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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喜事,正该让全府的人都知道,怎么说不得?”齐二奶奶故意装傻。
齐修干咳了两声,脸色微红。
“蔡氏进门不过数日,这。。。。”齐修索性说开了,“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啊?”齐二奶奶惊叫一声,又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二爷,这、这如何是好。”
“你别乱想,蔡氏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个没错的。”齐修赶忙解释。
齐二奶奶就不说话,只盯着齐修打量。
事已至此,齐修也不得不将前事大略和齐二奶奶说了。
“咱们成亲这些年,不就是缺个儿子。蔡氏有了身孕,若能够生下儿子,你这后半生也有了依靠。这本不算什么,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先瞒着她,过了这个月,再说出来,只让她老人家高兴就是。”
在外面和别人勾搭成奸,有了身孕,瞒着她纳进了门,现在还求她替他遮掩,齐二奶奶心中冷笑。
“二爷要儿子,难道我会拦着不成。屋子里这些个干干净净的女孩,二爷要哪个不成。还有现成的冬儿,有名有份的,”齐二奶奶指着冬儿说道。
冬儿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就要往外走,心中后悔方才她就该出去的。
“冬儿站下。”齐二奶奶却喝住冬儿,“你二爷都做的出来,还怕多个人知道。”
冬儿只好站在那里,只低了头。
“就是你看不上家里的,要在外面聘,什么样清白、好模样的没有,干干净净接进来,大家也欢喜。偏这样猴急没廉耻,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弄出这个事情来。统共只瞒着我一个,现在还让我帮你瞒住老太太。我这些年的脸可还是要不要那!”
齐修见齐二奶奶又撒泼,心里烦躁,只是齐二奶奶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让他发作不得。
“木已成舟,只求奶奶成全吧。”齐修跪在床上,拉了齐二奶奶的手央告,又拿出方才齐二奶奶拜佛求子的话,“你方才在菩萨前许的愿,难道都是假话不成?”
“罢了,罢了,谁让我没生个儿子那。”齐二奶奶似乎有些松动。
“。。。。还得你多费心,照看她的饮食。”齐修忙又说道。
齐二奶奶嘴角含笑,斜睨着齐修。
齐修做打躬作揖状。
齐二奶奶扑哧一笑,却将话题转开,“二爷过些日子要去定州,料理那里的田产,少不得用到账房。我这倒有一个积年的老账房,不如二爷带过去帮衬。”
齐修觉得一口气憋在胸中,本来这齐府里一应进出杂事,外面是他打理,内宅便是齐二奶奶打理。这次齐二奶奶却分明要趁这个机会将手伸到外院,齐府最大的一笔进项里。
不过他正有事要求齐二奶奶,知道不答应,齐二奶奶一定会立时翻脸。
“难为你想的周全,我那正要用这么个人,叫他来找我就是了。”齐修笑道。
齐二奶奶脸上笑意更胜,“眼看就是大太太的生日,还是整生日,比不得往年,这就该开始预备了,这笔银子却还缺着一多半。” “这还用得着和我商量,”齐修道,“去账房支领就是了。”
齐二奶奶白了齐修一眼,“二爷说的轻松,去年年景不好,各庄子上交来的少,家里的开销却是越来越多。寅支卯粮,哪里还有银子。二爷不管哪里,先支给我这一项,也是孝敬了太太。”
“我明天让人支给你就是了。”齐修道,心中明白若他不拿私房钱出来,这笔账却是要另外找由头开销,只希望齐二奶奶不要狮子大开口。
齐二奶奶却早有准备,将一张写了数目的单子递给齐修。齐修看了单子上的数目,只觉得一阵肉疼,却只好咬牙点头。
齐二奶奶得意地一笑,却又背着齐修给冬儿使了个眼色。
“二爷既然手头充裕,不如再拿出几百两来。”冬儿陪笑说道,“大老爷的寿宴,本来缺了几百两银子,是奶奶将自己的两只金项圈并一只凤当了,才救了急。”
“你、你们。。。。。”也太贪了,齐修有些急了。
齐二奶奶却是眉毛一挑,只数落冬儿,“不是让你跟谁都不要提起吗?我吃了个亏也就罢了,全了大家的体面。你二爷的银子,要给这个打头面,还要给那个送家用,咱们是谁,哪里配用那,没了金项圈、金凤,我只不戴就是了。”
齐二奶奶说着,嗔了齐修一眼。
齐修见齐二奶奶这样,只剩下苦笑的份,只好又许了几百两银子。
齐二奶奶这才转怒为喜,齐修少不得又软语相求,齐二奶奶全盘应了下来。
“。。。。二爷知道我素来是面慈心软的,经不得人几句好话,我就上了套了,累死累活。我的这颗心,只有天知道罢了。”
齐修又让人叫了蔡姨娘来,齐二奶奶对蔡姨娘可不似方才对齐修撒泼,亲热地拉了蔡姨娘的手。
“。。。。。该早告诉我,哪里会让妹妹和肚子里的孩子受委屈。知道不是妹妹主意,是二爷的糊涂心思。妹妹尽管安心养胎,给二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其他一切有我。”
果然从第二天早饭开始,蔡姨娘桌上的菜色就换了样,不仅依旧丰盛,那些忌讳之物更是无影无踪。齐二奶奶更是给厨房的人吩咐了,但凡蔡姨娘要吃什么,尽管准备,若另外需要银子也只找她开销就是了。
齐二奶奶管家事忙,不过从那以后,只要一有闲暇,就和蔡姨娘、冬儿等一处做针线,说些家常。一时间石榴院妻妾和睦、其乐融融。齐修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头扬的高了些,媳妇能干,又如此贤惠,眼看着又能抱上儿子,他齐二爷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府内众人自然也都察觉到了石榴院的变化,不仅容氏,就是大太太对齐二奶奶的抱怨也少了些,一时府内人人称道,齐二奶奶贤惠能干。
蔡姨娘本就话少,又因齐二奶奶担心她的身孕,怕在人前被看出来,因此除了偶尔去大太太和三奶奶那里之外,都只在石榴院。齐府内本就锦衣玉食,齐二奶奶更是对她予取予求,两人相片了一阵子,竟是比亲姐妹还要亲近几分。齐二奶奶更是常将一些颜色鲜亮的衣服拿出来给蔡姨娘。齐二奶奶的衣服,用料做工都是极讲究的,说是旧衣服,最多也就穿过一两次,此外,还给蔡姨娘做了几次新衣裳,蔡姨娘无不满意。
石榴院内妻妾和睦,按理说不关宁远居什么事,只是荀卿染因此被齐二夫人找过去,很是谈了两次。齐二夫人开口就说齐二奶奶如何贤惠,妻妾间如何友爱和睦。
“这才是兴家之本。她虽是我的侄女,并不是我偏袒她,那才是大家子的夫人、奶奶该有的体统。”齐二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荀卿染。
荀卿染笑眯眯地点头。
“他们膝下只有一女,可如今蔡姨娘进门,就不同了。你和老四如今也只有宣儿一个,那福生虽好,毕竟不是你们亲生的。你多过去和二奶奶她们说说话,这该学的,也该学一学,别让长辈担忧。”说这话的时候,齐二夫人还挑剔地看着荀卿染的平平的肚子。
齐二夫人的言外之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只是她毕竟才得了教训不久,不敢真的插手齐攸房里的事,或明说出让荀卿染给齐攸放屋里人的话来。荀卿染也只当听不懂齐二夫人的意思,当面只含笑含糊应承,出了门就忘的一干二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齐二夫人见荀卿染如此,心里气苦,但又挑不出荀卿染的错来,只隔三差五地闹头疼,也不知是真是假,最后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五月二十七,正是大太太四十岁的整生日。荀卿染早早地起来,和齐攸一起吃过早饭,齐攸便去前院,帮着招待男客。荀卿染则带了福生和宣儿,母子三人都穿戴一新,先到宜年居给容氏请安,随即又到大太太这边来,给大太太拜寿。
大太太今天穿了件玫瑰紫色的直身长褙子,绣着万字不断头的纹样,一脸的喜气。荀卿染带着福生和宣儿给大太太行礼,便坐在一边陪着大太太说话。一会功夫,齐二奶奶领着蔡姨娘也过来了。两人给大太太磕头,大太太就让人扶了她们起来。
“你身子纤弱,早点回去歇着吧。”齐二奶奶和蔡姨娘商量道。
荀卿染抬起头,她倒是没看出来蔡姨娘哪里纤弱了。只是蔡姨娘并未反驳,大太太也点头,说是一会忙乱,让蔡姨娘回去歇着。
“我一会打发人,将酒席给妹妹送去。”齐二奶奶道,就派人将蔡姨娘送了回去。
很快,贺客相继到了,女眷们的宴席就摆在花园里。荀卿染只陪荀大奶奶并永昌伯爵府的一干女眷,坐了一桌。
“。。。。。。多么难得的一桩婚事,偏老爷不知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