了宁古塔,你们纳兰家怎么对我们小姐的心里明白。要是我家老爷还在,你们敢强逼利诱地让姑爷纳妾?”
觉罗夫人直接掴了一巴掌下去,前雨捂住脸,反而不哭起来。
容若抿着嘴,看向明月紧闭的双眸,顿时冷下心来。她醒来依旧不幸福,依旧不开心,他只会无尽的折磨她,他们的曾经,早就回不去,而他正如她所言,她要的幸福他给不了。
他顿时潸然而下,轻轻咬着她的手指,悲恸地道:“只要你醒来,我放你走……”
被他握着手,微微动了一下。容若略有失神地望着她的手,他破涕而笑,“明月。”
明月确切醒来是三天以后。自血崩以后,纳兰府便少了一名夫人。在外传言,许不是生产后身子落下病根,在外求医?
在双林禅院中,明月瞻望着眼前的观音,她轻轻闭上眼,手持念珠,碎碎念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全散,折杀了整座寺庙的宁静。
容若一直站在门外,目光未曾离开。前雨走过来,对容若欠身道:“姑爷还是回去吧,小世子……”前雨脸上流露出一脸怜悯,“还请姑爷善待。”
容若目光依旧凝望着,迟迟不肯离去。
佛云: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当一切飘散虚无,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熬夜写完了~本来我想这么完结掉,但是此文是HE~~于是,还有几万字,其实也快完结了,下面就是虐了……(不是早就开始虐了吗?)
是虐男主……
咳咳,重要事宜:竹子明天去上海,去看世博,大概五天以后回来,然后继续更新,直奔完结。谢谢大家了,O(∩_∩)O哈哈~
容若番外二
他接到皇帝的诏书,一直郁郁寡欢。
阿玛告诫他,他们的叶赫那拉氏这一辈得靠他,弟弟尚小,等他以后功名有成,得靠他提拔。他只能点点头,甚是无奈。他每次看见阿玛耳鬓上那花白的头发,那眼角积累的皱纹,总是在提醒他,他的阿玛老了。他作为纳兰明珠的长子,责任在前,即使再不情愿,他也只能咬牙答应。
明月,如今已然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她支持着他。她总是这般甚得他意,兰质蕙心。他一直不知,会有这么个女子,那么的懂他,只消一个眼神,一份惆怅,她皆懂。尤记父亲允诺会让他娶她,他是那般的开心,终究娶了回来,他才知道他到达了幸福的彼端,她对他好,她了知他,她是心底那看不透的夜明珠,照亮了他成年后遭遇的许多人情世故,为他指明前方的道路。
他多么庆幸自己能娶到如斯的女子。他总会忍不住靠近她,可他总会感觉自己与她有一层薄薄的膜,怎么也穿越不了,他始终无法去看透那层膜到底是为何物,让他一直雍饶不前。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始终认为不止两个人。他的妻眼神里总会有一种无名的向往,那种向往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且是通过他去看向一个他不得而知的地方。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她心里有人,但那个人不是自己,嫁给他,也许是情非得已。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企盼多时失去了。他的妻好一阵难过,他不知怎么去安慰她,甚至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自己,他不善言语,不知如何去抚平这个受伤的女人。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去保护她。
阿玛为明月的莽撞极为生气,要不是看在明月父亲的份上,想必是不会这般轻巧让明月安然度过。他一直知晓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突然庆幸,明月有这样的家庭,让他至少得到她,能顺应许多。也是为她有种无形的保护伞。
额娘说,他不能总是宠溺着她,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他的阿玛便会失了耐心。他害怕了,这是额娘的告诫,也是一次威胁。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可他又无法去逼迫她,他只想让她其自由发展她的天性,他不想去逼迫她。而且,她去宫中也是为了他,他何德何能去束缚他曾经喜爱的女子?
他至今无法原谅自己带她去江南。要不是那趟江南之行,他与她之间也许会一直维持着他自以为幸福的生活。那个叫阎罗的男人,他始终难以忘怀。
那个男人,他花重金只为他一幅画,一副他为她而画的丹青。而那重金最后提到了黄金百两。可他怎会卖呢?那是他的心血,是自己心头上那一刀一刀刮下而来,是他赠与她的礼物。
那个男人只为博得她一笑,而他却是想要她的一生。笑他痴狂也好,疯癫也罢,他那时年少轻狂,却是真真心意。
往事总会如烟而来,熏陶一把,再落荒散去。他每想到这个男人,总是有股酸楚,没来横生的醋意。他一直不知她心尖上的那人是谁,他曾一度认为,那个人将会海角天涯,而他,将是她一生的人。
直到烟花事件,他终归明白什么是奋不顾身,终归是明白自己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第三个人。他悲愤过,懊恼过,甚至想去当面指责她,可他最后见到她那张破相的脸,他还是于心不忍。这样的女子,即使失去了女子最在乎的面相,依旧坚强,他为之动容了。他想,他是她夫,无论她心底有谁,执子之手之人,还是自己。虽他自知在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可他只想去屏息一切,因为他只在乎她。
她一直不开心,每日神神叨叨地或者无神注视其他,总是有意无意去躲避他。他突然顿感乏力。自从岳父离职获罪,他便心力交瘁了。他的阿玛总会一脸惋惜地说着岳父不该这般那般,要不将会飞黄腾达云云,他知晓他父亲的意思,无非是少了一门可以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