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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子语无伦次,高力士愈为脸黑:“且慢慢说。你先行从实交代。前刻不过差你前往勤政殿取个奏折,何故耽误那般久,究是遇见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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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梅阁。
彩儿立于阁门处,眺见小夏子远远的穿过梅林朝梅阁走来之时,立时扭头步入阁内,向江采苹作禀:“小娘子,奴望见小夏子朝这边来了。”
“哦?快些代吾相迎于门外。”江采苹一袭素衣,发髻散散地盘着,闻禀即时朝侍候于旁侧的云儿递了个眼神。
“是。”云儿、彩儿应声齐步出阁门去。片刻,二人便已虚礼做请小夏子步入阁来:“仆参见江梅妃。”
见小夏子弓身行礼,江采苹由坐榻上站起身,抬手示意小夏子起见:“夏给使何需多礼?”
“仆惶恐。江梅妃唤仆小夏子即是。”小夏子识趣的又拱了拱手,长话短说道,“回江梅妃,江梅妃晨早交办之事,高给使已是遣人去办。仆此趟来,便是请江梅妃安之。”
“如是,着是劳烦尔等。有劳回头且代为转告高给使,这份人情,吾铭感于怀。”江采苹瞟眸云儿,莞尔笑曰。看来,武婉仪的事儿,终归是由高力士从中出手帮拓才办成的。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武婉仪今下实乃戴罪之身。宫中根本就无几个人有此胆量,胆敢私管婉仪宫的事情。今早江采苹之所以差彩儿去找小夏子帮这个忙,坦白讲,实则正是看中这点。高力士肯助一臂之力,正中江采苹下怀。此刻小夏子特来回复一二,由此一来,接下来江采苹要做的事,便也易如反掌了。只要有高力士甘愿在中间担待,想是一切皆不成甚么问题。
“此乃小娘子赏谢夏给使的。这大晌午头上,夏给使辛苦了。”会意江采苹暗示之余,云儿步上前,从袖襟中掏出了两块金元宝,塞予小夏子手里。
这两块金元宝,正是江采苹之前在卧房里事先准备出来的那两块金元宝,乃御赐之物。
眼前忽而金灿灿的一亮,小夏子低头瞅眼手中的金元宝,登时喜不自胜。于御驾前侍奉这些年以来,这般大个的金元宝其不是未曾见过,但却从未被赏赐及手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急无君子。两块金元宝分量不轻,掂在手直觉沉甸甸,小夏子难免犯模棱:“这,仆、仆怎敢当?仆……”
但见彩儿看在旁,瘪了瘪嘴:“奴家小娘子所赏,只管收下便是。婆妈甚么?奴家小娘子还要午憩呢。”
“不得无礼。”江采苹佯嗔罢彩儿,才美目带笑道,“不过是吾一点心意罢了。往后里,来日方长,说不定有劳夏给使之处多了。”
尽管小夏子自觉受之有愧,但江采苹既已这般说,便也惟有却之不恭:“仆拜谢江梅妃厚赏。它日有何差遣,江梅妃只管吩咐,仆定在所不辞。”
江采苹微微一笑:“夏给使于驾前侍奉,见日忙碌繁多,吾便不多赘言了,以免耽搁了夏给使正事。有劳夏给使走这趟,且让云儿相送夏给使出阁。”
云儿立刻屈膝相送小夏子步向阁外。待二人步出阁门,江采苹这才挑眸彩儿,敛色道:“彩儿,带上出宫令牌,汝这便随吾出趟宫。”
此时正值晌午时辰,宫门处正当换班时刻,查守不怎严,趁机混出宫门去估摸不易为人发现才是。
正文 第189章 唐梨子
江采苹带同彩儿并未走玄武门,而是选的从凌霄门出宫。
唐史上,玄武门之变曾发生过四次,且不论褒贬之说,结在心中却是个疙瘩。玄武门做为皇宫内廷北面诸门中的正门,把守本就严谨,加之门外又设有两廊,北衙即位于此处,为免人多眼杂,由平日人。流较为稀松的侧门凌霄门混出宫门去,着实要轻而易举得多。
江采苹与彩儿俱身穿宫婢服,手持出宫令牌一前一后步至凌霄门处时,逢巧不早不迟正赶上看守宫门的宫廷卫军换班点,是以,只被简单盘询了几句,由彩儿站在前一一予以作答,言说二人是梅阁的婢子,奉江梅妃之命出宫办点私事,并从袖襟里掏出了枚钱袋塞于当值者手中,说是江梅妃早有交代,这大热的天儿诸位多辛苦不易,权作赏几杯茶水钱,倘使今个宫稍晚了,届时还请行个方便之门。
长年累月当差于皇宫各个宫门处的宫廷卫军,除却坐镇于北衙里的那几位,一般的人平常原就捞不着甚么油水,时下正值酷暑时节,又是晌午头上,天干物燥,直挺挺杵于日头底下暴晒,说难听些讲,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故,现下听彩儿这般一说,再有所耳闻宫中的这位后起之秀——江梅妃眼下可是正得宠,几个宫廷卫军便也未多加过问其它,收下赏银即刻就放行彩儿与江采苹出了宫。
见状,江采苹与彩儿泰然自若的步出凌霄门,一直埋着头慎之又慎的走出老远,直至步离宫廷卫军的视野范围之时,这才压着碎步连忙闪人疾步于一处墙垣下,长舒口气停歇下脚。
“小娘子,出来了!出来了耶!”彩儿捂着“怦怦”直扑腾、仍在遽跳不已的胸脯。抑制不住内里的兴奋与喜悦,拉着江采苹臂腕摇晃道,雀跃之前溢于言表。
皇宫虽金碧辉煌,却也是个金丝牢笼,在里面待久了难免向往外头的海阔天空。此刻彩儿的欢欣激动,江采苹同样感慨良深,说来,其本身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是要找去薛王府邸。
“彩儿。薛王府在何处,汝可识路?”江采苹此趟出宫,为的即是登门拜访薛王丛。今下有求于人,需礼上与人才是。
彩儿眨眨眼,显是吃了诧:“小娘子此次出来,是要造访薛王?”
之前在梅阁。江采苹唤彩儿换了身衣裳,并未明言何故出宫来。自从去年入宫,至今未再出过宫门。一听是要出宫来,彩儿净顾一时喜出望外,连问也未问个中原由。这刻免不了好奇。
“奴听人说,年前陛下曾赐了新宅嘉赏薛王,至于位居长安城何处,奴却不知。”好奇之余,彩儿想了想。如实作应道。大半年未迈出过宫门来,要说东西南北,其尚不迷糊方向,未卜先知新御赐的薛王府在哪,却有一定的难度。
江采苹环目前方三三两两擦肩而过的路人,娥眉轻蹙。长安城非是珍珠村,在这京都繁华之地,其原本便是个人生地不熟者,无论身在何方无不是两眼一抹黑,原以为彩儿、云儿、月儿本即为薛王丛安排在其身边的人,今日带彩儿出来,为之带个路该是轻车熟路之事,不成想彩儿竟说不识路。早知这样,反不如独自一人摸出宫来行事方便。
且不管彩儿究是真的不识路,亦或是心有顾忌旁的,事已至此,总不可半途而废。毕竟,出宫一次也不容易,今个运气好,不见得明日同是走运。鼻子底下长着张嘴,可不是光用来吃饭的。
“哎,小娘子去哪?等、等等奴嘛!”眼见江采苹径自提步向前走去,彩儿微怔,匆忙紧跟几步。这满大街皆是人,唯恐再跟丢了。
江采苹已是懒得多跟彩儿赘释,且走且看于街道上。只见两侧商铺林立,挑夫走卒商贾各忙其事,又往前走了不远,但闻前面传来阵阵喝彩声。
“小娘子,那边有耍杂技的哎!”彩儿一把拽住江采苹衣襟,未等江采苹置以可否,已然踮着脚尖挤向人堆里。
江采苹原想绕行,不凑这个热闹,但见彩儿伸长脖颈靠过去,无奈之下,只好暂且挨于边上稍等。彩儿这份爱凑热闹劲儿,倒是蛮跟采盈神似,初次带采盈来长安城为江家草堂采购药材那次,采盈便是这般满眼新奇,看甚么均爱不释手,琳琅满目的东西稀罕到最后,楞是挑花眼,直碎叨京都地摊上无几样珍奇玩意。
当时武惠妃仙逝才未几个月,长安城大街小巷自是不比今时热闹非凡,可惜今下采盈却身在天牢,看不见今个街头的杂耍,卖艺人手中精绝的鞭技、让人大开眼界的飞斧以及令人拍手称快的钻火圈,若采盈此时跟在身旁,对此必欢呼若狂。
“唐梨子!卖唐梨子喽!”
江采苹神思一晃,循声看去,迎面而来一位挑着担子卖唐梨子的老丈。束束阳光下,串串唐梨子红彤彤的煞是诱人。
“这位小娘子,可是要买些唐梨子?老朽这筐里的唐梨子,着是酸甜。先尝后买,尝尝……”别看那老丈年事已高,眼神却极好,一见江采苹的目光落定在己身挑着的竹筐上,就地半蹲下身放下肩上的担子,俯身便抓了把唐梨子伸手递向江采苹身前。
时下这时节,才临至盛夏,唐梨子尚未至采获时节,可谓少见,未成想长安城竟还有人在此叫卖。采盈素来嘴刁,却偏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