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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侍,但凡明眼人一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顶凤辇应是宫中才有的。既知轿中人身份尊贵,过往行人也就不约而同纷纷退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云儿谨翼地趋步在侧,眼看前方不远处已近公主府,遂适时请示道:“娘子,前面左拐个弯儿,便至临晋公主府邸。娘子可要入内相迎淑仪一道儿回宫?”
江采苹凝眉挑眸辇外,不动声色的将家信收于袖襟中:“待会儿汝且入府通传声,本宫在外候着便是。且听淑仪怎说,而后再作决意。”
说话的工夫,已行至公主府门外,云儿于是上前跟看守在朱门前的门阍言语了几句。烦请其等通报进去,片刻,便见临晋公主挽着皇甫淑仪的臂弯一块儿步出门来,旁侧还跟有怜锦。
“江娘娘!”待见着江采苹正坐于凤辇里撩着锦帘向外看。临晋亲切的唤了声。闻见临晋的声音,江采苹抿唇一笑,由云儿搀扶着踩着垫脚步下凤辇。
“江娘娘。江娘娘许久未来看临晋了。”一见江采苹步下车来,临晋就娇声娇气的缠磨上来,皇甫淑仪不禁在旁嗔怪出声:“瞧这都多大的人了,都嫁为人妇了,怎地见了江梅妃连个礼数也无?”
临晋红唇一噘,那嘟着红唇的模样仿佛回到昔日未出嫁时少不更事,一脸的孩子气十足。江采苹倒未介怀,只不无宠溺的抚了下临晋的臻首:“数日未见,十二娘瞧着倒越发添娇添颜,不但这小脸儿圆实多了,身上好似也丰满了不少。”
临晋粉腮一红。登时灿若天际的流霞,皇甫淑仪假意凝瞋临晋,适中接话道:“已是怀胎一月有余,可不丰腴多了怎地?偏就这心性,总不知上进,依是这般长不大般没心没肺,端的叫人操碎心!”
江采苹面上一喜,上下打量眼忸怩地在绞着丝帕满为娇羞的临晋,紧声关切道:“听姊言下之意。莫不是临晋又……快,快些让本宫瞧瞧。”
“江娘娘……”这下,临晋不由羞臊的埋下首,“江娘娘怎地也与阿娘一般打趣临晋,临晋有喜才一月,又非大腹便便。哪儿瞧得出甚么来嘛!”
皇甫淑仪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临晋好半晌,并交代怜锦小心照拂好临晋及其腹中的麟儿,江采苹也从旁关嘱了一番,眼瞅着夕阳西下,二人才步上凤辇一路朝凌霄门行去。
原本江采苹还欲与皇甫淑仪合计下事关曹野那姬的事儿,近日龙体欠安,皆起因于这几个月里纵。欲。过度所致,现年李隆基的年岁已是盛年不再,纵然老当益壮,房事上自当加以节制才可康寿两全,不然,一旦放任不管不予过问下去难保有日不瘫在榻上上不了早朝,到时候传扬出去岂不让满朝文武笑话。但在回宫的路上,眼见皇甫淑仪一门心思的都已放在临晋身上,江采苹委实不忍拉着皇甫淑仪跟己趟这趟浑水,人有牵绊便易有后顾之忧,只有无牵无挂才能心坚意定,就算一条命豁出去了也能一抗到底,既非讨圣欢之事,而是忤逆圣心行事,索性自个一人去做这坏人。
目送皇甫淑仪回了淑仪宫,江采苹才径直去南熏殿见驾,刚步至殿阶下,就听见殿内传来一声声娇嗔:
“陛下,嫔妾在这儿呢!”
“陛下,这儿,在这儿呢!”
“哎呀,陛下……陛下抓错人了……”
高力士与小夏子齐齐守在殿门外,一抬头见江采苹步上殿阶,忙恭迎上前:“老奴见过江梅妃。”眼见江采苹提步入殿,高力士赶忙又拦道,“江梅妃,江梅妃在此稍候,且容老奴先行入内通禀声。”
耳边的娇唤声不绝于耳,江采苹美目一扫,环睇高力士、小夏子几个小给使,二话未说推门直入南熏殿。南熏殿的殿门本就呈虚掩状,加之江采苹此时原就有些气怒涌上胸中,怒气加身手上的力道难免大些,只听“哐当~”一声响,门扇夹带着一股风应声向内折去。
日暮的余晖洒落在殿门处,映了一地的落晖,南熏殿内李隆基正蒙着一条白绢细帕,遮系着龙目在与曹野那姬及其身边的两名侍婢玩摸瞎子。
曹野那姬随身系带的金铃珊珊作响着,李隆基循声捕捉着曹野那姬的身影,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在怀,曹野那姬却一个闪身,随手把身侧笑得乐不拢嘴的侍婢推向了身前。
“看朕不捉住了!”娇软的身子抱在怀,李隆基误以为是捉住了曹野那姬,待扯下绢帕一看,才知怀中抱错了人,而就在这时,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日晖斜洒入殿,与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形成鲜明光差,一时间光亮度有分刺目,一片朦胧。
龙目微皱,直至江采苹步至面前立定身姿,李隆基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江采苹。
第341章 计长远
氤氲的日晖下,待看清未经通禀擅闯入殿的来人竟是江采苹之时,龙颜有一瞬间的难以捉摸。
小夏子紧随高力士趋步在后,眼见李隆基的面色一点点变凝重,显是已有不悦,二人就地跪下身:“老奴该死……”
吃一堑,长一智。上回曹野那姬闯殿,事后李隆基就迁怒过高力士一次,今次江采苹又未经传召私闯入南熏殿,高力士、小夏子当值在殿门外,少不得难辞其咎。只不过,今次与上回其实还有所不同,上回高力士是来不及拦阻曹野那姬,而今番之事,却是根本就不想实打实的拦阻江采苹入殿。试问这有心放行与那无心之过又岂是一样的罪责。
适才被李隆基误捉抱在怀的侍婢,已是惊慌无措般挣脱开身,与一旁的另一名侍婢俱齐涌向正半掩身在御屏后的曹野那姬身旁,主奴三人一时都有些吃愣于江采苹的来势冲冲。但曹野那姬面上的怔愣却也转瞬即逝,旋即不疾不徐的步了过来,灿笑着朝江采苹率然缉了缉手:“嫔妾见过江梅妃。”
曹野那姬倒是少有的知礼守礼了一回,只是不入人眼。江采苹凝眉屈膝,暂且隐下心头的气闷,只与李隆基施了礼:“嫔妾参见陛下。”
龙目微皱,李隆基这才伸手扶向江采苹,霁颜道:“爱妃免礼。”说着,并顺势一手执了曹野那姬的柔荑起身。殊不知,其待曹野那姬的一个温柔举止,及其眼底尽是疼爱的多情目光。看在江采苹眼里有多刺目,又有多伤人。
“阿翁且退下吧,本宫与陛下说几句话便走。”江采苹美目一垂,将眸光从李隆基与曹野那姬的温情似水上移开。且不管心下如何刺痛,眼下办正经事要紧。刚才一时冲动,为心中愤懑所蛊惑闯入殿内来。总不能牵连无辜才好。
高力士抬头看眼李隆基,未敢吱声,自是心知肚明江采苹之所以这般说,实是意在保全其跟小夏子两人,但圣心难揣,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江采苹身犯险境而全然不予顾及,倘使今白领旨前往梅阁通传时。未一时口快告知江采苹实情,把奉御为李隆基请脉一事原原委委告之,想必江采苹也不致如此按捺不住心气。说一千道一万,皆因自己晨早多嘴,与江采苹提及李隆基纵。欲。过度之事。若因由这个害了江采苹,高力士当真要愧疚一辈子了,良心何安。
见高力士犹豫着未动,小夏子更是不敢吭声,李隆基又未表态,江采苹暗舒口气,佯怒蹙眉:“原为本宫执意擅闯,便不关阿翁之过,陛下即便要迁罪。本宫也无需旁人代为担罪。”略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敛色道,“还是本宫而今圣宠不复再,现下连本宫说的话都无人听从了,若如是。回头本宫便把凤印交还陛下,另赐有能者掌之。”
江采苹这番话,听似是冲高力士、小夏子说的,实则不然。不过,高力士却是极为配合,立时连声伏首在地道:“老奴惶恐,老奴实非这意,老奴……”
高力士边面有难色的请过,却又无言以对,一副有口难言的苦样儿。睇目高力士、小夏子二人,李隆基微霁颜,正欲开金口,却听江采苹口吻淡淡地启唇道:“嫔妾不在此扫兴了,先行告退。”
见江采苹说走就走,云儿忙朝李隆基行了礼,紧跟几步追向殿门方向。江采苹这一走,涌动在四下的氛围登时僵滞起来,看着江采苹拂袖而去,龙颜更为冷沉了分,高力士不由急唤了声:“陛下!这……”未及多想,跪着身就匆忙又央恳向江采苹,“江梅妃,江梅妃留步!”
情急之下,高力士楞是扯住了江采苹曳地裙摆的一角,江采苹脚下一绊,珠履一崴,计上心来,故作失衡之态向后跌去。
见状,云儿亦眼明的紧声低呼出声:“娘子!”手上却故意缓了下,擦着江采苹袖襟滑过,刻意装作未来得及搀扶住江采苹的手足失措相。
高力士、小夏子跪在一旁貌似也是一惊,睹着江采苹跌跤后倾,俩人像是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