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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出路的。”刘罗生哪里不知道言行云那边是最好的选择,可言行云一是宰相公子,二是司珍坊司任,小小一个普生器坊哪能让言行云出手呢。
说实在的,姚海棠知道最好的选择在哪里,当然是齐晏,齐晏跟刘罗生本来就熟,有杜敬璋为座师,就有太平院做靠山,太平院的靠山是谁,皇帝谁能跟东朝皇帝争,谁有这胆儿争,可是她明白这会给杜敬璋惹麻烦。
这时风口浪尖上,虽然他在和园里还是一惯的平静,可满朝风雨之中和园也不会半点风声没有。她时常听着园子里的人们谈起,杜敬璋在外边做了什么,又掀起了些什么,所以他只是看着风光无限,但其实处境并不太妙。
“坊主,要有什么事尽管去和园找我,只要我没离开,但凡是有什么忙我能帮得上的,绝对不会推辞的。”姚海棠最终只能这么说话。
但她这话已经挺让刘罗生高兴了,正待刘罗生要说话时,却忽然听得外边有一阵齐整的传来,越走越近后忽然消声了,姚海棠下意识地往门外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随着姚海棠这举动,刘罗生也看了一眼,于是也觉得浑身发冷,普生器坊的外边满是青衣侍卫皱着眉,姚海棠忽然记起在云泾河,杜和跟她说过“青蓝紫玄”,青衣是王爷的侍卫所穿的服色,现在整个京城王爷确实不少,可没谁会无聊得来围普生器坊,唯一的可能就是六王爷。
看了刘罗生一眼,姚海棠问道:“坊主,你确定那六王爷的爱妾已经醒了?”
“我确定,要不然我怎么还能囫囵个回来,要是没醒当场我就得被六王爷一刀给剁了。”刘罗生看着外边儿直犯糊涂,这又是为的哪出。
那就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大花半点事没有,现在还在姚海棠脚边啃着骨头。瞥了眼正啃得欢实的大花,姚海棠也不觉得会是后来出了问题:“坊主,看来这个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只怕那些为难你的人,并不真正为难你的人,真正为难你的人还在后边躲着而且他们要为难的只怕不止是您,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怕是我。”
好歹跟杜敬璋一块儿混了这么久了,她不可能半点儿门道都看不出来,只是还得怪她学艺不精现在才看明白——这坑只怕最终的目的是要来坑她,普生器坊里隐藏着的大器师唉……这叫什么呀,这叫自投罗网。
不敢置信地看了姚海棠一眼,刘罗生压根就没想到这上面去:“怎么可能,他们为难你做什么?”
摇了摇头,姚海棠心说您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除了能錾个器挣点银钱。可我听说六王爷财广天下,不可能在乎我能带来的蝇头小利啊”
正主都不知道为什么,刘罗生细想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眼外边已经站定的侍卫,刘罗生说:“这……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们怎么能出私兵抓人,难道真不怕被参,难道不怕太平院说他们造反”
“他这会儿是到哪都有理由,看着吧,准是痛失爱妾、幼子,要拿咱们俩去泄愤。你说这条儿扔到太后那,太后会说什么,到皇上那皇上又会说什么?十成十得说咱们啊,该死”姚海棠觉得自己今天就是送羊入虎口了,而且还没留下什么线索给杜敬璋,到时候杜敬璋找她的话会不会没头绪啊她笃定杜敬璋会来找她,所以才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她却忘了,在杜敬璋查来之前,太平院会先知道,因为街面上一旦有什么异动,太平院的人就会首先观察。再然后视情况决定是不是要通报给乔致安,像六王爷动私兵这一级别的,乔致安在他们出六王爷的京邸之前,乔致安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而姚海棠在和园里的消息,其实他一直知道,只是杜敬璋已经知道的人他不能随意动,现在也算是平了他一桩心事。
但是他也不会让姚海棠出任何意外,因为……“因为这是公子喜欢的人。”乔致安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他并不需要跟任何人作出任何解释,但他需要过自己这关。其实往往说出口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总是难以宣诸于口的。
“院长,怎么处理?”
当属下来问的时候,乔致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盯紧,那个叫唐瑶的姑娘是公子府上的,不要让她出事,情况若危及性命,立既出手营救。倘若没有性命危险,就盯着六王爷,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是。”
太平院的人领命离去后,乔致安必需到杜敬璋那里去说一声,要不然和园里少了个人,真让杜敬璋放手去查,必然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到和园时杜敬璋压根就还不知道姚海棠没回府的事,不过他倒是知道姚海棠轮假去了,因为做的点心味道不对劲,一尝就知道不是姚海棠的手艺。虽然还是合胃口,但吃着感觉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
等陈平益来说乔致安求见时,杜敬璋就点头应了,待乔致安进来把事一说,杜敬璋就问他:“你能确保她的安全吗,太平院办事殊无遗漏,她既然在和园,那我就要护她一日。倘若有任何危险损伤,致安,我唯你是问。”
只见乔致安点头应声道:“是,公子,我定一力周护,断不让公子忧心。”
之所以杜敬璋没有立刻让乔致安把姚海棠营救出来,纯粹是因为他认定了姚海棠是太平院的人,这时算是在为太平院办事。虽说一般人从太平院清籍之后院里各项事不再沾边,但眼下只是顺势而为,完全符合太平院的办事规矩。
至于姚海棠的安危,他并不至于太担心,太平院出来的人,自身的安全还是能保障的,更何况还有乔致安派人看顾着。
其实他们确实不用太过担心姚海棠的生命安全,因为在有心人的眼里姚海棠有的是利用价值,死了就太可惜了。他们要的是一个活生生能治器的器师,而不是一个动弹不得的死人。
既然动弹得,在确保自己小命安全后,依着姚海棠的脾气,那就得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的()
68.玩高深
被所谓地“客客气气”请进了六王爷的京邸,打从进府开始,姚海棠就和刘罗生被迫分开了,刘罗生去了哪里姚海棠不清楚,就像姚海棠此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一样。
被推搡着往里走,姚海棠看着自己身边环伺地几个侍卫,心想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是跑不过的,还是先老实点再伺机而动,她可不愿意因为逃跑途中发生的意外而导致终生遗憾越过隐隐露出青色小芽叶来的灌木丛,就到了一间院子里,侍卫说:“请姑娘进去。”
那口气反正半点儿不像请,倒像是说“姑娘不进去,我们就会好好请姑娘进去”一样,所以她老实地自己走了进去,俗话说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其实好姑娘也不吃眼前亏。
进了院子里左右看了看没人,她也不进屋子里去,只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安坐着,表面上看起来极淡定冷静,其实心里正在寻思一件事:“到底六王爷这个不开眼的把她弄来做什么?”
坐在院子里,仔细想了想,姚海棠也不着急,反正不管早晚,今天那六王爷肯定会来,当然如果忍得到明天来也无所谓,大不了待会她睡觉去。到底六王爷没这么沉得住气,要是杜敬璋估计能晾个十天半个月再说,这就是六王爷不如杜敬璋的地方了。
“西城姑娘,久仰大名”随着这一声,院门处走进来一个似月色一般照人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六王爷杜敬玠了。
杜家这一窝子都长得好,虽然说是杜敬璋拔了头筹,可余下那些也是个顶个的养眼,各有各的风采气度,各有的神采。姚海棠半句话不说,甚至连一点惊讶都不露出来,她心道:“杜和说了,遇上什么事自己的气场先不要弱,你一弱别人就自然强了。”
所以她只是笑看着杜敬玠,笑得自己都觉得有些渗人了之后,姚海棠才开口说:“六王爷,幸会。”
对于姚海棠这架势作派,杜敬玠眉一挑看了会儿,极好看的眉眼拧得紧了一些,看起来可真是春山破晓一样的感觉。只是一说出话来,味道就败坏了:“在云泾河没能请姑娘到我的封地去,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如今幸得相遇,怎敢不请姑娘上门来做客”
闻言,姚海棠半点也不怒,继续笑眯眯地说:“是啊,可不是遗憾得紧么,劳六王爷费心费力,真是抱歉得很。要早知道是六王爷,我应该自己跟着去的,省得您这么不远万里追到京城来,多辛苦。”
这话说得杜敬玠兴味颇高,眉眼一舒展开便温文儒雅起来,就是这么个骨子里都不干净的人,看起来怎么都让人赏心悦目。都说相由心生,自打到东朝后,姚海棠就不爱听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