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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着杨彦眼底的伤心,轻轻唤了一声:“哥哥,你别伤心,安然错了……”
杨彦用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唇上,一双深潭似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眼里,认真地说道:“安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哥哥说过,你就是我所有的幸福快乐,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和意义,哥哥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但唯一无法舍弃的就是你啊!哥哥找你找了这么多年,心里始终坚定如一,你怎么能怀疑哥哥对你的爱?”
“我,我知道哥哥很爱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超越我在哥哥心里的地位。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哥哥心里也没有遗憾了,我担心……我担心哥哥以后真的当了……会不会变?会不会将我放在皇位后面……”
“你真是……”杨彦原本想生气再训她一顿的,可是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知道不是时候,心里也舍不得,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慎重地吻在她眉心道,“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哥哥告诉你,你比那皇位可重要多了。在哥哥心里,其实那个位置根本不重要。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的感情和幸福,其实我宁愿当个闲散王爷,带着你游山玩水,那样的日子才叫逍遥呢!傻丫头,你怎么会以为哥哥会喜欢那么劳心劳力的事情呢?”
安然这才完全放开心结,但随即又很不好意思。她再次把头藏到他怀里去,小声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怀疑这个了……哥哥别伤心,安然会心疼的……”
“你也知道心疼啊,坏丫头……”杨彦紧紧搂着她,终于笑了。
马车从王府侧门进去,一直到垂花门才停下来。杨彦帮着她裹好了银狐皮的披风,又让她将手炉抱好,这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先跳下去,回头来抱她。
安然刚刚哭过,现在眼睛还有点红。她忽然望着他撒娇道:“哥哥,人家腿麻了,走不动,怎么办?”
杨彦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随即转身背对着她道:“上来吧,哥哥背你进去!”
安然轻轻欢呼一声,立即扔了手炉趴到他背上。杨彦含笑背着她就走。
沈怡下了马车,看到这一幕,急得跺脚:“王爷,您不能这样宠着王妃!”
杨彦听而不闻。他的妻子,他的王妃,他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因为外面还在下雪,杨彦便背着安然顺着回廊走。回廊上五步远就挂着一个红灯笼,两边错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在明亮的灯光中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飞旋舞蹈,最后轻轻落在回廊外的树枝上。
杨彦走得不快,好让她看雪。
“好看吗?”
“好看!”
“比马车上好看吧?”
“……哥哥最讨厌了,人家都认错了,你还抓着不放。”安然低头,也不看雪了,在他颈窝里蹭了几下,又趁着没人敢看他们,迅速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杨彦笑,轻声调笑道:“哥哥坏还亲我,要不哥哥再坏两次?”说着,手指在她屁股上按了一下。
安然浑身一个机灵,低呼一声,赶紧求饶道:“哥哥我错了,哥哥最好了,怎么会讨厌呢!”
“哦,原来哥哥的小乖乖喜欢这个。”杨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双手使坏又捏了一下。
安然身上披着披风,是以无人看到他的小动作,但两个说话实在太暧昧,虽然身后跟着的剑兰墨兰这一个多月下来已经有些习惯了,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不敢听,尽量拉开了与两位主子的距离。
沈怡也走在后面,掉得远远的,可惜她也是学了功夫的,耳朵比一般人灵。听到前面这对小夫妻这样恩爱亲昵,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记得新婚的时候,丈夫对她也是这样百依百顺地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是结果呢?他在边关的时候还不是纳了侍妾生了孩子?
回到关雎院,安然总算下了地,一边关心道,“哥哥你累不累?快坐下歇歇!安然给你捶腿吧。”一边又推开百叶窗看着外面,兴奋道,“哥哥,等会儿我们围炉煮酒,在百叶窗边赏雪可好?”
“行,我们先去洗漱,这里让人准备一下吧!”杨彦拉着她起身去浴室,吩咐沈怡带人准备,他要与王妃围炉煮酒。
安然沐浴不喜欢有人伺候,除了哥哥,她不习惯有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想沈怡外面准备好了,进来站在她身后,轻轻叹道:“王妃,虽然王爷宠你,但在外面,你还是要给王爷留些脸面才好。”
安然不解地眨眨眼睛。“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沈怡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道:“您让王爷背着您回来,等明天,只怕王府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安然轻轻哦了一声,不解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哥哥说了,在平王府,我想怎样就怎样,出了事他给我撑着。”
沈怡这才发现安然眼睛有点红肿,似乎哭过了,不由担心道:“这是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哭过了?”
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回来的时候,我拉开车帘,把手伸出去接雪花,被哥哥骂了。”
沈怡听了,不由哭笑不得,最后叹道:“王爷对您这样好,王妃您要懂得惜福啊!”
等安然沐浴出去,杨彦已经坐在小炉子前面温着酒等她了。她欢喜地坐到杨彦对面的暖榻上去,盘膝坐下,心里只觉得这是一种怎样的浪漫啊!
杨彦没让人伺候,将侍女连同沈怡一起打发出去。
杨彦让人准备的是青梅酒,不过平王府的青梅酒没有加桂花。杨彦加了一撮干桂花在酒壶里,又放了几块栤糖在里面,经过热水一烫,酒香四溢,让安然闻得直留口水。
杨彦看着她眯着眼睛,鼻子循着酒香,鼻翼不住颤动着,好像一只闻到鱼腥味的猫,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安然缩回去,睁大眼睛瞪他,眼睛里满是控诉。
“乖,栤糖还没化开,再等等。”
“哥哥捏人家鼻子!”
“呵呵,”杨彦走过去在她嘟着的小嘴上亲了一口道,“那哥哥让你捏回来成不成?”
安然这才粲然一笑,捏着他的鼻子道:“学牛叫,哥哥学一个我听听!学了就原谅你。”
“哞——”杨彦好脾气地被她牵着鼻子学着小牛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在安然欢快地笑声中,搂住她一起倒在暖榻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就是一个缠绵的深吻。
沈怡带着人在外间伺候,听着里面的声音暗自摇头叹气。平王殿下对王妃实在太好,太放纵了一些,让她感觉很不真实,实在很担心。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平王多半是要当太子以后继位登基为帝的,到时候王妃就是皇后,可后宫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到时候恩爱转淡,王妃用情太深,要怎么过后半辈子?
这样的事情,现在只当是夫妻情趣,以后王妃想起来都是幸福,但等王爷当了皇上,再想起这些事,会不会觉得这是王妃对他的不敬?会不会怪罪?
栤糖化开,这酒果然更加甘醇了。酒香果香桂花香,沁人心脾。杨彦执壶斟酒,两人对饮了两杯,靠在一起看着窗外轻盈飞舞的雪花,细细感受着这一刻的浪漫。
“安然,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床上喝去?”杨彦看着安然红扑扑的小脸,心里越发燥热起来。
安然回头看他,只一眼就羞红了脸低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唉,哥哥眼睛里的**也太露骨了。
“安然,哥哥好不好?”他低头咬着她的耳朵道。
安然想起今天他亲自去安王府接她,马车上又那样哄她,后来又背着他回来,天底下实在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便点头道:“好,哥哥最好了。”
“哥哥这么好,那安然今晚让哥哥吃个饱好不好?”
安然羞红了脸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哥哥这么哄她,她能拒绝么?
……
第二天,杨彦一大早就去早朝了。安然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本来,喝醉了睡一觉就好,可是纵欲过度就难免有些后遗症。
今天是表姐和独孤大婚的日子呢!安然不禁在心里将哥哥骂了一遍。好在这个时代成亲是傍晚,她只要接待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就行了。
沈怡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她亲自接待。只有平王一系的官眷,才会引到她这里来。独孤家的客人,由独孤家的人自己接待,安然让拨了个院子给她们,早就准备好了。
但安然还是没有想到,不过才一天,她的两首诗连同她云梦真人及顾家三少的身份就传遍了长安。导致所有来平王府参加婚礼的夫人太太小姑娘都想见她一面,想要求一幅她的字画。
本来,沈怡说她不必接见这些人,因为这里面很多人都没有诰命,身份低微。但安然想了想,哥哥一直塑造的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形象,她是哥哥的王妃,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