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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先时说,陛下早早安寝了,待醒来,再行通禀……这会儿可该着吾入殿见驾了,贵妃急个甚?”
杨玉环眸底闪过一抹狠厉,刚才其已说的明白,要杨玉瑶回府闭门思过,可这一眨眼的工夫,杨玉瑶竟又黏上来,当真是对这个三姊太过仁慈手软了点。
周围的氛围腾地又燃起一簇簇火焰,心底的火闷,眼里的火气,比三伏天还炽人窒息。
眼见杨玉瑶与杨玉环横眉怒对,高力士忙不迭从旁说劝,可一张嘴才发觉不知从何劝说才是,这两头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这下,不由得又向还未离去的江采苹投去求救的目光。
“话不说不明,贵妃与夫人倘有误解,回头把话说开便是,自家姊妹犯得上争红了眼麽?”江采苹克制着压低声音,凝睇面面冷对着杨玉环、杨玉瑶两人,话中透着俨然的中宫之主之风,“劳阿翁先行入殿,在御前侍奉着。”
“老奴这便去。”高力士正有此意,紧声就三步并作两步,步上殿阶。
杨玉环与杨玉环对峙在下,各不相让之下,自也难入得了殿门,好在二人还未气急败坏到扭打成团的地步。
半晌,杨玉瑶仿佛这才留意见江采苹的存在一般,居高俯睨了眼江采苹,长眉一蹙,又嗤笑一声:“江梅妃端的来得及时呀,想是江梅妃白日里便已知陛下龙体染疾一事……若不是吾一来便撞见尚药局所送的汤药,想是这会儿还蒙在鼓里!”
听出杨玉瑶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江采苹早料到杨玉瑶会用这一招,未怒发笑:“今儿个本宫由南宫回阁,路遇夫人,便已告知陛下今夜不便召见夫人。夫人不说,本宫倒是忘却,夫人何以未赶在夜禁时辰之前出宫回府,莫不是闭目塞听,以为本宫是用心不良,有心阻挠夫人承宠?”
人心隔肚皮,人心叵测,江采苹索性把杨玉瑶的心思说破,也免了无所谓的猜忌,再看杨玉环,仿乎也从中明懂了一点甚么,定定的冷对着杨玉瑶好一会儿,蓦然回首,望向江采苹而来:“是玉环之过,望乞江梅妃宽宥。姊来时,玉环未及告与通传,姊只道是昨儿个便与陛下言定,玉环一时为难……这十来日,多是姊侍奉陛下左右,伴驾侍寝,玉环亦不宜多言,生恐落人口舌……”
江采苹蛾眉轻蹙了蹙,心下微微一动,听杨玉环言下之意,那难掩的委屈之色,显然是意欲把李隆基纵。欲过度而昏倒在南宫芙蓉帐这一事儿的过错,全部的推诿在杨玉瑶的头上。
VIP章节 第506章搁浅
一看杨玉环就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憋在杨玉瑶心头的忿恨忽地就大风吹般刮起来,刚要发作,这时,高力士压着碎步又步了出来。
“陛下召江梅妃入殿。”
眼睁睁看着高力士略过自个,直步向最后面的江采苹,躬身作请江采苹随之进殿,杨玉瑶更加的咬牙切齿。眼见高力士刚奔入殿不大会儿就又匆匆奔出来,还以为李隆基是听见了其在殿外的声声喊唤,不成想竟是传召江采苹。
杨玉环直立在那,看着江采苹凝眉被高力士请入殿去,心头亦一沉,不成想李隆基一醒来头个要传召的会是江采苹,却不是其这个南宫的一宫之主。或许,李隆基已是听见了其等刚才的一番说话声。
江采苹刚一入殿,殿门就轻轻掩合上,盯着江采苹的身影掩入其中,杨玉瑶拿眼睨一眼貌似也被凉在外头的杨玉环,忽而轻嗤出声。
傍晚在宫道上,有碰见江采苹从南宫出去是不假,当时江采苹也确实劝言了几句,但杨玉瑶那会儿却只以为江采苹是别有它意,况且梅阁与南宫极少走动,尤其是近两三年,两宫几乎断了交情,大白日里竟撞见江采苹出现在南宫,怎不令人疑顿。更别说这几个月杨玉瑶与杨玉环正处在剑拔弩张的交锋口上,以为杨玉环拢附外人来打压其这个三姊本也无可厚非。
实也为一探究竟,杨玉瑶这才未听从江采苹的那番好言相劝,在江采苹回了梅阁后就直闯进南宫,不成想楞是被杨玉环一口回绝在门外,吃了闭门羹,甚至在庭院里静候了足足两个时辰多,杨玉环仍抽风似地不予通融。可杨玉瑶却亲眼瞧见高力士及小夏子几个平日里常在御前侍奉的都在殿内。还一个劲儿地忙进忙出好像出了何事一般,而正殿里面却是静的出奇,氛围死沉。
“姊若要等,便在这儿等,本宫回殿歇息了!”
见杨玉瑶堵在殿门外不肯离去,杨玉环一甩袖襟,朝丹灵使了个眼色,示意丹灵紧紧关合上殿门,步回了殿内。
又气又恼之下,正巧尚药局派人送来一罐煎好的汤药。杨玉瑶心下微惊,站在庭院里浑身上下酸疼不说,那两条腿早就站直了。杨玉环却连张胡凳都没叫人搬出去,理智冲昏头,一时脑热没压住,杨玉瑶再也忍无可忍,遂提着衣摆就奔上殿阶。使劲儿踢了两脚紧闭着的门扇:
“陛下,陛下……陛下,妾来侍奉陛下了,陛下何以不见?陛下……”
听着杨玉瑶赖在门外一叠声喊唤个不停,杨玉环看守在李隆基病榻前,秀眸瞬间染上一层薄冷。却也未开门责斥,只任由杨玉瑶在门外又拍又喊。
直到杨玉瑶在门外闹了一盏茶的工夫,吵闹声才稍减。可不一会儿,却“咚咚~”几声响,刺耳的砸门声竟撺掇入耳,这下,杨玉环强忍着的火闷登时也冒上来。完全被杨玉瑶激怒。
“来人,把虢国夫人拉下去!”
殿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同时。杨玉瑶还未发泄心头的愤懑,杨玉环已然阴沉着花颜,先声当头一喝。
盱眙杨玉环,杨玉瑶一脚迈在门槛外,左足还停在殿阶上,不由得半晌怔愣,瞧杨玉环这架势,明摆着是要命人动手逐其出门。
娟美听在边上,不禁迟疑,南宫的几个仆奴闻声更是犹豫在那,乍一听原以为是听错了,不敢妄动。毕竟,杨玉瑶是御封的“国夫人”,且早有谕令,在宫中凡公主以下,皆持礼相待,又岂是其等敢以下犯上的。不过,看杨玉环的面色,却又不得不犯模棱。
杨玉瑶倒也反应够快,微微被杨玉环的阵势震慑住过后,须臾就回过了神儿,环瞋四下,不屑的嗤笑了声:“吾犯下何罪,贵妃这是意欲何为?挟私报复?”
杨玉环黑烟眉轻挑,看着杨玉瑶气黑的一张脸,心下冷笑。就在众人皆腹诽,心里打鼓时,却听杨玉环不愠不怒地说道:“虢国夫人私闯宫闱,半夜三更挑事滋衅,扰后。宫不得清静。纵为骨亲,本宫无颜庇护,暂关入偏殿,待明日一早儿遣送回府,反躬自省!”略一顿,眼风一扫殿外几个婢仆,“拖下去!”
耳边响彻着杨玉环煞有其事般的问责,杨玉瑶又是一怔,待不无懵愣的回过味儿,只见庭院里的几个婢仆已在试量着朝其步来,显是做欲依令而行。
“吾乃国夫人,要见驾!谁人敢拦?”
晃愣下,杨玉瑶这一嗓子喝斥,立时又压过杨玉环一头,生生将那几个婢仆又逼的倒退回去。交锋着杨玉环眸底簇燃起的两团怒火,杨玉瑶旋即嗤鼻一笑,冷哼一声:
“妾记着,吾大唐有制,三宫六院唯中宫之主掌持,瞧贵妃今夜这般恼羞成怒,莫不是气昏了头才是!”
杨玉环秀眸一沉,怎会听不出杨玉瑶这是在揭其的短,故意当众打其一巴掌,告戒她倘使问罪于其,那便是僭越。
在场者面面相觑一眼,也无不越显拿不定主意,毕竟,杨玉环今下并不是大唐的一国之母,不曾执掌凤印,尽管恩宠备至,可李隆基对杨玉瑶的宠幸近年似乎不比杨玉环少几分,今刻这姊妹二人撕破脸,当真使其等这些做奴仆的左右为难。
抬眼见杨玉环一时语塞,看似被自己的气势震住,杨玉瑶又是一笑,亏得早就听说凤印一直都执掌在江采苹手中,否则,今日非被杨玉环唬吓住不可,便欲趁机冲入殿去,刚一提步,竟又被江采苹挺身挡在门外。
“本宫瞧着,姊是气昏了头了,这儿可是南宫,本宫虽不贵为皇后,却是这一宫之主……”杨玉环眉心一蹙,唇际扯开一个冷笑,硬是将欲挤入殿内的杨玉瑶又挡在了身前,“今儿个,本宫还是做得了这个主的。”
面对面对视着杨玉环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杨玉瑶背脊一凉,兀自有种怔忪感,仓惶的扫一眼殿内,却见后殿落着层重帷幔,透过烛笼,倒是有人影倒映在其上,略一思忖,张嘴便急唤道:“陛下,陛下……”
杨玉环掩在袖襟下的葱指一紧,已然紧攥成拳,厉色环了眸庭院里的几个仆奴。睹着杨玉瑶叫喊着恨不能推开杨玉环冲进来,娟美晃了晃神,忙不迭扶稳杨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