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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总是风流无限的俊脸笑得暧昧,盯着宵亦陌的眼神让他直发毛,说出的话更是比天雷还天雷。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宵亦陌皱眉,不懂话题怎么就跳到了这上头?
“刚刚你明明一副‘思春’的表情,还说不是喜 欢'炫。书。网'上了哪家姑娘?”
兰奉却不依不饶地继续逼近前,锐利的眼光在宵亦陌脸上来回扫视,非要逼得他承认不可。
“咳咳咳——咳咳——不许再胡说八道。”
突兀而又剧烈的咳嗽在御书房回荡,宵亦陌狼狈地拍着胸口,差点儿没被吓死。他刚刚是有想着姑娘,可那是他的宵白……
“好吧,你不承认就算了。”
杀人的眼光投射过来,兰奉摆摆手放弃,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他认定了事实如此。话说,能让宵亦陌放在心底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册封已下,肖淑珍的名字也入了宝碟,行了封妃大典。十里长街,鼓乐声声,几乎京城半数百姓都跑去看肖太师嫁女儿,夸张而又华丽的仪仗,灿烂的五彩飞凤似要从云锦上冲出,名灿的珠宝炫花了人眼。
红色的纱灯一盏一盏点亮,整个皇宫都染上了一层暧昧而柔暖的春色,似乎所有的宫人脸上都带了喜色。凤阳宫,盖着喜帕的肖淑珍羞涩地坐床边,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小姐,皇上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随嫁过来的小丫头珠儿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忍不住询问自家小姐。
“嗯,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肖淑珍悄悄掀开喜帕一角,都已经夜深了,她的夫君怎么还没有来?不过,只要一想到宵亦陌俊俏的容貌,心里又泛起一阵阵羞涩和喜悦。
夜色渐沉,桌上的大红喜烛已经燃去了一多半,期盼的脚步声还是没有响起,肖淑珍渐渐有些按耐不住的心慌,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或许,皇上还在宴会上脱不开身,一会儿就来了。
“那个……宴会好像已经结束了。皇上他,是不是不来了?”
珠儿已经跑到凤阳宫外三次,长廊上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那摇晃的红色纱灯,孤单地悬挂在晚风之中。
“臭丫头,闭嘴,再胡说我就把你打出去。”
肖淑珍心里也有些发慌,恼羞成怒地掀开喜帕直接向小丫鬟砸去。心里一直知道,皇上从来就不喜 欢'炫。书。网'她,甚至碍于爹爹也只封了贵妃。可是,她以为,总有一天自己会得到皇上的心。迟早她会成为阳国国母。
东方渐渐发白,肖淑珍再也按耐不住,不顾丫鬟和一群喜娘劝阻,直接向乾龙宫跑去。她倒是要问个清楚,皇上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的皇后?入宫的第一天,就让她独守空房,这是莫大的羞辱!
“淑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安海的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显是无法拦阻门口的闯入者。
宵亦陌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疾不徐地道:“安海,让她进来!”
一道红影立刻冲进书房,因为奔跑的关系而喘着大气,头上的朱钗经一路的颠簸也已经凌乱,肖淑珍想要怒声质问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身体在面前男子冷然的目光下僵硬。
“淑妃,这么晚到此,有什么事?”
宵亦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没有出言指责她的失礼,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愠色。就算看到了她一身大红喜服,眉毛也没动一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正是今日这场婚宴的主角之一。
“皇上,今天,今天是……”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居然不解风情地在这里批奏折?这话,在舌尖跳动着,却无法出口。低头看到松散的噤口,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难为情,肖淑珍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疯婆子。
“天色不早了,淑妃还是回去休息吧。”
又拿起一本奏折,宵亦陌再没有看她一眼,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奏折的内容上。
袖子里拳头握的死紧,脸色涨红又变得惨白,最后她还是垂首道:“臣妾告退。”
烛花噼啪地炸开,屋中更加死寂,肖淑珍等了许久,宵亦陌却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覆在桌前的暗影晃动了一下,伴着一声低泣,消失在门外。
安海站在门口良久,明知道是僭越还是忍不住道:“皇上,您又何必……?”虽然淑妃娘娘性子骄纵,可看得出来是真心喜 欢'炫。书。网'皇上,大婚的日子遭到这样的对待——
“我也知道,不该如此。”
宵亦陌放下手中奏折,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抽痛,明知道这样对待肖淑珍不公平,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以前以为什么女子都好,可现在却莫名从心底抗拒。
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宵亦陌决定不再勉强自己。明天,让安海再送些首饰到凤阳宫,目前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或许再过几天,等他心里调节好了,就会变得比较“正常”也不一定。
在寒霜的催逼之下,大部分花儿都已经凋零,只有京城外夜府庭院,依旧是奇花盛开,似乎根本不受四季的影响。而此时花园中诸人却没有心思欣赏,眼光齐齐投注在中间的小人儿身上。
“公子,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月国?”
李月凉有些惊讶,但内心却止不住地一阵惊喜,能够一直和主子不分开自然是好的。其实,所有人都以为宵白会和夜狂一起回宁海,毕竟那里的生意她投入了最大的心血。
“宁海那边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还有钱翁帮衬着,和你一起的几个人也已经可以派上用场,就算没有我也能好好运转。”
宵白微笑着解释,眼睛却是看着夜狂,心里很有些不安——当初答应帮他打点夜家的生意,如今只是做了一半。
“女儿,就算不用打点生意,你也不必跑到月国去啊,此行本来就凶多吉少。”
夜夫人照旧忧心忡忡地拉着女儿的手,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到月国去,到时候可是要打仗的,这可不比做生意。
“月凉为了我,才会选择回国复位,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弃他与不顾?”
这个理由一搬出来,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夜夫人还总是把宵白当小孩子看,其他人却早就把她放在了于他们平等的位置。在很多时候,宵白比大人更加成熟和理智,她既然决定到月国,一定也考虑到了种种不利因素。
“等到事情结束,我就到宁海找你们。”宵白生怕夜狂不同意,又匆忙加上一句,既然她是夜狂所挑选的继承人,总归会挑起这份家业。不过,现在夜狂还年轻力壮的,再撑个一二十年也没有问题,用不着让他这么早“退休”。
“也罢,你执意如此,我们也只有支持。”
知道宵白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几个人也只有妥协,谁要他们全部看不得小家伙儿难过,就算她当真要天上的星星大家也会想尽办法摘给她。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兰奉,出发时我会悄悄地混在月凉的马车上。”如果让兰奉那家伙知道,他一定会去告密,宵亦陌如果知道她打算跟到月国去犯险,到时候一定会阻止。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月国?除了月凉的缘故,另一个原因则埋藏在心底深处,对任何人也无法说起。
那日,她看到了身穿红袍的宵亦陌,就在招待群臣的酒宴上,她是以夜狂义子的身份进去,坐在宴席的最末端。小小的身影缩在摆满了蔬果茶点的长几后面,她的目光离不开坐在最前面的新郎,他和蒙着喜帕的新娘子站在一起。
其实,宵白最常见到宵亦陌一身明黄帝袍,出宫时穿的也是极其淡雅的素色长衫,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着红衣。从来都以为着红衣的人太过张狂,男子邪魅如孔修,女子则妩媚如红儿,可是在宵亦陌身上,却只透出一种深沉的优雅和高傲。他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那微笑也似他身上的一件衣服,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褶皱,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终于还是成亲了,并肩而坐的是他的新娘子,而后宫还有无数的女子等待着他的恩泽。恍惚间,她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中带了几分喜色,这毕竟是人生一大喜事。
心里突然一阵疼一阵酸,宵白有种冲动想要从这觥筹交错的酒宴离开,一刻也不停留。她发现自己居然对陌陌生出了无法理解的幽怨,这时候他已经把“相依为命”的誓言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这种幽怨始终萦绕在心头,最后竟然像是遭到了某种无法饶恕的背叛,平生第一次想要远离那个人,离开京城,离开阳国,远远的离开他。
宵白觉得害怕,她不理解自己这种复杂且难以控制的心情,她甚至有一种直觉,再呆在宵亦陌身边的话,或许自己会伤害他。看到他和新娘子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确实起了杀人的念头——想要杀了她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