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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们这样出身高门的女子,嫁一个有出息的丈夫,生一个聪明懂事的儿子,那就是幸福了。哪里能像安然这样,平王殿下为了她,这么多年来竟然一个女人都没有……
安然发了一阵呆,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王静媛看着自己,满脸的羡慕之情。她见马车里没有留侍女,知道王静媛是为了自己,心中感激,忍不住关心地问道:“王姐姐,怎么每次出门,都不见你带着孩子?”
王静媛脸上温和的笑容微微滞了一下,轻叹道:“姐姐只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七岁了,在祖父母跟前承欢呢!现在家里的三个孩子都不是我生的,年纪又小,我才懒得带他们出门。”
“啊!”安然一声低呼。想不到那位崔大人竟然有三个庶子女了。“孩子总是要在自己身边才贴心的,姐姐你怎么不多生两个?我看你身体也很好啊!”难道王姐姐和崔大人感情不好?嫡出的子女只有一个,庶出的居然有三个。
王静媛叹道:“我如何不想多生几个?可是这么多年了,我这肚子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夫也看过了,说我身体很好;长安附近的寺院我都走过了,菩萨也拜了不少,可还是没有用。最好笑是我曾经求过一支签,居然说我需得遇到命中的贵人才能再有孕,你说奇怪不奇怪?”
安然想了想,忽然坐到王静媛身边去,挽着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姐姐,你悄悄跟我说,姐夫是不是对你不好?”
王静媛脸一红,摇摇头道:“不是。真说起来,他对我挺好的。他很尊重我,一个月里,大半时间都是在我房里的。”
安然奇怪了,王姐姐身体没问题,那崔姐夫能生庶子女说明也没问题,又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几年都没有孩子,这也太奇怪了。
王静媛低头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在她耳边悄声道:“你个丫头,居然什么都敢问。你老实告诉姐姐,你和殿下前世是不是做了很多年的恩爱夫妻?所以你什么都懂?”
安然摇摇头,红着脸小声道:“我们那里跟这里不一样,我们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从小就要上学堂读书的,学校还有专门的课程教导人体的生理卫生,其中就有讲怀孕生育的。所以,就算是没有成家的少男少女,对这些都是懂的……”
王静媛不禁听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然。男孩儿女孩儿都上学?还要教,教这种事?
安然不想将前世的事情讲太多,要是说出自己和哥哥是兄妹就不好了。她想了想,又凑到王静媛耳边偷偷问道:“王姐姐,那个……你们每个月除了小日子那几天,都会在一起吗?”
王静媛双颊绯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反正,容易受孕的日子他都是在我房里的……”
安然看着王静媛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王姐姐,你说的容易受孕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王静媛忍不住羞恼地用手绢打了她一下,而后捂着滚烫的脸道:“就是小日子前后啊!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娘会告诉你的。”
安然一听,不禁哭笑不得。她忽然抱紧了王静媛的胳膊,将头埋在她肩头哧哧地笑起来。
“怎么了这是?”王静媛推了她一下,不明白她忽然笑什么。
安然抬起头来,捂着额头轻叹道:“王姐姐,你把容易受孕的时间弄反了!”
“什么?弄反了?怎么可能?”王静媛不信,明明出嫁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呀!
但她随即又想,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还是刚刚新婚时,丈夫那两个月都在她房里,没有去过侍妾那里,她就怀孕了。而几个侍妾怀孕,她也觉得奇怪。她知道几个侍妾的小日子,都是挑她们不容易受孕的时候让丈夫去的,怎么她们还是怀孕了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弄反了?王静媛抬头震惊地看着安然。
安然对她点点头道:“在我们前世,凡是读过初中学过人体生理卫生的孩子都知道,女人一个月中最容易受孕的时候就是两次小日子中间那四五天。”
听到这里,王静媛忽然流着眼泪抱着安然压抑地哭起来。
安然明白她的心情,等她哭了一阵才道:“姐姐你才二十五岁,还很年轻,现在知道也不晚。你可以生到三十岁,两年一个都还能生三个呢。”
王静媛哭了一阵,最后看着安然破涕为笑道:“原来,那签文真没说错,妹妹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想起来道:“啊,王姐姐你说我嫂子这么久没动静,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王静媛苦笑着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安然可真是哭笑不得,她忽然想起三叔三婶也是成婚多年不生孩子,说不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唉,别的事情弄错了不要紧,这种关系女子一生幸福的事情弄错了,可真是把女人害苦了。说不定很多女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认为是不能生育,因此被休,或者因此给丈夫纳妾,从而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安然想着即将面世的大隋之音,看来有必要在上面教导一下大隋百姓的基本健康知识才行。
“王姐姐,明天你到我家来的时候,偷偷跟我嫂子说说吧!”这种话安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是不方便跟嫂子说的。
王静媛点点头道:“放心,包在姐姐身上了!”
进了城,安然从王静媛的马车上下来,回到娘亲的马车上。看着满脸兴奋的嫂嫂,不由想到,嫂子很快就会有孩子了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要黑了。安齐将第一期大隋之音的稿子和排版带回来给安然看,等着她做版面的美化设计。
安然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的黑板报都是她办的,高中的时候还当过校刊的美编,也算很有经验了。她不过加了几个不同的边框,修改了几个标题的字体,整个版面看起来就大不相同了。
安齐第二天将设计好的版面带去平王府,这才发现王府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那些守卫似乎比平常更严肃,整个王府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来到外书房,却只有宇文耀和元逸韬在。
“星玄兄,泽远兄,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我怎么觉得今天王府气氛不太对劲?对了,殿下怎么还没过来,可是有事?”安齐放下安然设计好的版面稿子,还想着如何将那紫檀木匣子给平王呢,不想不但平王殿下不在,竟然连独孤凯和凌云也不在。
宇文耀和元逸韬奇怪地看着他。元逸韬满脸沉痛道:“怎么,子贤你还不知道?殿下昨日去草堂寺,回来的路上遇刺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什么?殿下回来的时候遇刺受伤了?怎么没人告诉我!”安齐急了,立即就要冲到内院去看杨彦到底伤成什么样儿了。
宇文耀不赞同地看了元逸韬一眼,小声道:“看你把他急得……”
元逸韬黑着脸道:“殿下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活该让他着急。再说了,你看他先前那样子,出去别人见了会相信殿下伤得很重?”
平王府因为杨彦遇刺一事,府中防卫又严格了不少,虽然安齐有平王府行走的令牌,但内院还是进不去。还是暗卫通知了凌云,凌云才让人将他带到了杨彦居住的主院关雎院里。
安齐进了卧房的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儿,心里急得半死。看到独孤凯出来,他一把就抓住人家道:“殿下呢?殿下没事吧?”
独孤凯长叹了一声道:“我们就是担心你年纪小,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殿下他……唉,到现在还没醒呢!”里面御医还没走呢,独孤凯哪里敢说殿下无恙,只能往严重了说。
“我,我要去看看殿下……”说着,安齐就要往里面钻。
独孤凯拦着他道:“你等会儿,御医正在里面帮殿下诊治呢,别打扰了御医帮王爷治伤。”
安齐无奈地顿住脚步,又拉着独孤凯问道:“殿下伤在哪儿了?怎么会遇刺的?”
独孤凯满面沉痛道:“一支箭射中了胸口,头又撞在了马车上,所以才昏迷不醒的。那些刺客真是罪该万死……”
听到这里,安齐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办?他要不要告诉妹妹?不行,他得赶紧回去!要是妹妹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事,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却说安然在家,并没有得到杨彦从草堂寺回来遇刺的消息。但下午王静媛过来的时候,脸色却很难看。她见安然满面笑容地迎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王静媛得到的消息是平王从草堂寺回来的时候遇刺,伤得很重,到现在都没有清醒。今日早朝皇上震怒,一举将康王安王在朝中分管户部和吏部的职事都撤了。
“王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安然见王静媛脸色不太好看,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王静媛摇摇头,望着她欲言又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