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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皇上,她,她故意把我推倒,她要杀了皇上的孩子……”
谋害皇子?这可是天大的罪行,侍卫立刻跑去禀告皇上,而叶暖暖早被刀剑围了起来。
哈,这人倒霉了的话,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下她不但是前朝余孽,而且还成了暗害皇子的凶手,想不死都难了——水贵妃那惊惧的表情,装得还真是像,大概看到的人都会相信她所说是真的吧!
“皇上,都是这个女人,她想要害死臣妾,一尸两命——”
一看到殷祈蓝走进来,水贵妃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含泪指着叶暖暖说道。
“来人,请太医过来,先给贵妃娘娘好好检查一下身子……”
看也不看叶暖暖一眼,殷祈蓝径直坐到水贵妃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龙床上。只是,眼角眉梢暗藏着一抹冷厉,不管谁对谁错,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看着眼前这一幕,娇柔女子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俊美的丈夫,还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啊。叶暖暖彻底冷静了下来,如果之前对不能回报殷祈蓝的感情有任何歉疚,这下也抹平了。此时此刻,她特别想要见到冷秋尘……不管是殷祈蓝还是水贵妃,她已经受够了,这讨厌的宫廷——
“太医,孩子有没有怎么样?”
水贵妃如愿地坐在龙床上,示威的瞟了叶暖暖一眼,更向皇上怀中窝去。
“皇上洪福齐天,小皇子在母腹中平安无事。”
老太医不敢懈怠,仔细诊断过后,照例开了几贴安胎药。
“皇上,你一定要为灵儿出气——”
“好,朕先送你回去休息!”
殷祈蓝皱着眉,第一次发觉对怀里的女人如此厌烦,偏偏她自己却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皇上,还是让贵妃娘娘在龙床上好好静养为好,要是再动了胎气……”
不管她有多么讨厌水贵妃,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想到莫愁,叶暖暖不由自主说道。
“哼,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水贵妃哪里肯领情?她是巴不得皇上立刻杀了这女人!
“皇上,不好了——”
张剑臣匆匆忙忙跑来,气喘吁吁地道。
“怎么回事?”
“定王,定王带人冲进宫来了!”
叶暖暖奔到窗前,一抹青色身影似流星疾驰而来,不是冷秋尘又是谁?而他的后面,还跟着南宫珏和乌龙生,就连姑姑也在其中——
第1卷 第103章 烽火京师五
一身青衣,满身肃杀之气的冷秋尘,静静地站在乾龙宫门口,等着皇帝给他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把暖暖囚禁起来?为什么不让他进宫?
“哥哥,百草的身份,你知道么?”
殷祈蓝看着从小崇拜的大哥,意味深长地问道,相信如果他知道了百草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再对自己的决定横加阻止了。
沉默,死寂一般的无声,冷秋尘面色毫无一丝波动,眼神儿投射在门口的叶暖暖身上,看到她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她是西凉王朝皇族的后裔,是那些打算复国的乌合之众的头领——”
殷祈蓝狠狠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百草,而是可能造成朝堂动荡的祸源。
“我知道!”
冷秋尘清冷的声音在整个乾龙宫回荡,就连她身后的南宫珏乌龙生和月娘,也没有任何惊诧的表情。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唯有他这个皇帝还被蒙在鼓里,殷祈蓝心口一阵阵发冷,他所相信的哥哥,居然一直瞒着他。
“那么,今天你是一定要带她走了?”
三百大内侍卫已经聚集在乾龙宫,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拼尽全力阻止这些人。可是,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一个是他爱慕的女子……
“是。”
“难道你要为了她,舍弃我们兄弟之情么?”
殷祈蓝冲上前去,摇着兄长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今天一定要带她离开。”
眼神儿始终落在叶暖暖身上,冷秋尘只有这一个答案,只要有人阻挡他们在一起,那便是遇神杀神,见佛杀佛。一手紧紧拉着叶暖暖,他轻轻退后一步,转身向宫门走去。
“慢着——”
背后传来一声怒喝,青峰剑拔出,太阳的光意外的大,晃得殷祈蓝眼睛有些睁不开。从来都没有拿过比笔更重的东西,这把剑在他手里危险地抖着,随时有伤到自己的可能。
“蓝……”
叶暖暖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不由担忧地低呼一声。
“哥哥,如果你今天带着西凉青玉出了这个门,我们兄弟情义自此断绝。”
斩钉截铁的话语,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心伤,他所亲封的定王,他的亲哥哥,居然要做出扰乱社稷的事。
“蓝,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子宫里——”
叶暖暖欲言又止,难道真要闹到这种地步么?
“嗤——”
剑锋划过袍袖,晃晃悠悠落在地上,风一起又飘到她的脚边。
——“从此,我们兄弟之情有如此袍,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
剑落,殷祈蓝冷冷地对一干侍卫道:“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三百个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没有回神,待得皇帝再次呵斥,才急急忙忙散开来。“皇上,这饭菜都快凉了,您多少也吃一口吧!”
自定王离开之后,陛下就坐在屋里一动也不动,这天都黑了,也不让人掌灯,送进来的饭菜更是一口没动。
老太监张德善在旁比劝着,陛下今天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坏了宫人,那些小太监哪里敢进来?想着陛下早几年所收的苦,终于当了皇帝,却有朝堂上那些暗地里向着殷宁远的大臣也处处使坏,这皇位坐的委实辛苦——
“张公公,今天的事换了你会怎么做?”
涩涩地开口,殷祈蓝眼睛望着窗外黯沉的天空,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不知道已经感慨了多少次,可他就是觉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常都要冷,冷到人骨子里,穿的再厚也不管用。
“皇上恕罪,奴才不知——”
思来想去,张德善也只有这么说,天威难测,这皇上做什么不都是对的?
“行了,你下去吧!”
伸出一只手,让雪花落在掌心里,他忽然很想大哭一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充斥在心头,或许这样的感觉老太监张德善也曾经有过,每个人都曾有过……世界真是奇妙,就连他素来少七情六欲的哥哥,也已经学会了爱人——
“陛下……陛下?”
张德善试探地轻唤,窗前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再不把窗子关上会得风寒。
像是睡着了,殷祈蓝昏昏沉沉地坐着,他知道张德善在叫他,遥远的像是从天外传来。他想要回答,却无法开口,浑身像是上了枷锁,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件狐裘披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殷祈蓝不由想起小时候掉入冰湖的事来,那天也特别的冷,哥哥就在湖边等着一朵儿腊梅开花——
“哥哥,你陪我玩儿吧!”
小小的蓝,身子小小,声音里稚气还未退,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球儿在滚来滚去。他身体不好,偏偏不喜欢在屋里呆着,每次都要和父皇母后还有一大堆宫女捉迷藏。
腊梅树下,一脸清冷的少年,身体刚刚抽长,却是一副比冰还冷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这天地间只有一个人的存在。
觉得无趣的很,小小蓝踩着湖边耀眼的冰凌,那种不同于地面的光滑让他深深沉迷起来。不知不觉走到湖心,却猛然听到一声脆响,脚下的冰面出现了裂痕——这湖心,是常年不会结冰的。
冰凉的湖水灌进棉衣,像是吹了气的球儿一样鼓胀,却在一瞬间贴在身上,湖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命地把他向下拖,让人连呼吸也困难。
就是这样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后来,后来——他拼着最大的力气叫了一声:“哥哥!”这声音和当年的叫喊在他脑子里重叠,如今无论他怎么叫喊哥哥也不会来救他了。像是猛然间清醒过来,目光落在少了一截的龙袍上,心霍霍地痛。
到如今,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对儿恩爱的父母,即便是亲生儿子也无法介入他们的世界,父皇和母后共同拼成一个圆,而所有的人都在圆外。很早,他就明白了这个事实。可是,现在他连哥哥也失去了,亦或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一行清泪留下,一瞬间的温热,最后凝结成冰,连同他的心。
从此,他只是天权国的皇帝,不再是殷祈蓝,那个渴望温暖和爱的病弱少年。不管是殷宁远还是西凉青玉,只要是和他作对的人,一个不留。
雪下了一夜,皇帝在窗口坐了一夜,等他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