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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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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采苹举起酒樽,李琎尚未应声,但听李隆基朗声一笑:“梅妃一向不与人陪酒,花奴倒是备受梅妃另眼相待啊!”

VIP章节 第384章 故技重施

李隆基语带笑意,听似却是话里有话。

李琎立时空首道:“花奴惶恐。江梅妃蕙心纨质,花奴得蒙江梅妃这般厚睐,着是几世修来的福幸。”

江采苹端坐在旁,不动声色地付之一笑,先行一饮而尽樽中素酒,朝李琎示了下酒樽。李琎倒也未忸怩,随之也一仰头,饮尽端持在手里的瑞珍露。

皇甫淑仪陪坐在侧,见状,温声轻笑着看了眼对面的沈珍珠。沈珍珠与李俶并坐在一张食案后,身边还带有李适,见皇甫淑仪看过来,遂与皇甫淑仪相视一笑,亦未从旁多吱声。

临晋携着小县主仅次于皇甫淑仪在旁侧,倒是欢切道:“江娘娘一贯待人疼宠,幸蒙江娘娘见爱,儿今个才沾了汝阳王的光,在江娘娘这儿讨了个顿美佳肴!”

环目四下,李隆基朗笑了声,凝睇身旁的江采苹:“梅妃确是疼惜朕的一众儿女!”

凝目李隆基,江采苹垂首苦笑了下:“嫔妾福薄,未能为陛下诞下一男半女,幸有诸姊早为陛下繁衍子嗣,嫔妾理当加以照拂。”

李隆基稍侧了侧身姿,朝江采苹伸了伸手:“爱妃的贤婉,朕一早便知。朕乃一国之君,爱妃本应母仪天下。”

早年江采苹不是没有怀上过皇嗣,只恨皇儿尚未出世就已遭人毒害,痛失了腹中骨肉,李隆基自知江采苹心中隐痛所在,这些年也尽可量的避而不谈当年的事,然而心结难解。尽管事隔多年,江采苹至今仍未纾解开心里的这个结,是以近年李隆基多摆驾在金花落,间或传召其她妃嫔侍寝。譬如皇甫淑仪、董芳仪乃至常才人。至于梅阁,却日渐少去,以致在宫人眼里,梅阁这几年早已失宠,圣宠不复再。

殊不知,不管是李隆基留寝在金花落,亦或是其它宫苑,即便是宠幸着皇甫淑仪、董芳仪二人时,在其内里深处却无时无刻不烙印有江采苹的一笑一颦。挥之不去。甚至有几回午夜梦醒,李隆基差点将枕边的曹野那姬错当成江采苹,待一番缠绵过后才知怀里揽着的人竟是旁人。

今时细想来。若不是当初在金花落夜夜笙歌,踏歌接天晓,每每醉生梦死在曹野那姬一圈圈令人眩晕的舞裙下,醉意嗡然的被人扶上卧榻,李隆基又岂会醉倒在曹野那姬的温柔乡里,楞是声声唤着压抑在心中不得释放的心上人而让曹野那姬怀上了小公主。想来倘使不是曹野那姬,而是江采苹是为小公主的生身母妃,小公主的福祚想必更绵长一些,换言之,如若江采苹为人母妃。或许心底的死结亦可解开,重现昔年的浓情蜜意。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造物弄人,今时的曹野那姬已然失宠在金花落,而今日江采苹却依可陪驾同席而坐。无论何时何地。凡是凡事李隆基都不曾忘却过江采苹的出席,说来也当真叫人感喟。不知到底谁人才更幸?

与李隆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江采苹心下也忍不住巍巍一动,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得见龙目凝有一抹深情,但一眨眼间却又让人觉得凛濯。感触着李隆基温热的大掌,江采苹心中却隐隐泛凉,连半点余温都摸不到,忽觉再也找不回往日的迷醉,这后。宫三千佳丽,显贵也罢,卑微也罢,哪个不是伤了心的女人。

睹着李隆基与江采苹的含情脉脉,如此的相看两不厌,李亨、薛王丛、李俶等人坐在下,一时皆未出声,不过,李瑁却微微变了脸色,只因李隆基刚才那一句话,当众称叹江采苹本应母仪天下。仅就今下宫中妃嫔之间的权贵而言,江采苹在宫里的礼秩已是位同皇后,毫不比当年武惠妃逊色,尤其是在李瑁看来,江采苹早就足可跟其母妃——武惠妃相提并论,不止是在宫中的权位,就连在李隆基心里的分量,江采苹亦只会比自己的母妃所占的重,今刻李隆基竟又在家宴上有此一说,恐怕是真要坐定决意欲册封江采苹为大唐名正言顺的皇后,母仪天下了。

若果如是,李瑁自觉往后里自个的地位将越发岌岌可危,今下李亨早已稳坐皇太子的宝座,若再册封江采苹入主中宫,试想,江采苹一向待沈珍珠礼遇有加,而沈珍珠已嫁入广平王府有些年头,在外人眼里更是李俶的贤妻美妃,如果江采苹就此跟李亨、李俶交亲起来,由今而后哪儿还留有李瑁的容身之地。就算李隆基刚才只不过是一句戏话而已,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大唐的中宫之位也已玄虚多年,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同样不可一日无主,后。宫永无宁日前朝势必生乱,册立一个皇后早就是迟早之事,放眼看去,整个后。宫有且也只有江采苹一人有此资格担当,更别说江采苹执掌凤印原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而照今下的情势看来,此事更当尽早排除异己以防生变,只是应从何着手尚须从长计议一番,少不得又要登门相府商酌下。

宴飨才开场不大会儿,就见小夏子急急地从阁外奔入,一脸的慌张不已:“启禀陛下,金花落适才派人作禀,说是曹美人那儿出了大乱子了,欲请陛下移驾一观。”

听小夏子一禀,龙颜微沉:“究是何事?”

江采苹蛾眉轻蹙,也看向小夏子,小夏子平日行事上虽不及高力士那般成稳,但在御前侍奉了多年,也不是个全无分寸礼度的人,这会儿竟这般神色慌张的直奔入阁来,想必金花落定是有事发生。

但听小夏子禀道:“回陛下,仆也不知,曹美人差来的婢子只道金花落闹出了乱子,至于其它的,仆未敢多细问。”

睇目小夏子,龙颜越加沉重了分。察言观色的龙颜,高力士在旁侍奉着,连忙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还不快些去查问,到底出了何事?弄白了再行赶紧地来回报。”

小夏子赶忙躬了躬身,转即压着碎步又疾奔出梅阁去。看着小夏子离去,高力士心下才暂松了口气,却也对小夏子不无怨尤,小夏子也不看看今个是何等重要的大日子,连事情都还未搞清就冒失的冲入阁内禀报,怎不扰圣兴。说来小夏子跟着高力士在宫里为仆没个十载少说也已有个七八载,楞是一如从前连点眼神劲儿也无,今日想来,高力士也不知当初怎就一眼看中了小夏子收在了身边带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屡加训教也不知长进。

见龙颜显是不悦,江采苹颔首启唇:“陛下若不放心,何不让阿翁跟过去瞧瞧,万莫是小公主又旧疾复发才好。”

李隆基拊了拊掌,龙目微皱,半晌沉敛,才示向高力士:“便依了梅妃所言,去看下。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自行处置了便是,不必再来烦扰朕。”

“老奴遵旨。”高力士立马应声上前,弓着身恭退下。薛王丛自斟自饮在一侧,细目促狭:“阿兄着实忙不开身呐!”

凝睨薛王丛,李隆基轩了轩长眉:“朕,自是不比五郎自在任逍遥。”

“可不是怎地,到底是臣弟活得风流快活,无拘无束!”薛王丛擎举着酒樽,狭目掠过一片浮影,朝李隆基敬酒在下,“今儿个好花好景近在眼前,虽无歌舞助兴,却有如花美眷,臣弟敬阿兄一杯!”

江采苹美目含笑旁侧,对于薛王丛跟李隆基之间的这番话,全未插言,只做了个旁观者在静听。今日薛王丛已然又有了些酒意,犹记得那年在梅阁的酒宴上,薛王丛酒后失态当着李隆基之面调戏其的一幕,更犹如昨日般历历在目薛王丛次日袒肉跪行入宫请罪的场景,自那之后薛王丛就再未踏足梅阁半步,连带在这几年的宫宴上亦甚少有与之见面的时候,江采苹并不是不晓得这其中不可道破的原由。

李隆基与薛王丛举杯痛饮的工夫,但见高力士已是奔回,一入阁就满为急惶的就地拜道:“陛下,曹美人在阁外谒见。”

“其怎地来了?”搁下酒樽,李隆基环睇高力士,龙颜越发不快。

“这……”高力士正面有难色的躬身在下,欲言又止,只听一声娇泣之声传入耳来,正是曹野那姬径自不请自入擅闯入阁来:

“陛下,陛下可要为嫔妾做主,为小公主做主啊!”

眼见曹野那姬领了小公主一道儿跟来,一旁还站有小夏子,一看就知适才在阁外是未能拦阻住曹野那姬,李隆基颇显不耐的一抬手:“到底出了何事,这般有失体统。难不知今日朕在梅阁设宴,是为汝阳王接风洗尘。”

环目曹野那姬及其身边挟着的小公主,小公主看似面色略显苍白了点,江采苹稍作沉吟,温声宽解向李隆基:“陛下先莫动怒,且听曹美人把话说完,许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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