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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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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暑气时气,手怎地还这般凉?”江采苹异样的冷淡反应,霎时犹如泼了桶冰水浇于李隆基头顶,一下子熄灭了其宛似处于焚身的欲。火,反握过江采苹玉手之际,遂略带嘶哑的沉质了句。

江采苹顺势抽回手,索性顺着李隆基话音答道:“嫔妾自幼体寒,三伏天也罢,数九寒冬也好,一贯如此。”

见李隆基鬓眉拧锁,江采苹颔首抿唇,心思回转的片刻,长指抚平李隆基夹叠的眉头,不失关切的言笑晏晏道:“陛下怎地动不动便一个劲儿皱眉?”顿了顿,续道,“天牢一事,既有薛王出面督责,任事情如何棘手,想是终有迎刃而解之时。至于南方大旱之事,嫔妾愚见,今下大可不必为之过早忧忡,天灾**原即非人力可阻也,时幸太平盛世,国库丰实,而民户多存有余粮,最不济开仓放粮,年逾大衍,势必不难安度。”

言归正传,李隆基微微一思,面有喜色道:“爱妃言之有理。”含情凝睇江采苹,方笑逐颜开道,“反却是朕忧思过甚了。连日来,朕着是被那一本紧跟一本的告急奏折,一本本看昏了头了。”

端坐正身姿,江采苹微微一笑:“关心则乱,陛下心系天下苍生,故才看重。”说及此,故作灵光一闪道,“嫔妾倒有一法子,且不知可行与否。”

“爱妃但说无妨。”李隆基的兴致,貌似也为之一提。

“嫔妾愚见,意在博陛下展眉,还请陛下明鉴,嫔妾可不是借故欲干政。”环目殿内,江采苹刻意先卖了个关子,而后才煞有介事的说道,“嫔妾实也只是一时突发奇想罢了,各州府所设的公私仓廪,可周济万民于旱涝之危,一解燃眉之急,现下东旱西涝,倘使行得通,何不西水东引,一通百通之下,指不准旱涝之地俱获双收,届时也未可知。”

“西水东引?”李隆基满为讶异的看向江采苹,半晌,长舒了口气,眼角尽是忖量,“爱妃所谏,不失为是个良策,但绝非易事。且待明日早朝,朕需同众臣子好生商议下才是。”

江采苹自知此事必定是件浩大工程,且不论是否可行,至少眼下可暂时安一安人心。仅就当下情势看,倘使任由人心惶惶下去,搞不好迟早要生出暴动,一旦民变,单凭武力镇压,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易惹致民怨沸腾,处处怨声载道。

“嫔妾不过是妇人之见,陛下近些时日勤于政事,见日宵衣旰食,衣带渐宽,嫔妾于心不忍,故才斗胆出此下策,但请陛下莫怪嫔妾不安于本分才好。”江采苹移下坐榻,浅提衣摆就地垂首在下。隔墙有耳,为免落人把柄,无故受人传口舌之诽议,自是慎之又慎为宜。

李隆基立时扶向江采苹,和颜含笑宽许道:“爱妃有此真知灼见,朕甚慰之,何来不安本分之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爱妃真可谓朕之福星也,旁人谁敢说三道四,朕断不容之。”

“有陛下承应,嫔妾便安之若素了。”江采苹美目流转,随手拿过摆于一侧的围棋,巧笑倩兮,“嫔妾幼时,乡中时有缺水断粮,但嫔妾家中却从未闹过短缺,陛下可知个中原由?”

李隆基信手拈过一粒黑子,置于棋盘之上,冁然而笑道:“想是爱妃聪敏过人,有所行事在先。”

江采苹纤手拈棋,与之对弈了几下,嗔目李隆基:“陛下以为嫔妾是司马光,有其砸缸之缜才?”

李隆基眉语目笑,霁颜相向着江采苹,良久才金口玉言道:“朕,从来只当爱妃是朕白首之人。”

江采苹蹙眉瞋眸一脸多情的李隆基,眸稍的余光留意见高力士正暗朝侍立于殿内的宫婢使眼色,示意其等悄退出殿外,显是被扰了圣兴,而云儿、彩儿两人同是不约而同恭退往殿门方向。先时李隆基既已谕示,责司膳房备膳食,这刻已约莫申时,也该时候差人晓谕司膳房及早备着。

“陛下何时这般无正格的了?当着众仆奴之面,怎也不知顾敛下,哪儿里还有一国之君的王者之气?”目注诸人在高力士示意下皆退下后,江采苹这才拉沉面颜,娇嗔的说教了番。

在江仲逊熏陶下,江采苹自小精于棋道,现下与李隆基对弈,一刻钟工夫,棋盘之上已见胜负,李隆基闷着头又下了几粒棋子,干脆中场。胜负既已分,继续下去,也只是徒作困兽之争。

见状,江采苹起身笑道:“嫔妾雕虫小技,不成想竟误胜陛下了。陛下心系四海,力在治国,嫔妾又岂能与陛下一争胜负。”

江采苹一番话入情入理,李隆基自也为之心中释然,不快一扫而光。整拾棋子,重博弈一局。

棋局如战场,成王败寇。只怕今夜将是个难眠之夜。

正文 第223章 急报

中夜,天牢。

月上柳梢头,忽明忽暗的月色下,影影绰绰有道人影在沿着大理寺屋檐上方的瓦铛猫着腰身疾行,那宛似在水上漂的敏捷,可见身手不凡。

一跃而过几间房檐,眨眼工夫,那身影已倒攀于天牢的一间牢房外,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漫步的壁虎,悬挂于毕檐下,伺机而动正觅食。借着朦胧的月光,透过设于牢房高顶处的窗隙,探头往下俯望,只见斜下方的牢房内躺有两名囚犯,似正昏昏沉睡在铺于地上的草席上面,对于头顶的动静,丝毫未觉察。

盘于窗檐上空的不速之客,貌似是在探量牢内情势,好半晌才腾出一只手解下了系于腰际的一个布袋,继而紧握布袋口咬拽开扎绑着的几圈布绳,旋即将布袋平放于窗棂处,袋口不偏不倚穿插于窗隙间。

鼓荡的布袋底里,立刻一耸一耸的好似有甚么东西在争抢着往外钻爬。诡谧的夜深人静时刻,忽而发出“吱吱”地爬叫声,昏暗的牢壁面上,不大会儿已是涌入七八只手掌大小的褐鼠,一双双黑精的小眼,凭靠触须导盲,成串儿沿着墙沿爬下牢中,一着地便四散开来,钻入稻草堆里。

收掖起布袋,窗檐上的身影飞一般往大理寺外疾闪去,轻车熟路般翻过墙垣,一身夜行衣跳落地时候,只听从身后的天牢方向倏然爆响起一声令人泛鸡皮疙瘩的惊嘑声,直渗人颤栗。寒人的惊呼声之下,附近几条坊巷中,随之传出一阵不间断一阵的狗吠。夜半的静谧一下子被搅乱,热成一锅沸粥。

当值的吏卒挑着烛火循声赶至时,一打开牢门,但见由脚底仓窜出几只小家鼠,软囔囔差点绊脚摔跌成片。

牢房内。月儿一脸惊恐的抱头蜷缩于一角,瑟瑟着口中仍在惊呼不止:“老鼠!有老鼠!救命啊……”

司狱史李扬闻声随后步入牢来,见状。忙拨开堵在前面的吏卒,大步拉扶起月儿,神色极肃严。边挥刀出鞘。连挑带戳了番稻草。

月儿惶惶揪着李扬衣襟躲于后,显是受惊不小,哆嗦不已的喃喃道:“老、好、好多老鼠,吱吱直叫乱拱……”嘚嘚着,仿佛想起甚么可怖事儿一样,愈发攥紧李扬衣襟不撒手,“适、适才还有一只爬道奴身上来!”

止步侧首眼花容失色的月儿,李扬神色一凛。口吻淡淡道:“现下无事了。”转即瞋目扎堆于牢门口处的吏卒,不无呵斥道,“区区几只老鼠。何至于惧成这模怂相?倘使上阵杀敌,岂不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交战在即弃甲曳兵是小,倘或有日兵临城下,仅凭这副胆气,又何止是乌龟进沙锅,届时狼奔豕突,势必少不得纷纷倒戈,不战而败。只是如此大不敬之语,当着人面说不得罢了,万一被人倒打一耙,恐怕难逃蛊惑人心、造谣惑众之嫌,奈何几个吏卒的见识未免也忒熊包了些,李扬一见之下忍不住喝叱出声,权当警以下不为例之戒。

其实,刚才几个吏卒实也是一时未打过罩来而已,黑咕隆咚的脚底下猛不丁踩上软囔囔的东西,换做谁怕也要心下一惊。坏就坏在,人吓人吓死人,牢内月儿在一叠声在呼救,踢踹腿脚,仿乎阎王出丧般活见鬼,赶巧这时冲在最前的吏卒脚下又惊觉有活物噌噌乱窜,难免一惊一乍,大惊小怪却也情有可原。

虚惊一场之余,李扬环目牢内,但见采盈一直横躺在原地一动也未动,即便如方才那般聒嘈,似乎亦未听见采盈吭声,当即近前细查。

月儿惊慌未定中,赶忙跟着跪下身,这刻也才意识到前刻净顾自己鬼喊鬼叫,完全把采盈丢在一边未顾及照拂。采盈身上的余毒本就未清,如若再被咬伤何处染上鼠疫,只怕更要命在旦夕。

李扬以指探了下采盈鼻息,面色陡变。月儿顿觉不妙,心有余悸的战兢道:“李狱史,如何?”

看眼月儿,李扬并未答语,只径自冲杵于牢门处的吏卒厉声道:“快些去请陈太医来!”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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