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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星离怔了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圣梵音,神色越发的冰冷下来,“这是干什么?赎罪?愧疚?还是你又一次为圣芷娴的所作所为的求情?嗯?!”胸腔越发的闷堵,这种感觉让她涌起一种想要屠杀,想要感受鲜血从血管中喷涌而出的感觉,圣梵音把她当成什么人?以为用这种类似与苦肉计的行为就可以抵消他们带给她的耻辱吗?
“不……”虚弱的声音从圣梵音口中发出,他抓着凌月星离的手,费劲的撑开无力睁开的眼眸,死水一般的眸子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她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希望,无力抓紧的手仍然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光芒般的抓着她,“……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原谅我的自私……我希望最后是为你而死……”
“闭嘴!”凌月星离猛然打断圣梵音交代遗愿一般的话语,身子隐隐的发颤,“你有什么资格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叫做对不起?对不起可以让时间倒退吗?对不起可以磨平你带给我的伤痕吗?你的江山,你的姐姐,你的大臣,你的人民,每一个都排在我凌月星离前面,你想用一句对不起一朵玄冰寒梅将我打发吗?做梦!”
凌月星离一字一句响彻这严寒的冰天雪地,让几人瞬间怔在原地,一种无法言语的酸涩从心底涌出,小梨更是冷着一张脸眼泪却莫名的扑簌扑簌的滚落,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陛下,她的陛下,她骄傲的陛下,应该是这天地间最为嚣张傲然于天地的人,果然是情之一字最伤人了吗?她的陛下是隐忍了多久才在这一刻颤抖着将愤怒爆发出来?
圣梵音看着凌月星离,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一口血喷涌而出,黑色的血染红了他白色银边的锦袍,那一瞬间高雅的可望不可即的雪莲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仿若在风中摇曳不去的执念,顽固而悲哀。
凌月星离怔怔的抬起手看着满手的黑色血液,黑色?为什么会是黑色?这是中毒已深,这么深的颜色,已经踏进地狱的征兆啊,难道玄冰寒梅有毒吗?
“这个人已经活不了了,内脏已经全部被毒腐化,真难想象这个男人之前竟然能装得那么健康无事。”独角兽裸的在一旁道,声音依旧平淡的没有起伏,像在说风凉话,但是那双冰蓝色的眸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激赏,这个男人很隐忍,要知道若是其他人,在内脏腐化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躺在床榻之上起不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在死之前隐忍得像个健康人一般的人。
“什、什么?你说什么?!陛下怎么会中毒?!”暗一难以置信的大吼,他们一直都随在陛下的身边,除了那次在蓝桐镇引发的毒,就再也没有出现意外过,更何况还是当时还是凌月星离这个深红阶药师亲口宣布已经平安无事,毒被解得一干二净了的。
独角兽凉凉的看了激动的暗一一眼,“这是用我们独角兽的眼泪和血液制成的和阵法一起搭配用的神经毒素,也不能称之为毒,应该称之为阵蛊,以毒为子蛊,以阵法为催动子蛊的母蛊,用来控制人类神经的药物,只有在发病的时候才检查得出来,若是这个人一直都有服用解药,那么就是金色阶的药师都不可能检查得出来。”
神经毒素?凌月星离看着圣梵音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有什么她不想知道的答案仿佛呼之欲出,手有些不受控制的从戒指里拿出了好几颗九转还魂丹,怔怔的往他嘴里塞,只是入口即化的丹药此刻却无法融化,他连最基本的融化丹药的体温也没有了吗?
“而且按这个人的血液和内脏情况看来,受到阵蛊影响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看起来似乎已经几个月没有服用解药了,导致内脏迅速的老化枯竭甚至腐化,这个人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更别说竟然能用这样一副身体储存那么多的斗气从玄冰寒梅树上抢到一朵,若不是这个人就要死了,我倒很想臣服于他呢。”独角兽冰蓝的眸中闪过一抹遗憾,不得不说他方才也被这个男人震撼到了,内脏都腐化了却能不让任何人看出来,甚至夺得了一朵玄冰寒梅,是有什么样的执念在支撑着他让他把早就该倒下的身体生生的撑到现在吗?
眼瞳不由得看向那抹黑色的身影,眸中一片困惑,虽然独角兽不管是智力还是战斗力都是魔兽中的第一,但是始终不是人类,他无法理解人类的情爱,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曾爱上过任何一只魔兽。
“十年?”暗一怔怔的看着独角兽,他听不懂什么阵法什么蛊毒什么神经毒素,但是他知道,独角兽的意思是十年前就已经有人向圣梵音下毒企图操控他,十年前,圣梵音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啊!是那些人吗?向圣梵音下了十几种毒,圣梵音被皇长公主救了之后依旧不放过他,是这样吗?还是说那个什么神经毒素就是那十几种中的其中一种?其它的都是为了蛊惑他们,让他们以为他已经平安无事了?
“吃下去……吃下去……”凌月星离把几颗丹药含进嘴里,喂进圣梵音口中,然而没有吞咽,只有不断涌出的黑色血液,凌月星离却是依旧面无表情的一遍一遍的继续着,一瓶接一瓶的丹药不要钱一般的拼命灌。不要死,先不要死,起来告诉她,江山不重要,圣芷娴不重要,所有人都不重要,告诉她她凌月星离从来没有看错人,你从来不是故意要让她伤心的,你只是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己而已……
“陛下……”小梨怔怔的看着凌月星离,眼泪不受控制的止不住的掉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月星离,明明没有哭,却让她感到彻骨的悲伤。
即使是暗一都不由得怔怔的看着凌月星离反复的动作,以冷酷著称的独角兽都不由得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喃喃细小到让人无法听到的声音从圣梵音嘴里发出,对不起他撑不住了,本来不想让你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的,不想让你伤心的。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想要留住的人阎王爷都抢不走!”凌月星离捂住他不断涌出黑色血液的嘴,抓过那一朵玄冰寒梅往圣梵音嘴里送去,不是说玄冰寒梅可以起死回生吗?不要紧的没关系,没关系……
“没用的,他的内脏已经全部腐化,就算玄冰寒梅的修复功效强大到逆天也不可能把全部腐化的内脏修复起来。”仿佛看不过凌月星离这副模样,独角兽冷冷的出声,抢走了凌月星离要塞进圣梵音嘴里的玄冰寒梅,这是这个男人拼了命的夺来的,他看不惯这样被凌月星离浪费掉。内脏的腐化就代表这具身体早就应该是几个月前就该埋进地里的尸体了,怎么可能救得活。
“拿来!”凌月星离猛地瞪向独角兽,幽深的眸中一片彻骨寒冰和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狠绝,让身为皇族魔兽最顶端的独角兽都忍不住心下一惊,无法克制瞬间产生的恐惧。
衣袖被轻轻地晃动,凌月星离回头,圣梵音用仅剩的一点意识看着她,专注认真的仿佛要将这张脸刻入灵魂,“……不要伤心……”
“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的,不要说话……”
“不要伤心……我……我解脱了……如果……如果……”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可以给你一颗完整的心;如果还有来生,我可以不做你的唯一,只愿可以守护在你身边,即使是做牛做马。
只是他来不及说出这些,死神已经向他伸出了镰刀,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歉意化为眼角的一滴泪。
“陛下!”暗一撕心裂肺般的吼声响起,充斥这满满的悲伤。
小梨捂着嘴死死的盯着凌月星离,生怕她做出一丁点儿伤害自己的事,然而凌月星离却只是怔怔的看着圣梵音,眼睛干涩,却没有一滴眼泪,然而就是如此才让小梨更加的担心,她宁愿凌月星离像个正常人一样,伤心就哭出来,而不是像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一般。
“这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独角兽看着几人,最终吐出这一句,独角兽是极为通透的生物,这个男人死得无怨无悔,甚至带着一种解脱的欣慰。
这是一个灵魂极为简单通透的男人,他隐忍,话不多,也许对于爱人,他比起那些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语,更适合默默的守护,任何痛苦也只会藏在心中自己去承受,说白了就是死脑筋,依他看来,这个叫凌月星离的女人在药理和阵法方面有很高的造诣,虽然中了阵蛊十年这么长的时间能够解脱出的机会很渺小,但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可是他却隐忍成这样,就连他身边的形影不离的随身侍从都看不出来他的不对劲。
“解脱?”凌月星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