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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两位——”
那高个子士兵微微点头,他相信这些人会有分寸。把那枚小小的戒指拳在手心里,他消失在大门之后。
没有太久,他就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气喘嘘嘘地道:“将军要你们赶快进去——”
也在季将军府里当了几年的侍卫,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将军如此失态的样在。在他的印象里,将军永远是威严而沉稳的,今天居然激动地抓着他的手问道:“是谁给你这个戒指?那人现在在哪里?快点儿让他进来——”
一迭声的话语,惊着了所有的下人,门外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引发将军如此剧烈的情绪?
踩着熟悉的小路,上面铺着的鹅卵石早就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季浣雪眼睛湿润了。她的整个少女时代,都生活在这里,从出嫁踏出这道门槛开始,幸福便已经远去。那个人,毁了她的一生——
“雪儿,是你么?”
略显苍老的声音,颤巍巍地传入耳里,鼻子一下酸涩起来。跟着父亲戎马沙场,二十四岁才嫁给当时的北堂王爷,本以为从此找到了幸福的归宿,没想到却是掉进了黄连坑。
“爹——”
父女俩见面,没有相拥而泣,只是这样怔怔地望着彼此,一行清泪从脸颊流泻而出。
“雪儿,北堂王爷说你在边城出了事,可是我不信——果然……”
季书敖老泪纵横,看着失踪多年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大家都说她死了,可是他却不相信,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不是么?
“爹爹,我这十年来吃的苦,群都是北堂澈所致——他把女儿骗到地牢里,要不是有人相救,恐怕雪儿要老死在牢里……”
提起北堂澈,从她咬牙切齿的口气便可以知道积怨有多深,只有用血才能解决。
“没想到北堂澈居然是这样的人——”
听完所有的事,季书敖拍案而起,他本就是在外行军打仗的硬汉子,听到女儿被如此对待,就要冲到北堂王爷府找那混小子理论。当初他骗自己雪儿死了,如今看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将军,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琅琊这才走到近前抬起头,露出他本来面目。
“太子殿下——”
季将军心思一转,便已经知道了太子的来意,只是这国事归国事,家事归家事——虽然北堂澈支持大皇子,他却也不想搅在中间成为任何一方的棋子。
“爹,我已经收了琅琊做义子——”
季浣雪适时地插话进来,为了对付北堂澈,她一定要说服爹爹站在太子一边。
“这……”
“爹爹,大皇子本是北堂澈和别的女人所生,这样任他们胡来只会坏了皇家的血脉——”
季浣雪说出另一件内幕,但凡事忠心的臣子都不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相信爹爹也不例外。
“此时可当真?”
“哎呀,你这人做事怎么婆婆妈妈的?就算不是为了雪姨,大皇子一旦登基,他会任由你手握重兵么?当时后将军就是这砧板上的肉,还不是任人宰割?”
叶暖暖不耐地走近前,这审时度势自然是需要的,可一定要做出明确的选择。并不是避开宫廷斗争,便能安然无恙——
“丫头——”
季浣雪生怕她爹生气,从未有人敢说战功赫赫英勇无敌的季大将军婆婆妈妈,百草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怕被扭断脖子?
“哈哈——无妨,小丫头说的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看你的样子,像是天权国人?”
季将军的反应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来他还挺喜欢百草,这么聪慧有勇气的女子真是不多了。
“这么说,你是肯出兵帮助琅琊了?”
“如果老夫再不答应,岂不真的是婆婆妈妈了?”
爽朗的大笑声,季书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今天不但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女儿,还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孩子,沉积在心头的郁闷一下子散了开来。
“皇上身边全都是北堂澈的人,估计已经被软禁了。京城三万禁卫军最近调动频繁,估计这两天大皇子就要行动。如果你不进宫最好,只要你一入宫,必定会被禁卫军杀死。”
“我带着所有死士入宫,到时候打开北城门,将军便带着部下冲进宫。宫里子夜之后就会灭灯,到时候我们就以长信宫灯为信号,当朱雀门之前燃起灯火之时,便可以行动了。”
“我扮成侍卫,和你一起去。”叶暖暖沉吟一下,不放心地道,那些死士武功虽然高强,如果遇到了顶尖高手还是无法抵抗。
“主子……”
南宫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这个时候似乎没有用,主子不可能丢下琅琊一个人孤军奋战。
“我和你一起去——”
冷秋尘没有反对,既然暖暖执意如此,他也只有陪在她的身边。
三日后,夜色如喷墨,将天地染黑,今晚没有星月,全仗火把照地。琅琊带着二百死士打算悄悄入宫,骏马行进极快,却极有纪律,没有发出半点声量。
恢复了太子装扮的琅琊站在朱雀门前,绣着龙纹的紫红色长袍衬得他华贵非常,玉色发冠映着银白长发,更有一种雅致的美丽,这样的他和叶暖暖初次所见截然不同。毫无疑问,这样的装扮更适合他……
夜风冽冽,没有多久,就来到宫门,交了令牌,一连过了两道宫门,将至第三道时,琅琊忽地停马了。
朱雀门前,一把把火炬亮起,如日阳初升,顿时亮光满地,宫门后是个个持刀的士兵。不应该意外的,毕竟天逸等待这一天也已经太久了。
“皇兄,父皇已经归天了么?”琅琊淡声问着。”
身形高大,一身战甲的北堂天逸,俊秀的面容露出一抹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一定要掌握天下,所有拦路的绊脚石,都要毫不留情的踢开——朱雀门后,穿着战袍为首的皇室子孙笑道:
“殿下在说笑,父皇正等着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呢。”
“既然父皇尚未归天,你在宫门之后领着这些人是想干什么?”
“父皇老了,他昏庸,错册立你为东宫太子。身为儿臣不愿他老人家日后后悔,自然要先铲除了你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一个称皇兄,一个称殿下,这往日的兄弟情分,难不成都是假的?琅琊心痛至极,冷声笑道:
“我到底是不是大逆不道,皇兄心里不是有数?你当真要逆天而行么?”
“逆天?琅琊!你觊觎金龙皇位有多久了?我才是嫡长子,皇位继承人。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以为我会窜改遗诏,在父皇身边安置许多人,但,我何须窜改遗诏,我是天命所归啊!
他闭目片刻,再张开那双桃花笑眸时,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
“皇兄是要扫去眼前的阻碍了?”
“我是为明月国着想,为父皇着想啊!他看不清事实,我只好背着弑杀太子之名让他明白他错误所在。”
数不清的禁军涌现出来,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解决琅琊太子,得其头颅者赏黄金万两。二百死士紧紧围着琅琊,拼死也要护了太子周全。只是,究竟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天意了。
“百草,天坛上那盏十丈高的长信宫灯,你看到了没?”
“嗯。”
“点灯——”
琅琊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个任务也只有她可以完成。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愿意把所有的信任连带生命都交给她,只有季将军看到了信号,也就有了转机。
眼看朱雀门就要关闭,厚重的铁门,可以为大皇子争取不少时间。叶暖暖心里一跳,低声对身边的冷秋尘道:“朱雀门,不能关——”
冷秋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长剑直挥向欲关城门的禁卫军。
叶暖暖顿了顿,大声地唤道:“冷秋尘——”
他回转头来,分神拨开一柄偷袭而来的长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百草的声音逐渐淹没,他只能从口型看出——“你要活着!”
叶暖暖的意思是,到了不能阻挡的时候,就逃开吧!在任何情况下,冷秋尘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提气纵欲,她离天坛越来越近,却在长信宫灯下被人拦住。
世事总是难料,当她看清楚拦着自己的人,不由心生感慨。花依雪,舞柳居的头牌,居然会出现在明月国的皇宫里,而且还是帮助大皇子夺皇位的一员。
“你是明月国的奸细?”
叶暖暖只能如是想,可头发和眼睛却不对,望着此刻犹如一朵白莲般优雅素淡的花依雪,还是一点儿没有变啊,始终都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我是王爷的人。”
花依雪缓缓抽出长剑,薄如蝉翼的剑身接近透明,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意外闪烁着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