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昶弈听后也没多话,牵着妖妖在街上走着。长长的街道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卖胭脂花粉的,卖泥人的,卖珠钗的,卖绣件的,还有人摆着棋摊就着灯火与人斗棋。夏日的晚风和着阵阵的吆喝迎面吹来,给人以淡淡的喜悦。妖妖虽是四下看着,但并不像是街上的同龄孩子一样,四处乱窜或是拖着父母想要零嘴,姬昶弈身后的两个侍卫看后心里啧啧称奇。
“丫头,你费了那么大的劲爬墙出来,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玩吗?”姬昶弈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同一片天空下的街市而已,倒不是别的原因。”妖妖很平静。
听着妖妖的这番解释,姬昶弈再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两个人手牵着手走着,看着这暖暖的街灯和如织的人群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当个皇帝似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夜渐渐深了,如织的人群也开始散了,丈夫牵起妻子抱起孩子,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远处家门口的灯火,加快了脚步;摆摊的手艺人,数着铜钱,收起桌椅,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开;街道两旁的店家,也搬起门板,为他们辛苦的一天划上句号。
姬昶弈叫侍卫找来马车,带上妖妖,送她回家。看着靠在车壁上脑袋点点的妖妖,姬昶弈无声地笑了,轻轻地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免难受。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的小丫头这么好,好象没有原因,只是有她在身边的感觉自己会很平静,许是没有朝堂和后宫的勾心斗角吧。
回到那条巷子,妖妖还是没有醒,姬昶弈让侍卫探好路,亲自将妖妖抱进了那个小院,看着那间不大的屋子,心里对她有了几分心疼,看起来分明不是下人,可是这院子连一个值夜的人也没有,屋子里也简单的要命,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套桌椅,再无其他,不过看起来倒是十分干净。掖了掖被角,悄悄地离开了。
“爷,这里是右相的府第。不过府里的主子都是住在东面的。”
“查清楚,这丫头是什么人。”
“是。”
应是累了,妖妖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天亮,连什么时候、是如何回的小院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昨夜最后的记忆是爬上了那人看起来简单却做工极佳的马车,在青青的石板路上缓缓地驶着。
“查到了吗?”刚刚下早朝的姬昶弈向昨夜和他一起出宫的侍卫问到。
“启禀皇上,经查证西北角的院子里住的据说是相府不受宠的九小姐,从小就住在那院子里,而且属下还听说那小姐不满家中人叫她‘小九’,要求右相往后叫她‘妖妖’因为他们放弃了给她取名的权利。”
“原来是她,这丫头倒是有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纳兰的词很美,却是悲的。很多年以后,当姬昶弈回忆起那个夏至夜身着白裙爬在墙头的女孩时,都会亲手给妖妖一份礼物,因为那是他们的初见。在他们的初见里,有抬头的一瞬间惊艳,有满街的灯火,有甜甜的和着吆喝声的夏风。
原在水乡长大的妖妖,没有江南女子的多愁善感,却有着那似水如烟的娴静妩媚,在她的印象中,那一年的夏夜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有一个很好看的极品男人,高贵,霸气,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轻功,还有那满城的不夜天和“踢踏”的马蹄声。他和她的初见,没有纳兰词中的凄美,所拥有的是淡淡的幸福……
彼时,是启国贞宁元年,那一年的初见,姬昶弈二十四岁,而妖妖只有七岁。
怨念:今天为了弄清楚老北京城的布局,查了N张地图,我快疯了。
第五章 父亲
妖妖很享受这种每日不必去担心什么,只用好好读书的日子,像回到了从前那种求学的岁月,简单而又单纯。虽然每日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还是可以通过下人的口传入她的耳中,通过这些八卦消息,她终于完完整整地知道了自己这一世的身世,也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个小院待了五年却无人问净的原因。她的父亲岑亦憧是右相岑博年的原本养在外面的妾室冯氏于兴和七年初所生的庶子,因岑府之前也只有大夫人所生的嫡子,所以还是很受宠爱的,但是在岑亦憧三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连带着岑亦憧没有往常受宠,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在这偌大的府里生存。在兴和二十六年,岑亦憧娶了父亲门下一个还算不错的弟子的妹妹刘氏并在第二年年初产下了儿子岑云泱。也是在这一年,他将妖妖的母亲昔日的天下第一歌女迎进了门,并立为妾室,因那歌女早年被其所救,所以两人感情极佳。哪知天不遂人愿,二人才甜蜜了不到一年,因生产妖妖的时候血崩,这绝代佳人自此香消玉殒,而岑亦憧也因爱妾的去世而一蹶不振,整日酗酒以度日,于是,妖妖在那个小院里孤独地长大,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一个老套而又令人同情的庶出小姐的故事,这是妖妖拼出自己的身世后给自己下的定义,可是再没有其他,因为她还有一个从不说话的婆婆照顾,现在可以去书房上课,可以去书楼看书,那天夜晚还碰到了一个极品男人,现在的她很满足。知足者常乐,她本就是是个容易知足的人。
这一日,妖妖像往常一样,捧着几本刚刚看完的书往书楼走去,嗯,书楼今日有人,妖妖本是想将书放回原位就离开的,可是,似乎不大成功。“妖妖,是不是你,快出来,不要调皮。”照看书楼的老张听到了声响,连忙叫妖妖。
“是我,没有调皮捣蛋啊,张爷爷。”妖妖站来出来,礼貌地和老张打招呼。
“呵呵,没什么,只是老爷正好找你,让你去书房一趟。”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张爷爷。”
妖妖转身出了书楼,向自家爷爷的书房走去。门口没有人,这很少见,妖妖敲了敲门。“爷爷,我是妖妖,听说您要见我?”
“来啦,进来吧。”
妖妖推开门,走了进去。“先给你的父亲请安。”
妖妖抬头看着站在爷爷身边的男人,清瘦但是儒雅还有一点点忧郁,这个人就是她的爹爹吗?“女儿给爹爹请安。”妖妖认真地福了下去,因为她的出生,准确的说因为这个身体的出生,她的父亲才会丧失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这是在那一世从小没有父母的妖妖无法理解的。
“好,好,赶紧起来,是为父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有些激动,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所生的孩子。
“谢谢爹爹。”妖妖站直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个“父亲”,那人的眼中有欣慰,有愧疚还有开怀,两个受伤的人,似乎找到了可以相互取暖的方式。
“亦憧啊,这几年你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以后不能这样了,云泱和妖妖还要你照顾,好好办差,听到没有。”岑博年很高兴自己的儿子不再沉迷于那段过去,从现在开始可以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是,父亲,我知道了。”看着这个女儿,漂亮,聪明,而且有着一种淡定,这样的孩子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留给自己的啊。
“以后晚膳到屋里来和你母亲还有哥哥一起用吧。”放柔了声音,对这个七年来第一次见面的女儿说道。
“是,妖妖知道了。”
“好,都下去吧。”
除了书房,妖妖闷不做声地跟在自己的父亲大人身后,慢悠悠地走着。“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只顾着自己难受,倒是忘了你了,你--怪我吗?”有些踟蹰,但仍讲出了心里话。
“不怪,只是时常好奇,为什么那个院子里除了一个不说话的婆婆没有其他的人,而且不能出院子。”就在岑亦憧以为听不到回答的时候,妖妖说话了。
“对不起,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那说定了,不可以反悔的。”
“好,说定了,不反悔。走,我送你回去。”牵起女儿的手,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
看着这个小小的,简单的小院,岑亦憧心中难受的不得了“对不起,爹不知道你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你搬到爹爹住的院子旁边来好不好?”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这里了。”
“可是爹爹心疼,知道你住的不好,所以早教人收拾了房间,搬过来好不好?”
看着父亲带着祈求的目光,妖妖点了点头,“不过要带上婆婆。”
“好,带上婆婆,我们现在就搬过去。”
似乎七年的时光在这淡淡的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