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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亲在那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杨玉瑶站起了身来:“阿耶若无旁事,儿便回房了。徽儿姊弟俩还在房中,吵着要儿教其识字。”
杨玉瑶不咸不淡的态度,不闻不问的坐在那吃茶不出声也便作罢。这一出声不禁惹得杨玄琰火气上冒,手上刚端过的茶水“啪”地一声就撴在了茶案上,溅起几滴水花打湿了袖襟:“一个女儿家,无才便是德,识甚字!”
那日娟美奉了杨玉环之意来杨府送锦缎,若不是裴徽从后院追出来。又怎会随了娟美进宫见杨玉瑶,若不进宫哪里还会发生半道儿走失之事。人家是“慈母多败儿”,杨玉瑶可称不上是个慈母。竟也生养了个孽障东西,倘若杨府的荣宠它日真断送在其母子二人手上,杨玄琰只会悔不当初,悔恨当时一日不该一时心软收容下杨玉瑶母子俩,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裴郎子早亡,杨玉瑶母子就该留在那裴府守一辈子寡。兴许只有那样,这对母子才可尝到何谓知足。
杨玄琰这一动怒,杨玉瑶姊妹三人登时也吓了跳,儿时父亲就甚少冲其姊妹仨高声呵斥,待长及及笄之年以后,父亲更是少有对三个如花似月的女儿发脾气之时,今刻父亲却当堂叱喝了杨玉瑶,怎不令其等慌措。
尤其是对杨玉瑶来说,杨玄琰的这一嗓子喝斥,显是在责斥其为祸家门,不由得十为委屈:“儿在宫中,受尽白眼,不成想回了府,也不受待见!”忍泣争辩了几句,扭头就奔出了堂门。
“阿姊!”杨八娘紧唤了声,望着杨玉瑶含泪奔出门去,心头也有些许的不忍。父亲的喝斥虽避轻就重了点,但也在分理,可从小到大,谁叫其这个三姊从来都吃不得半点儿亏,是个占上的傲脾气儿,更是说不得一说就跟头倔驴般动不动就拿离家出走胁迫一家老小,想当年若非挨了几句父亲的责骂就赌气离家又怎会在街头与裴郎子大雨中一见定情,晕头转向地就跟个男人回了府上,若不是意乱情迷下失了清白之身未可知就会落得个丧父守寡之命。
但那裴郎子与李隆基还不同,裴府虽也算是世家,但那年杨玉瑶嫁入裴府时,裴府一族已不兴盛,而裴郎子又是个羸弱的多病之躯,可若等到杨玉瑶大腹便便再下嫁,杨府少不得颜面无存,是以,若说当年杨玉瑶下嫁裴郎子是无奈之举,现如今却是有的选择余地的。远的且不说,打从迁居长安城这三年里,络绎不绝托人登门攀亲的王孙贵族可不少,这杨府的门槛也都快被城中的媒婆踏破了,纵便是杨玉瑶带着裴徽姊弟二人改嫁,那求之不得的府第也多大十几户,且多是长安城里的富家子弟,皆是慕名而来,怎奈杨玉瑶偏要去跟杨玉环争夺一个男人,李唐家的门第虽高,但自古都道“皇家少恩情”,圣心难揣,伴君如伴虎,倘如有一日,杨玉瑶与杨玉环二人中有一人犯下甚么过罪,稍有不慎那可就是祸及家门的大事一桩。
故而在杨八娘看来,诸如李隆基那等的男人,只可远观之,才是为明智。是人都知,后。宫是个多是非之地,而以杨玉瑶与杨玉环的性子,两人势必甚难共事一夫,若都待在那皇宫里终有一日也会惹祸上身,累及杨府上下不得安宁。
杨玄琰火冒三丈,杨玉瑶也使性子泪奔回房,杨八娘与长姊又宽慰了小半日父亲,夜里又好说歹说了杨玉瑶一通,翌日辰正时辰,两人就出府赶往太真观,本打算见杨玉环一面说个情,未期却被挡在了观门外。
接待其二人的倒是丹灵,只道是杨玉环身有不适,近日不见客,便把杨八娘姊妹二人拒在了门外,连太真观的山门都没请二人入座歇息腿脚。
杨玉环拒不见客,杨八娘姊妹二人只好原路打道回府,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杨玄琰,杨玄琰听后又是好一阵儿长吁短叹,自知杨玉环这是在对杨府施压,迫不得已暂且只有静待几日,只望此事可尽快翻过去。
太真观。
杨玉环终日落落寡欢在观中,触景生情,难免时时以泪洗面,一日比一日既无心诵经亦食不知滋味寝不安。
自那日负气出宫,一晃又过去了七日,再有十来日就迎来年节,宫中却还没传来信儿,也不知李隆基何时召其回宫。这几日,其闭门在观中,倚望着山门,回忆着那年与李隆基在观中的诗情画意,几欲望穿秋水,只差等成一块望夫石了。
那日在南宫,确实是其一时言辞过激妒火中烧失了理智,可那也只因对李隆基一往而情深罢了,若不是把李隆基真情实意地放在心尖上,又怎会那般在意有别的女人与之争宠,试问这世间的男女,有哪个女人愿与其她女人同事一夫?除非不够深爱其的夫君,不把其的夫君看作其的天。
譬如如江采苹那等的女人,事隔多日,杨玉环也想不通为何李隆基竟会那般的在意江采苹,若说江采苹是个温良的好女人,试问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人不想温顺如小鸟依人,可这世上却又有着太多的争斗,别说是在那深宫高墙之下,即使换在平民百姓之家,妻妾尚水火不容,若说女人毒如蛇蝎,那也是被她的男人所逼诱而成的。是故在杨玉环来看,江采苹的大度,只能说是江采苹待李隆基的情意不够深,而其带李隆基却是用情至深,也是为情所困故才悍妒,如此,又怎甘心输于江采苹,怎甘在李隆基心里凡是凡事都把江采苹放在首位,岂甘心江采苹在李隆基心底所占的分量比其更重,其不甘,也有着太多的不服,才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此下策搏上一搏,退一步以扳回一局。
殊不知,这七八日下来,坐不住的可不只其一人,杨府上下也日愈惶忡,为这一门荣宠,尤其是杨玄琰最是坐卧不安。
是日,午后,杨府还不请自来的一位远客,此人不是旁人,却是杨钊。门丁入府通报时,杨玄琰正与杨玉瑶站在庭院里说话。
“你这是去作甚?”
刚才杨玄琰正忧郁的在堂中自斟自饮,借酒浇愁,却见杨玉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堂前走过,也不知身上扑了哪味香,一身的浓香逼人。
眼见杨玉瑶扭着腰肢朝府门方向拐去,杨玄琰心头微沉,急步追阻在庭院中。平日里杨玉瑶极少出府,今日却略施粉黛要出门,看这妆扮可不像是要上街闲逛的样子。
VIP章节 第483章私逃
面对杨玄琰的问质,杨玉瑶看似有些底气不足,却又故作不在意地回了声:“儿要进宫!”
一听杨玉瑶这是做欲进宫,杨玄琰这几日才消下去的火闷登时又窜上心头:“你……你这时候,进宫作甚?”狠一狠心,又沉声补了句,“难不成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听着杨玄琰劈头盖脸的责斥,杨玉瑶细媚的眸子涌上一层雾气,轻咬着朱唇,紧绞了下手中丝帕:“阿耶这般羞辱儿,儿倒要问一问,儿几时丢了阿耶的颜面了?”
“你……”看着女儿顶撞自己,杨玄琰一时气得有些好一阵儿干咳,指着杨玉瑶刚要训斥,这时,门丁却来报门外有一来客,姓杨名钊,自称是家主的侄儿,特来登门造访叔父。
见是杨钊上门,杨玄琰遂让门丁相请入堂,本想先让杨玉瑶也回房,奈何杨玉瑶却硬是杵在庭院里不肯回房,父女俩正僵持着,门丁已是引了杨钊入府来。
“钊儿见过叔父大人。”待看见杨玄琰正站在庭院里时,杨钊慌忙紧走几步,赶上前来见礼。
今岁千秋节时,杨钊奉令入京贡奉蜀锦,还进献了杨玉环姊妹四人价值万缗的蜀中名贵土特产,以讨亲近,是以这大半年里与杨府已然走得极近,早一跃而成杨府的常客。
察觉杨玄琰隐有怒气,杨玉瑶立在那儿也吊着个脸子,杨钊略一思忖,又陪笑道:“三娘这是怎地了?可是谁又惹得三娘不快,阿兄找其讨个理儿去!”
白眼相向着杨钊,杨玉瑶看一眼杨玄琰,轻哼一声,也未答话。心知杨钊之所以来杨府跑得勤。实则也是看在杨玉环时为贵妃的情由上,这才屡献殷勤,其实是意在借着杨府交好杨玉环,意欲攀亲上位平步青云而已。
瞋目对杨钊不理不睬的杨玉瑶,杨玄琰沉下脸看了眼杨玉瑶:“你且回房!”话音虽不高,却夹带着怒意。
前几日杨玄琰当着其姊妹三人的面,喝斥了一回杨玉瑶,今日竟又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再回呵斥其,杨玉瑶心中一酸,不由得红了眸眶。倒也未再与杨玄琰争执不下,扭头就奔回房里去。
杨钊把眼前的情势尽看在眼里,毋庸多问。可想而知杨玄琰之所以责斥杨玉瑶十有九成是与杨玉环一事有关,而其今个之所以不请自来,也是为杨玉环一事而来。但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