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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店里人群骚动,有许多人打算离开,掌柜的一手推开那个妇人,火冒三丈地大吼。
“呜——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母女俩相依为命,今天是她生日才能酒家吃顿饭,想不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我苦命的女儿啊……”
那妇人被推倒在地,更是放声痛哭,一时之间整个酒家乱成一团。
叶暖暖目光在昏迷的少年脸上停留片刻,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有可能就这么逝去,还是有些不忍。再看那哭的满脸泪花的妇人,犹疑了一下开口道:“尘,你能不能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冷秋尘放下筷子,静静地,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任何起来的意思。他是冷面阎罗,从来不救人,就算是有人跪在他面前请求亦然。只要破了例,有一就有二,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尘……”
叶暖暖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恳求,如果有能力救人的命,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对于冷秋尘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
船舱里的喧闹一点儿一点儿远离,像是只有他们两个存在,她等待着,一个小小的希望。最终,冷秋尘站了起来,徐缓地向那妇人走去。他脸上明显充满了不悦,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况且,人总是要死……只是,他却不能像以前一样,对别人哀求的目光熟视无睹。因为,这个一脸期盼望着自己的女子,是暖暖。那种迫切的渴望传达到他的心里,让自己想要完成她所有的心愿。
翻开眼皮查看,再来是嘴巴,指甲,冷秋尘快速得出了结论。
“你们在来之前是不是吃过红芋?”
“是啊,我们差不多每天都以红芋为食物,因为家里实在是……”
那妇人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像她们这样贫苦人家,连鱼也吃不起。就只要红芋还可以填饱肚子,这种作物在青河随处可见。
“吃了红芋,然后再吃这里的鲤鱼,当然会有问题——这家的鲤鱼所用料酒不是一般黄酒,里面沁了七叶莲。红芋遇到七叶莲,就会产生相当大的毒性,再看那条鱼已经吃了不少……”
众人眼光投到桌上剩下的那半条鱼,这才恍然大悟,那掌柜的更是一脸惊讶,那料酒的配方可是他祖传三代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轻易给猜了出来。
“可是,我也吃了鱼,为什么没事?”
那妇人搂着昏迷的女儿,仍然是半信半疑。
“刚才,你肯定舍不得吃,那半条鱼大部分都进了你女儿的肚子是不是?”
叶暖暖了然地问道,妇人疼惜女儿,根本就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一两口只会感到轻微的不适罢了。
“尘……”
叶暖暖挽着冷秋尘胳膊,颇有些撒娇意味地念着他的名字。其中的意思,聪明人都知道,更何况冷秋尘更是聪明人之中的翘首。
走到柜台前,拿起笔迅速开了方子,他冷着脸把药方交给那妇人,继续回去吃饭。
“你快点儿拿着这药方抓药去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叶暖暖眉开眼笑地跟着某人坐回去,还不忘交代那一脸无措的妇人。想当初冷秋尘死活不肯给自己治病,现在居然肯为了她打破之前的惯例……真是开心啊,要不是在船上,她说不定会跳起来。
“冷秋尘,我最喜欢你了——”
叶暖暖拖着凳子坐到他身边,像往常一样不吝表达自己的情意。说的人一脸自然,被告白的人也是神色如常,周围人却惊讶的下巴快要掉下来。有好几个大姑娘脸都红了,却也有些羡慕叶暖暖能够大胆说出自己的心意。
坐在叶暖暖和冷秋尘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白衣男子,羽扇纶巾,似书生又似方士,偏偏又不会显得不伦不类。他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心知肚明。只是,这样奇特的姑娘,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男子的医术,再加上那副冷面孔,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只是,冷面阎罗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怎么会跟着女人?据说,就算是旁人跪下来请求,冷面阎罗也不会心软半分——莫不是,他弄错了?
叶暖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这桌看,稍一侧头,便和一个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对上。那人长得很是讨喜,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笑,也许就是哭的时候,也会给人笑得感觉。她下意识地点头,对这个人生出三分好感。
“两位,我可不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
羽扇轻摇,那男子有礼貌地颔首笑道。
“好啊——”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暖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那个陌生男子,吐吐舌头表示无奈。老大都发话了,她这个小卒子当然没有反对的权利。依叶暖暖看来,人家未必是对她有意思,反倒是他看着冷秋尘的眼神儿有些奇怪——有些不确定,又有些相信……
“出门在外,不妨交个朋友,总没有坏处——”
那男子不死心地“蹭”了过来,厚脸皮地坐在叶暖暖他们这一桌,就连冷秋尘身上愈来愈重的寒气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叶暖暖不再言语,低头猛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还要接受冷秋尘夹到她碗里的菜,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把某人惹恼了。至于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就自求多福吧。
“离开——”
冷秋尘这才拿正眼看他,眼里的警告意味浓厚,表示他要是再不离开,自己就不客气了。不管这个家伙是出自于什么目的靠过来,他都不想知道。
“你果然是冷面阎罗——”
那男子猛然把羽扇拍在桌上,兴奋地凑过来道,那种热切的语气让人有些头皮发麻。那句“离开”,根本就是冷面阎罗的经典台词。。。。。。
“不知道阁下是哪位?”
叶暖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白衣男子身上,能一眼看出冷秋尘的身份,应该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在下乌龙生,人送绰号逍遥子,你们可以叫我龙生或者小生……”
乌龙生拾起羽扇,故作潇洒地猛摇两下,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态度。
“小生……哈哈哈——”
叶暖暖发现今天的笑话还真多,刚才差点儿没肚子疼,现在又来?乌龙生刚才那个架势,还真像是在唱戏。揉着肚子笑歪在冷秋尘身上,她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
“请问,姑娘为何发笑?”
一脸莫名其妙,就算脸皮再厚,乌龙生也有些耐不住了,这位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儿,就像是在看耍猴戏。
“别姑娘姑娘的拗口,你直接叫我百草就好——”
跳过刚才的话题,叶暖暖十分有顾左右而言它之嫌。只是,她要怎么向人解释,小生是戏剧里的一个角色?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大笑不止的人换成了乌龙生,只见他长大了嘴不停地笑着,最后声音嘶哑已经有了哭音,更加上了手舞足蹈的动作。但凡是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十万分的高兴,只有乌龙生自己知道这种滋味有多么恐怖……
“喂,你到底怎么啦?”
叶暖暖看着乌龙生发狂似地不停傻笑,担忧地上前打算抓住他,这样子笑下去非得把下巴笑掉不可。而且,也有这家伙已经快要从窗口掉下去了,外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河水——
冷秋尘一手抓住叶暖暖胳膊,另一手袖子一挥,一道暗劲儿无声地向乌龙生推去,只听“噗通”一声,某人掉进了河里。
“那个,刚才该不是你动的手脚吧?”
叶暖暖顺势窝在冷秋尘怀里,忍俊不禁地问道。难得见冷秋尘身上有这种恶作剧因子出现,她只觉得这样的冷秋尘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一点儿也不可怜那个落水的乌龙生。
“喂,你们听我说……我是真心想要……做朋友——”
一边笑,一边用手攀着船沿,乌龙生拼命地冲着船舱喊道。
眼睁睁看着两人上了岸,消失在巷尾,乌龙生一手握成拳头,奋力在水中一击,溅起层层的水花。这下更加证明那个小气男人就是冷面阎罗,不然还有谁能这样谁不知鬼不觉在他身上下药?想他逍遥生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奇怪的是,泡过水之后,身上那种奇痒难熬的感觉一下子消失无踪,乌龙生像条鱼从水里钻出来,飞快地游上岸。不顾一身湿,迅速向青州一处宅邸奔去。
在青州,能够建得起宅院的,多半是有钱人。在这种水多地上的情况下,可谓是寸土寸金,一般百姓大多是居住在船上。然而,在青州东南,却有一大片庄园,里面住着的正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南宫世家。南青州,北登州,在江湖上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南宫世家武功以轻灵快速为主,不管是拳脚还是兵器,全部讲究轻巧灵透,和登州楚家注重沉稳厚重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