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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想着,那样懊悔着,在见到莫言突然回过身来表情异样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心中的想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口。
“若梨要是真的希望孤王放了他们的话,我,还会为了你放了他们的,当然,也包括旁边那个女的。”既然心中的想法已经脱口而出,柯什日索性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只是我希望莫言知道,放了他们,就只是为了你。”
柯什日对铁男比了一个手势,场中的三人被士兵们带走,而他则一把抱起莫言将她一路抱回房间。他知道,她不过是在故作坚强,无论如何她也无法走完这短短的路便一定会摔倒,她脆弱至极的肩膀此刻已经无法承载更多。
“其实,留在您身边本身就是一种强迫,而您想要给的,从来都不是若梨想要的,更何况您的若梨早在几年前便死在那场大火中了,现在在您面前的人,只是莫言而非若梨。”莫言如此对柯什日说着,她的眼中一片坦荡,她说的那么直接,那么无情,像一把利刃剖开了他的胸膛,却让他还未来得及感受痛楚便将要死去。
“难道你还在留恋那个背叛你的男人?”柯什日觉得她不可思议。
莫言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笑容里夹杂着惨淡的荒凉。
“其实,王上并非钟情于若梨,王上只是介意若梨一次次的逃离和一次次的拒绝。您执著的是您对若梨的征服,您耿耿于怀的是若梨不曾爱您。如果若梨和天下间所有女子一般爱您如同信奉神明,那么她和您宫中所有卑微如尘埃的女子也将没有不同。”莫言将心中的话明明白白的说给柯什日听,她始终觉得,他不过是自尊心受挫而已。
柯什日突然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看起来格外的苦涩。“或者你说的对,孤王的确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样凡庸无奇的小女子竟然胆敢不爱我。”柯什日转过脸去,上面的落寞和伤痛并未表现在莫言的面前。
如果说刻骨的相思和痛彻心扉的绝望都是自尊心作祟,那么柯什日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感受可以被称作爱情。
可是当他的爱情只会给她带来痛苦和无奈的时候,如果放弃真的可以给她幸福的话,那么,他可以放弃。正如她所说的,呆在他身边便是强迫,而给她一切又都是多余,那么他也知道只能放她离开,可是,他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他不是没有试过。
“春儿是个好姑娘,王上应该懂得珍惜,而不是失去之后才去后悔,毕竟上天给的机会并不多,一旦失去了便有可能再难挽回。”
“你这是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吗?”柯什日邪恶的挑了挑眉毛,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您真的会放了他们吗?若是真的放了,他们可能会回来救我的。”莫言也邪恶的看了看柯什日。
的确,他放了他们,只为莫言的一句话。他们也的确会回来救莫言,正如莫言预料的那样。
132议和
进了水梨镇,射日皇帝也在昔日若姑娘的家里住了下来,那里自然又成了射日国的“军事指挥中心”。
对于莫言从前的生活,皇帝尽管事无巨细调查的格外详细,可谓无所不知,但真真正正的亲临她曾经居住生活的地方,感觉却又是完全不同了。
她的床不太大,可是却软软的又极有弹性,躺上去极为舒适,还有那形态臃肿怪异的‘座椅’,坐上去让人舒服的不想起身。院中的花树生长的格外茂密,似乎每一株树下都有她负手而立巧笑倩兮的身影,如果没有人改动,无疑令人奇怪的是,遍地梨树的水梨镇上,大概也只有她的院子里没有梨花了。
莫言曾经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渗透着她的巧妙心思。他感觉得出,在这里她生活的惬意,愉悦,用心,努力,他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在努力的经营着生活,用一种快乐和坦然的心境。
那个时候,莫言的身边没有旁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卷入朝廷上的纷争,所以她可以那样平淡、从容的生活,她想要的从来就只是那样的生活,他不知道时至今日,他是否还给得起,他不知道被掳至柯什日身边的她,现在,过的如何。
“陛下……”在院外见皇帝神游了半天仍不回神的林将军终于出声打断了皇帝的冥想。
皇帝转头见林将军不知何时来了院里,还对他说着,“胡国派来了议和使者,臣已将他压在军营看守。”
皇帝的表情没有半分惊讶,他早已经料到柯什日一定会派使者前来议和的。不过,料到的确是料到了,他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按使者的礼节招待下去吧。”皇帝面色凝重,双目中潋滟水光已经冻结成冰。
“陛下……”林将军忍不住蹙眉,表情里有一丝难以置信,前日里京中辅政的闫钰派人运送的粮草已然到达,更何况莫言还在柯什日的手里。
“下去吧,朕,想静一静。”皇帝的语气轻淡无痕,可是林将军又怎会听不出那里面浓浓的无耐、伤感和踟躇。
“是,臣告退。”林将军如言退下,独留皇帝一人站在院中。
一整夜,皇帝枯坐在莫言昔日的卧房里,没有叫人伺候,没有用膳,也没有阖眼。
射日国没有再战下去的资本。动乱的朝纲,凶猛的洪水,肆虐的瘟疫,持续太久的战乱让射日国数十年积蓄起来的财富几乎消耗殆尽。被人掠夺而去的国土已然收回,疲惫至极、伤痛加身的边关将士们认为胜利来临自然是不愿再战。饱受战争荼毒的贫困百姓太需要休养生息,满目疮痍的射日国黎民也太需要和平与宁静。
可是,莫言还在柯什日的手中,离开射日国,没法按时服药,不知道她的身体熬不熬得住,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心痛难当,犹豫不决。
边境十二城池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此时停战,他们便可返回故土重建家园,而全国的百姓也都可以因为停战而减轻赋税的压力休养生息,议和是民心所向,再战只会让射日国遭受百年难复的重创,甚至是灭顶之灾。
他终究不能只为救她而置万千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也终究不能置射日国百年基业于不顾,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射日国的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清晨的第一丝曙光已然照进莫言的窗棂,皇帝推开房门,而林将军、李义不知何时早已经侯在门外。
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仰起头,闭上满布血丝的双眼,片刻又再度睁开,而那眼中曾有的犹豫已然一扫而光,只留下跗骨难移的坚定和痛苦抉择之后的冷清。
“议和。”皇帝的声音宛若来自冰川般寒冷,也如同磐石般坚定,那涩涩沙哑的嗓音里面深深隐藏的痛楚只有林将军心细如发的敏锐才可略微察觉。
“陛下,言姐姐还在柯什日的手里怎可停战议和?”斗气如牛的李义自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他太过年轻,也不过是个冲动不羁的小子。
皇帝面沉似水,表情凝重,目光悠远的似乎在望着远处喀左的某个方向,轻声说到“因为她是莫言,所以她一定知道我们必须要这样做的原因,而不会有一丝怨恨。”
现在他只能希望柯什日因有前车之鉴而不会再度伤害她,只希望柯什日也能像他一样细心的为她调理身体,让她可以在等到他去救她之前,还是好好的,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战火终于平熄灭了,两国约定在柯什日与赵承宪在位之时将永不言战,两国平起平坐,胡国再不用对射日国岁岁朝贺纳贡。边境上的百姓可以不再遭受战火的侵扰,无论是射日国的,或是胡国的百姓终于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对射日国来讲,因为大王子的一己之私,为权力欲望置国家置百姓于不顾,几乎使射日国遭受了灭顶之灾。就算最后勉强收回了所有领土,可数十年内已不可能再轻易言战,并且失去了多年以来一直高高在上的绝对强国地位。
对胡国而言表面上似乎也没有从战争中占到任何便宜,不过事实上虽然没有扩展领土,没有得到金钱实惠,并且也损失颇多兵马,但胡国却赢得了与射日国平起平坐的地位。从此再不用岁岁朝贺纳贡,再不用处处忍气吞声仰人鼻息,更不用大事小情就去射日国朝拜恭贺,数十年之内,胡国将可以平稳快速的发展,不用担心射日国会有侵略的行为。
议和之时,无论是赵承宪或是柯什日竟都极有默契的完全没有提起莫言。赵承宪可以预料柯什日不会以莫言做任何威胁,可当柯什日真的如他所料的那么做了,他的心却又极不舒服了,只为柯什日对莫言的那份深情。
柯什日是他遭遇的最难得、最强悍的敌手,无论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