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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渐近,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领头几位皇子,除了三哥和七哥留守京城,其它皇子全都来了。我朝马队挥了挥手,胤祺跑到我面前勒紧了缰绳,“清雨你怎么来了?”他一脸的急切。
四哥看了我一眼,对胤祺说道“老五,我们先走,你随后跟上”。胤祺应了四哥一声,四哥带着八哥、老九、老十和百十来个大内侍卫扬长而去。
待众人走后,我看着胤祺正色地说道:“胤祺,此去塞外接驾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冲动,更不能违逆皇阿玛的意思,一切事情都要等到回京再说,我说的话一定要切记。”
胤祺略带迟疑随后点头应下,我对他笑了笑“快走吧,路上小心”。
“天黑了,你赶回去也要小心”。胤祺说着递给我一把匕首,我知道他不放心我一个往回赶。
我接过匕首率先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明白只有让他看着我回去,他才会微微松心的离开。
胤祺他们已经赶去塞外十天了,按理说此时应该早就到了,可塞外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种等待平静得让人烦躁,这几日胤祥的福晋兆佳氏隔三差五的就过来唠叨,说她心神不宁的。每次我都耐心的劝慰她,孰不知每次她走后,我都彻夜难眠。
九月初四,塞外传来消息,皇上在返京途中,在布尔哈苏台,召集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于行宫前,宣布废太子胤礽。同时为了打击皇太子一党的势力,皇上还将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求吉善及太子左右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此事一出,京中立即一片沸腾,有暗喜的,有偷着叫好的,当然也有告老还乡,告病辞官的。我冷眼看着一切。
九月十六日皇上返回京中,带回了小十八的尸体,同时用马车押回了太子、大哥、还有十三弟,京中的局面开始变得混乱。皇上在上驷院旁设了毡帷给太子胤礽居住。而大哥被惠妃一番哭诉之后救下拘禁在惠妃宫中,十三弟被关进了宗人府。自从清晨回京胤祺就一直留在宫中,此时皇上怒气未消,不想见任何人,我换上一身素衣来到密妃宫中前来探看早夭的小十八。
密妃宫里一片素搞,密妃垂头坐在小十八的尸首旁抚泪,我走到十八弟的遗体旁,眼泪瞬间涌出。小十八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发青,嘴唇黑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中毒身亡。我用手轻抚过小十八冰冷的面颊,多可爱的孩子,古灵精怪的,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却是这副模样。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皇上对外称小十八患病身亡,看到遗体我便明了皇上在遮掩真相。
我用帕子擦掉眼泪,走到密妃身边低声的安慰“密妃娘娘您请节哀”。过多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只觉心头很沉像似压了一块石头。
密妃低头垂泪不语,我知道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平,但皇上对外宣布十八弟是病逝,那么密妃定没有再深追的理由。
我从宫中接回弘昂和常乐,坐在马车上,常乐闷头不吭气,我清楚常乐已经知道小十八不在了,宫里这些消息传播得比现代的互联网都快。我摸了摸常乐的头,把她拢进怀里,常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我轻拍着常乐的背,用身体来安抚她,小十八生前跟常乐最玩得来了,两人虽然辈分相差,却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小小年纪第一次面对离别,我理解孩子的心情。
将尽子时,胤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房的门,刚好看到我站在门口要去开门。他给我一个疲惫的微笑,我急切地投进他的怀抱,我们已经分开二十多天了,这是婚后我们分开最长的时间。今天在宫外接驾,我们俩也是目光相撞匆匆一瞥,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对他思念是如此噬骨。
胤祺泡在汉白玉的池子里,我坐在池边为他梳洗着一头乌发,以前这件事都是他为我做的,但是今天看他身心疲惫的样子,我想为他分担,让他舒服的享受片刻。
“清雨,你今天去密妃宫里了?”胤祺闭着眼睛低声地问。
“去了,密妃很伤心”。我抛开重点,只言其它,我知道胤祺想解开我心中的结,他想告诉我小十八的真正死因。可我现在不想知道,人都死了,知道真相小十八也不能再活过来。再说皇上遮掩真相肯定有他的理由,要不然哪个父亲能无视自己的儿子枉死。
室内一阵沉默,胤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皇阿玛现在心力交瘁,在布尔哈功台皇阿玛垂泪宣布太子的罪状,几次差点背过气去。大哥也是,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他居然跟皇阿玛主动请奏说替皇阿玛杀了太子,皇阿玛怎么经受如此打击,自己教育出来的儿子一个个人面兽心,居然能残杀手足。今日皇阿玛一整天都未进食,龙颜日渐消瘦……”。
胤祺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我知道他是个孝子,他心疼皇上,同时他也深念手足之情,为兄弟之间的争斗感到心寒。
九月十八日,皇上亲撰祭文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太子被废之事颁诏天下。太子随后被皇上幽禁在紫禁城内的咸安宫,皇太子胤礽从康熙十四年初立到康熙四十七年初废做了三十三年的太子,这时皇上五十五岁,太子胤礽三十五岁。这个从小没了额娘,皇上一手费尽苦心,潜心栽培的储君被废,让皇上悲愤叠加,心力憔悴,皇上一度病倒数日。
我已经被李公公挡在门外五次了,今日我又来请安,不管皇上见我与否我每日必来。来到西暖阁外,李公公忙迎过给我见礼,“李公公,皇阿玛今日身体怎样?”
李公公闻言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说道:“皇上他龙体欠佳,食欲不振,昨日到今天只喝了几口粥。”李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忧戚之意早已在神色中流露。
“公公莫急,您也要小心身体,劳烦公公再帮清雨通传一声,看看皇阿玛是否想见清雨。”
李公公擦了擦眼泪,急声说道:“格格客气了,老奴现在就去通传。”
我站在西暖阁外静侯,已经做好了被皇上驳回的准备,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李公公面带喜色地走出了西暖阁“格格,皇上有请”。
李公公的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对李公公点了点头走进了西暖阁。西暖阁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皇上躺在龙床上微闭着眼睛。
“清雨给皇阿玛请安”。我低声说道。
皇上抬起眼睑看了看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龙床边,扶起将要起身的皇上。皇上天颜消瘦,两眼深陷,两鬓的白发又多了几许,看到皇上憔悴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的低落。曾经驰骋天下的君主竟被自己的儿子折磨成这个样子。
“皇阿玛您觉得身体好些了吗?”我柔声问着,顺手端给皇上一杯水。
皇上拿着杯子,手指一直在抖,杯盖打在杯边上发出“铛、铛、铛……”的响声。
我心中一紧,看皇上的情形的确病得不轻,皇上只喝了一口便把杯子递给了我。
“清雨你说吧,你日日来给朕请安是要为谁求情”?皇上的表情依旧威严,言语里却透着疲惫。
“清雨来请安只为看看皇阿玛,不为任何人求情,我相信皇阿玛所做的一切都有皇阿玛的理由。”
显然,皇上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便长叹一声说道:“清雨呀,朕的子女众多,可是每到朕感到疲惫的时候,总感觉只有你这个捡回来的女儿还算是贴心些。”
皇上说完又是一声轻叹,我站起身帮皇上捏捏头,我知道他老人家经常有头痛的毛病。皇上的表情放松了些继续说道:“朕老了,身体也越来越顶不住了,可是朕不能松懈呀,朕若撑不住了,大清的江山怎么办,连个像样的后储之君都没有,朕怎能弃天下的百姓于不顾,百年以后朕又怎么去面对爱新觉罗家的烈祖烈宗。”
皇上说得有些激动,我一边捏着皇上的头,一边柔声安抚他的情绪“皇阿玛您想得太多了,您可是历史上执政最长的皇帝,您现在正是壮年还有许多时间来物色自己的储君人选。”
皇上闻言无奈一笑“朕还能再执政三十年吗,朕用三十年培养出一个薄情寡义,穷奢极欲的储君,真是朕的失败呀。”皇上说着又痛心疾首,激动不已。
“皇阿玛您消消气”,我为皇上端了杯水,皇上喝了两口,气息才平稳了些。
我接过杯子,用手轻抚着皇上的背,此时皇上真的就是一位心力交瘁的老人,需要人安慰,需要向人倾诉。
“皇阿玛,太子哥并未像您想象的那么坏,别人说他什么我都不置可否,但如果说太子有弑逆之心,清雨敢以自身性命担保他不会这么做的”。
皇上闻言陷入一阵沉思,再度缓过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