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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外公见过大象吗?小舅舅说大象可大了。不过大象是很温和的动物,人不招惹它,它也不会攻击人的。有的夷人还饲养大象帮自己干活儿呢!对了,据说雨林里还有一种肉蟒,好大好大,看起来好吓人,不过性子却温和得很,从小饲养还能帮主人看孩子呢!小舅舅说,他跟好几个夷族的寨子都熟悉,要请几个朋友跟他一起去找五彩石的。”
不知道为何,老爷子听到这里,心里居然安定了些。他想,如果儿子带着那些夷人朋友一起去,生存应该还是比较有保障的吧?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回来呢?
安然跟外公说话的时候,安齐就帮外公剪脚趾甲,修剪好了,又赶紧将外公的脚放到被窝里。
安然看着外公身上盖着的羊毛被,心里又想着,不知道现在西域有没有棉花,要是能早点引进棉花,有棉衣穿,有棉被盖就好了。
顾宛娘吃饱了,回到内室。见安然开了半扇窗户,赶紧去关了,骂道:“然姐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外公病了不能吹风的你不知道?”
安然委屈地望着外公。老爷子立即道:“就开半扇吧,我这里也吹不到风。你不觉得现在房里的味儿好多了?老头子闻了心里也舒服多了,整天闻着那药味儿,没病也熏出病来了。”
顾宛娘听老爷子这样说,迟疑了一下,见窗户的位置果然是吹不到床上去的,便把窗户关小了些,但到底还留着一条缝儿。
就在这时,只见杨氏满脸笑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爹,爹,霖哥儿他爹来信了!说找到二弟了!二弟也有信回来,要您亲自拆看呢!爹您快拆开看看二弟都写了什么!”
杨氏赶紧将手中的信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自听到说找到老二了,不禁双眼一亮,立即在女儿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他接过信来,却见那信似乎经过了很多人手,还有个男人带着油迹的拇指印,信封上似乎沾了水,晕染了信封上的字。他凑到鼻子下面一闻,似乎是汗味儿?这个天气哪容易出汗?但他随即想起老二说过的,西城那地方就没有冬天,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接着,老爷子急切地想要把信撕开,手却有些无力发抖。
顾宛娘道:“爹,我来吧!”
老爷子点点头,将信递给顾宛娘。
顾宛娘小心地拆开信封,将信纸取出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一眼扫过,是老二的字迹。只是信纸也有被汗水浸润的痕迹,有好几个字都有些模糊了,不过还是能认出来的。
嗯?他说什么?已经娶了妻,是个夷族女人?那寨主担心他一去不返,说至少要生三个孩子才能放他回来?但是家里人可以去看他,只是路途遥远,要小心些……
“这些夷人真是蛮不讲理!哼哼……”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深觉夷人未开化不知礼仪太过蛮横。居然把男人扣在女方家里,难不成是给女方当上门女婿不成?还必须生下三个孩子才能回来?那得等多久?
不过,老爷子现在的心情已经由担忧变成愤怒了。心情一变,精神头可不就跟着变了?杨氏和顾宛娘一见,就知道然姐儿这法子有效。
安然适时问道:“外公,外公,我小舅舅说什么了?他找到五彩石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子直接将信递给安然道:“你自己看吧!说起来都丢人,居然被人抢去当了上门女婿,还不生满三个孩子不让回来……”说到这里,老爷子才警觉当着外孙女的面说什么生孩子的事情不太妥当,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又对对杨氏道:“霖哥儿他娘,老大的信呢?你把老大的信给我看看!”
杨氏赶紧从怀里摸出信来,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信,发现信封跟老二的差不多,看样子都被汗水浸染过了。抽出信纸一看,说法却跟老二的又不同。
信里简单说了他们一行人在贺县令的帮助下,请了当地夷人为向导,一路顺藤摸瓜找到老二的经过。又说了一路上所见到处都是毒虫毒蛇,那夷人的寨子是用木头建的,一家一栋小木屋,下面是木桩,离地面至少也有六尺高,远不如家里的房子宽敞结实。
又说那木屋里家具甚少,不过勉强够日常使用等等。接着,信上又说二弟娶的那女子是头人的女儿,身体倒是健壮看起来很好生养,但皮肤很黑,总之言外之意总觉得那女子配不上自家二弟。后面还说那头人对他们还算热情,邀请他们经常来做客,可是这么远,路也不好走,他是去了一次都不想去第二次的。信里又说他打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贺大人帮忙,让二弟带着那女人回合江来云云。总之,从老大这封信来看,他对那夷人是半点好感都没有,觉得什么都不好。
老爷子看那落款的日期是两个多月前,想着那什么三个孩子的规矩,暗自叹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儿子和他的孩子。
老爷子心情好了,胃口也就好起来了,晚上吃了一大碗养胃的红豆小米瘦肉粥,顿觉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五分。杨氏和顾宛娘见了,都放心不少。
晚上回到客房休息,顾宛娘又埋怨安然在大哥的那封信上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凭白让老爷子担心。
安然苦笑道:“娘,我要是不那么写,只怕外公会怀疑的。”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之前外公以为小舅舅死了,可谓最大的悲哀了,如今看到信,知道儿子还活着,那就是最大的喜事。至于其他的,诸如被抓去当了上门女婿啊,居住的房子不好啊,不能回来啊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样也让老人家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
安齐也点头道:“娘,我觉得妹妹这样写很好。”
顾宛娘听儿女都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实安然能做到这一步,骗过老爷子,她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
所谓病由心生,心病还须心药医,老爷子心里的郁结去了,身体很快就好起来了。
不过这么久没见到女儿,想着多留她们母子住几天。
二十八那天,太阳很好,正好院子里的腊梅这几天开得很好,顾宛娘便扶着老爷子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老人家越走动,精神反而越好,看在在一边沉静温婉的安然,他忽然问道:“然姐儿,几年前霖哥儿送你的玉扳指可还在?”
安然点头道:“还在。”说着,她从脖子上拽出一条用红色丝线编成的线绳来,下面串着的那个,可不就是老爷子曾经带了几十年的白玉扳指?
安然要取下来给外公,老爷子却连忙摆手道:“不用取下来。你带着就好。你摸摸看,里面是不是有个顾字?”
安然早就将这白玉扳指研究遍了,自然知道。她点点头说:“我看到了,外公。”
老爷子想了想才开口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当初,我们姐弟三人从家里逃出来,就带着这个白玉扳指。可惜两个姐姐在途中失散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她们身上带着一对玉葫芦,与这个白玉扳指是一块玉制作的,形状跟外公送你的那个玉葫芦差不多,底部也刻了一个顾字。我原本想着,你们总有一天会上京,或许能有机会遇到我两个姐姐,没想到……唉,造化弄人啊!”
安然一边听一边想,这里面仿佛又是一个曲折的故事啊!可惜的是,她想问问清楚,外公却不肯说,只是叹道:“都过去了,外公也老了,只盼望着两个姐姐能过得好…
…”
在顾家住了七日,顾宛娘看老爷子的身体完全好了,这才放心地带着儿女回赵家。
依然是清早出发,傍晚才到。玉兰刚刚把火生起来,安然正在切菜,就听外面安南在喊着:“二婶?然姐儿?你们回来了!”
安齐从房里跑出来,顾宛娘已经去开了门。安南提着一个大大的篮子走进堂屋里坐下,将篮子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上面是几块墨和砚台,还有四只笔,下面是裁好折叠起来的宣纸,最下面还有一篮子鸡蛋。
安南一边把东西取出来,一边说道:“前两天我岳父让人送了些文房四宝过来,说是湖州这些东西很便宜,用着还好。我拿了一点过来给齐哥儿和然姐儿用。等用完了,我那里还有,你们也不用再去镇上买。这鸡蛋是我悄悄藏起来的,我娘不知道,你们安心吃。”
顾宛娘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暗自叹了口气。
自从分家后,安南倒是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带点米面衣料什么的,又给安齐指导功课,只是有时候王氏知道了,会扶着个丫头瘸着腿走到院子外面指桑骂槐,实在闹心得很,每次都要赵世荣或安南过来才能把她弄回去。
自从分家搬出来以后,王氏就让人把院子里的花草拔了,全部种上蔬菜瓜果,又养了十几只鸡,每天都能捡上七八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