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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儿,怎地跟江家一样?”环视圈四周,采盈再度率然吭声道,“院中有菜畦,房前有花圃……哎,那边还有架秋千嘞!”
说着,采盈就疾奔向相距殿门丈八远的秋千处。喜笑颜开欢呼道:“小娘子快些过来看呀。真介个跟江家那架秋千一模一样呢!小娘子,奴是不是在做梦,梦回江家了!阿郎在不?”
这次,高力士倒未说教采盈,反是满为笑呵的看着采盈推摇那架秋千,任由其畅所欲言。江采苹笑靥微僵的杵在原地。良久晃神。
正如采盈所言,近在眼前的这处宫苑,着实同江家的布局。并无二样。若说不同,唯一的差别仅在于,在珍珠村江家。江仲逊的卧房乃主人家的正堂,而在这里,仿照江采苹闺房所建造而成的正殿,则为这处新拔地而起的宫苑的主殿。
加之,整处宫苑。唯独色泽上稍加做了些许的改变,虽说江家并非老宅,但时至而今,亦有数载年头,是以,触及于目的这处宫苑,俨然乃江家的翻新。无怪乎使江采苹直觉熟悉。
就在这时,原本虚掩着的殿门,倏然由内开启。江采苹刹那间看直了眼,有瞬息的惊诧。须臾晃愣,待看清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时,不免失望。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梅妃!不知陛下驾临,还请陛下恕罪。”
来人并非江仲逊,而是一位貌似与江仲逊年岁相仿的朝臣,手上持着本簿册,一见殿外竟为圣驾亲临,立刻奔下殿阶来行礼。
“爱卿免礼。”李隆基正色抬了抬衣袖,旋即对江采苹说道,“爱妃,这位是陈爱卿,此次亭台楼阁营造之事,朕交由其全权负责。”
江采苹垂眸点了下头,权作答礼。照理讲,江采苹根本无需跟这位朝臣回礼,许是心中感念有人可替其建造出类似于家园之谢,江采苹这才答礼。当然,更应感恩的人实则是李隆基才是,若非皇恩加身,断无人敢逆旨擅拿主张,只为讨好个妃子。
“陛下,请入内一观。”
“爱妃……”
朝臣奏请李隆基入殿视察,李隆基继而看向江采苹。众目睽睽下,江采苹慌忙应声,当即在朝臣虚礼相请下,俱步入殿阶上。采盈忙不迭疾步随后。待步入殿门,不免愈为吃诧。
只见殿内的摆设,不止是一应俱全,简直就是珍珠村江家所有厢房的翻版,似乎江家的所有东西,统统给搬入宫似的。因于是相连的套间格式,故而中间增设有一道低低的珠帘,书房、厅堂、卧房一一各做列置。转过珠帘,往右乃书房,房内另设有屏风,屏风之后是个软榻。与此相对而设于左侧的,则为几间或大或小的卧房,至于房内的陈设,几乎同江采苹早先住在江家未出阁之时,闺房内的陈设尤为像极。
厅堂外延,尚有两排厢房,毋庸置疑,必是供给婢子以及给使住的房间。单看外观,同样极为别具一格,简约而不失雅致。
“爱妃意下如何?”待粗略观赏过宫苑,李隆基当众询请江采苹意见道。口吻中听似与寻常百姓人家相濡以沫的夫妻无异。
“嫔妾承谢陛下恩典。”挑眸悬挂于宫苑正殿上房的御赐梁匾——“梅阁”二字,江采苹可谓百感交集。
“爱妃快些起来。”李隆基就地俯身挽搀向江采苹,煞显呵护备至,“爱妃怀有皇儿,往后里诸多繁文缛节,可免便免了吧。”
“嫔妾谢陛下。”对于李隆基的体贴,江采苹激动不已,溢于言表。
“微臣交旨。”至此,但见那位朝臣从旁附和道。
江采苹满意,李隆基自欣然允之,转即吩咐高力士道:“且问钦天监查个良辰吉日,上表于朕。”未待高力士应承,紧就带笑向江采苹,缓声道,“择日爱妃即可搬至梅阁入住。由今以后,梅阁即为爱妃宫苑。”
正文 第146章 皆大欢喜
才随驾祭皇陵回宫未几日,李隆基竟又御赐新的宫苑给江采苹,并亲笔题名宫苑中的亭台楼阁为“梅亭”、“梅阁”。这等皇恩浩荡,在宫里的旁人看来,隆恩着实非同寻常。
即便是已故的武惠妃生前,再怎样得宠,于宫中礼秩位同中宫,也只是仙逝之后方被追赠为贞顺皇后而已。反观今下,李隆基对江采苹的宠爱,仿佛早无丝毫顾忌可言,从才人晋升成妃,中间只不过相隔数十日,纵使由入宫门开始算起,时至而今,也才区区几个月罢了。如此短暂的时日内,一个女人已然步步风光,且不论下一步是否足可凌驾于位高权重之上,之于后。宫的其她女人而言,现下无疑已构成一种威胁。
钦天监的办事效率很快,隔日就选好黄道吉日,呈表以李隆基,言及三日之后恰是为大吉之日,宜挂匾入宅。李隆基当日就命高力士传旨,及时告知江采苹何日何时搬入新居为宜,代为跑腿的人仍是高力士身边的小夏子,直接把钦天监的呈表转交至江采苹手中。
江采苹倒并不急。进宫以来,就一直住在翠华西阁,也快大半年时间了。在此期间,既有不受人待见时,更有遭人欺凌时,却也均熬了过来。如今离开在即,尽管翠华西阁距离梅林并不怎远,但既已御赐有专属于自己的宫苑,往后里再想回来这翠华西阁,怕是总有所不便之处。
人都是感情性动物,特别是女人,最为敏感。而怀有身孕的女人,尤为易喜易怒,多愁善感。江采苹身怀皇嗣的这些日子里,就有点性情大变的劲儿。平日里闲来无事便独个坐着发呆,一眨眼的工夫却已无缘无故地在抹眼泪儿,直瞅得采盈、云儿等人亦跟着长吁短叹,时而手足无措。
有道是,情多累美人。为免哪句话说溜嘴反而招惹江采苹不快,近两日,采盈、彩儿二人找准时机,白日间就借由布置梅阁的事儿。整日躲避江采苹的面儿。生怕妨碍江采苹安胎是大。这样一来,却是辛苦了云儿及月儿俩人,一边须侍奉好江采苹,一边还需打理好西阁与梅阁两边的事,从早到晚近乎忙活的焦头烂额。
好在高力士那边也遣人来打下手,诸如一些粗重的零碎东西搬弄。便交由这些人来出力气做。江采苹的行囊并不多,除去离乡入宫前随身携带的一小箱衣物之外,便唯余些许前不久李隆基赏赐的金银首饰。数量也算不上多,加之采盈、云儿、彩儿、月儿四人的私物亦无几样,各人整理个人的。搬迁起来倒也不费事。
古人搬迁讲究甚多。至于风水,想必李隆基早已请专门人士看过。但吉地也要良辰催,择日同样是必需的一关,所幸这关同是无需江采苹操心,早有钦天监代办妥善。同时顾及江采苹目前正处于安胎中。整个搬迁过程下来,江采苹愣是眼巴巴的充当了回“打酱油”者,全无一件事情需其从中亲力亲为。李隆基口谕在先,江采苹只需坐享成果,其它的一切皆由采盈、云儿全权处理之。
“陛下,嫔妾家乡有句习俗,‘搬家不闹房,日后有麻烦’。待稍晚些时辰,嫔妾想宴请高给使诸人,不知可行否?”
江采苹陪李隆基静坐在梅亭,边吃茶边看众人来回忙碌在眼前,眼看将至晌午时辰,遂请示向李隆基。
闻江采苹所言,李隆基入鬓的长眉微皱:“爱妃可是想犒劳力士等人?”
江采苹美目流转,莞尔笑曰:“陛下圣明。嫔妾的小心思,着是逃不过陛下的法眼。且不知,陛下应允否?”
李隆基故作严肃相,稍作沉思,才道:“非是朕不应允爱妃所请,爱妃体恤下仆,朕早有耳闻。今个这日子,恐是不合宜。”
江采苹娥眉轻粗,颇显不解的凝目李隆基:“嫔妾愚拙,还请陛下明示。”
李隆基握过江采苹柔荑,不加敛色道:“爱妃一贯聪慧,今日怎地犯晕了?今儿这大喜的日子,爱妃岂需忧虑,梅阁不热闹?再者,有朕在,又何来‘麻烦’之说?”
江采苹微怔,原来李隆基是误解了其意思。“搬家不闹房,日后有麻烦”,此习俗乃后世的一种说法,说来虽随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隆基竟半解半误了江采苹的话意。不可否置,这也算是种跨时代的代沟……
转而一想,李隆基所语,实则不无道理。今日这般大的动静,想是宫里的人均闻得见声。只是江采苹尚料不准,即便众妃嫔明知今个乃为‘江梅妃换入新宫苑’的日子,来与不来道贺却是另回事。
“嫔妾不是此意。”江采苹旋即直言无讳道,略顿,替李隆基蓄了杯茶,方不疾不徐道,“嫔妾是说,陛下每日操持国事,嫔妾岂可事事烦恼陛下?高给使等人,数十年如一日伺候在陛下身旁,倘说论番,远比嫔妾等人侍候陛下的时日尚长久。陛下乃嫔妾之夫,嫔妾不曾奢念陛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