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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边倒了。
只是结果让所有人都意外,车劫着了,人没救着听随从们报了,杜敬璋齐整整地扫了随从们一眼:“你们在打斗,车上的人跑了?”
随从低下头,这会儿也想给自己一巴掌,从没遇过这样的事儿:“公子,本来已经得手了,人都在我们手里了,不知道哪儿冲出来一个人,是个厉害角儿,缠斗好会儿一时不查,没想反倒让那姑娘捡了个大便宜。”
看着这几个人,个个都是武艺不俗的,要不然也不会带在身边,杜敬璋也明白他们平日为人做事的习惯风格。这时一阵风吹来,有些很淡的气味飘了过来,杜敬璋扫了随从们一眼:“大水冲倒了水神庙,是太平院的人。”
这么一说随从们心里平衡了些,太平院的人都是魔星:“公子,那那姑娘还要不要找?”
“既然是太平院的人救下了,回头问乔致安,何必费那个力气。”说完杜敬璋就领着随从回了府,回府换了衣裳就往宫里去了。有时候救没救着人并不重要,关键是有“救”这个名头在就行了。
这头是拿“救”做文章去了,而另一头被“救”的那姑娘——姚海棠正在犯晕,是真的晕得很,下了一路的药,她这会儿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下什么药,讨厌得很。”勉强站起身,姚海棠扶着墙根儿走,走着走着发现手上多了张红纸,她就想拿着看看上头写了什么,可是她还没看两眼呢就有人大呼小叫地拉着她。
拉住她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嘴里念叨着说:“唉呀呀,总算有人肯接我乔家的差事了,姑娘真是及时雨啊”
乔家?乔致安可万一不是呢,这么想着的时候脑袋又是一阵昏昏沉沉,就在她昏沉的时候人已经被塞上车了。上车后坐下了感觉就好些,这时脑子清醒些了就想,这京里可能没几个乔家是没人接差事的,肯定是那位人人敬畏的太平院院长家。
抱着这个念头,姚海棠又昏昏沉沉地眯过去了,等到听到声音醒转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一条小巷里,左边有一个小侧门:“姑娘,赶紧下来吧,已经到府里了。”
这会儿姚海棠是正儿八经地醒过来了,伸长了脖子一看,小侧门边儿上有一块小石牌,上边儿刻了乔府俩字儿,姚海棠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反正就老实地下车,跟着那妇人进了侧门,然后就有管家上前来了。
那管家模样的人先不急着说府里好,反倒是说道:“李婆子,今天还真让你找了个人来,真没想到还有人愿意上咱乔府来做领这份差事”
看来这乔府在京城够天怒人怨的,姚海棠琢磨着应该也就乔致安一家儿了:“不知道安排什么差事?”
这时管家指了她手上还拿着的红纸说:“上边儿不是写了吗,侍候老太太饮食,李婆子你赶紧把人带到老太太那儿去,老太太刚才还闹着不肯吃饭,几位太太这会儿都在老太太那里赔着小心呢。”
饮食,还好姚海棠长出了一口气,要真让她绣花儿挑线梳头做衣,那才叫惨呐:“李……”
“叫我李婶儿吧,以后好好侍候老太太,咱们全府上下,只要老太太不高兴了,就没法儿过。”李婆子眼神殷殷地看着姚海棠,似乎这是一个极艰巨的任务似的。
穿过几进的院子,再侧身进了一个花园儿,花园过去便是眼小塘,塘上架着桥,打桥上过后就听得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了。有人劝有人骂,有人逗趣儿有人笑闹,这声儿远远听着就够热闹了。
过了桥进了院儿门,只见院里站着十几名丫头,个顶个的在那儿面无表情,姚海棠走进去时丫头们都瞅了她一眼,然后又齐齐地低下头去。
跟着李婆子后头进了屋,屋里居然顿时间清静了下来,几们约摸三四十的妇人并着一约六十左右的老太太都齐齐看过来:“娘,您看我说今儿肯定得找着合适的人吧,我看这姑娘都合眼。”
“对对对,一看就是会做菜的,娘吃了肯定得舒坦。”
“就是,娘,您先歇歇喘口气儿,今儿晚上一定让您吃顿踏实的,保准不让您再失望了。”
可是那老太太多淡定啊,上下看了姚海棠一眼说:“这话你们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懒得说你们,晚上再说吧。哪回来的做好了,鱼肉照样腥膻,青菜萝卜一股子泥味儿,吃着就烦”
这话一说姚海棠就明白了,这老太太是味觉比较敏感的,所以吃什么菜都能吃出些杂味儿来,这就得靠做菜的人来处理了。有时候是油的原因,有时候是烹调手法的原因,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食材处理的缘故。
面对着一屋子婆婆妈妈们的眼神,姚海棠自然是有了主意了,于是当李婆子让她说话儿的时候,她就说道:“一定不会让老太太失望。”
“好,先做个点心来垫垫肚子,中午没吃好这会儿正想吃东西。”乔老太太看着姚海棠,连名字都不急着问,因为见惯了,觉得这个说不定也就做个点心就被轰出府了。
又叮嘱了几句,李婆子就领着姚海棠往老太太院里的小厨房去,一边走一边说:“老太太自从去年病好后,不知道怎么的嘴就变得精细了,吃什么都说有味儿,府里前后没少换厨子,就没一个能让老太太满意的。”
一听这话,姚海棠就问道:“不知道老太太去年犯了什么毛病?”
“大夫说是肠胃损喉舌燥,吃了药病是好了,就是成了眼前这模样,很多东西爱吃就是进不得嘴,一进嘴就说吃不得。老太太奶过皇上和几位王爷,她一张嘴说吃不下睡不着,皇上和几位远在封地的王爷都先后过问了,现在府里也只能捧着当个大事儿来办了。”李婆子的话说得多少有些无奈,谁家摊上这么位老太太也不好办。
金牌奶娘啊姚海棠想着一乐,再一想乔致安能有现在的荣宠,可能和家里有这么位老太太脱不开干系。
于是她已经自动把乔致安代入了,也不管人乔致安是不是真的和眼前这乔府有关系
35.走错门
其实做点心不是姚海棠擅长的,她就擅长炒热菜、拌凉菜,兼着跟潮流时兴过一段时间各种外国料理,点心真能算是她的短板了。不过姚海棠是个吃货,总能想起些东西来,这会儿她就想起驴打滚儿和凉糕来了,还有春卷和凉皮、卷粉儿,甚至还有臭豆腐。
不过老太太肯定吃不下臭豆腐,味觉好的人吃臭豆腐那是自找罪受。
“一个好的厨师,会用有限的材料做出无限的美食来。”这是姚海棠那大厨爸说的,这是一个真正把菜做成了艺术,这艺术不是说菜好看,而是入眼、适口、舒心、宜人、合时。
于是姚海棠凭着她爸的话去看眼产有的原材料,一听做小点心,厨房里的婆子端出来的尽是些米啊面啊的东西,并着芝麻、豆沙一类的配料,还有干果等食材。
首先姚海棠想到的就是驴打滚儿,然后就想到了梅子酱糕,这俩样儿一样能垫得了肚子,一样儿开胃消食儿。这时候也正是夏初新上各类果子的时候,所谓梅子酱糕只需要酸口的水果就成了。
驴打滚本身就是简单的,看起来简单,做出来的自然也是简单而清香。糯米加水后放在纱布上蒸熟了,起出来放在案板上,然后再铺上一层炒香了的黄豆粉,铺了黄豆粉之后均匀地抹一层豆沙,卷起来晾凉了再切开裹上一层黄豆粉就能装盘了。
考虑是一屋子女眷吃,又是大家族来着,特地把驴打滚做得小一点儿。驴打滚摆大盘里围成圈儿,盘儿中间放上一小碟儿,用青菜衬了底儿,再用萝卜做了大小两朵月季花儿,拿了几个小红椒剪成小花儿点缀着。
婆子在不远处见她似乎忙和得差不多了就上前来,一伸脑袋看:“哟,这倒像是一道大菜了,瞅着跟府院里的宴席似的,姑娘这就做得了?”
闻言,姚海棠摇头说:“还没呐,再做一个酸酱糕就得了。”
酸酱糕其实底子也就是普通的糕点,只是蒸出来后在上头淋了果子酱,这回用的是小圆盏,每一盏里就三个小小的酸酱糕淋好了果子酱,又点缀了两三瓣园子里新开的月季花瓣儿。月季花瓣只拿盐水泡了,再用糖水稍浸一下,还没失了原有的鲜嫩艳,点缀在盘里看起来就自然颜色诱人,而且极其符合女性的审美观。
“好了,可以呈上去给老太太了。”姚海棠一拍掌,对自己做出来这两样儿东西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不擅长点心啊然后厨房里的婆子就问她:“姑娘,这俩点心都叫什么名儿?”
……
总不能真叫驴打滚吧,姚海棠觉得得取个漂亮的名字,要不然准得失色,垂着头一想,指着驴打滚说:“这叫金玉满堂,这叫踏雪寻梅。”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真俗,这俩名字太大路货了可是在她脑子里大路货的东西在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