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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一步步地向我走来,动作是那么的轻盈,简直可以说是毫无声音。但是,他每踏出一步,你就会在心里产生一种畏惧感,甚至有种仓皇而逃的冲动。
我以为他会一巴掌将我掴下马。但实际上,他只是摸了摸马头,然后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胯…下的马儿,很温柔地嘶叫了一声后,就那么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任我是如何拍它的马屁股,它都不肯再次帮我逃跑。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畜生”,然后扬起笑脸,冲着走前前面的那人喊道:“喂,这位……这位大哥,我家中还有急事,就不陪你在山间漫步了。”我勒紧缰绳,跳下大马,刚要转身离开,却看见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就这样,我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彼此,直到一阵微风刮过,我终于轻启朱唇,情真意切道:“大哥,你该洗洗澡了。”
在男子愣神儿的当口,我已经快步离开,向着卫少儿所在的寺庙奔去。
当我跑到地方,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位女施主早已离去。
我向小和尚问清了下山的路后,便悻悻然地离开了。
下山的路很漫长,我走着走着就饿了。
我有些后悔没有背一袋子包子出来,更后悔没有在寺庙里讨要一碗斋饭。眼见着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早点儿吃得难比登天。我低垂着脑袋,期待着某只笨兔子能撞到我的脚边。
幸运的是,我虽然没等到笨兔子,但却看见了几棵山参!
我抽出西瓜刀,一顿猛挖,终于挖出四棵小的可怜的山参。
我一口气吞下三棵后,将剩下的那一小棵山参塞进了腰带里,以备不时之需。
三棵小山参下肚后,没觉得肚子饱,却觉得浑身燥热,有股子力气在身体里滋长,似乎正顺着血管往头上涌。
我吸了吸有些发痒的鼻子,撒丫子开始奔跑。
一口气跑到山下时,鼻血早已狂流不止。再说一句实话,我每个月的那点儿经血,都不如这次的鼻血流量来得汹涌澎湃,热情洋溢。
我的鼻血流呀流啊,流得我头昏脑胀,腿脚发软,双眼朦胧。影影绰绰中似乎看见一个男人向我走来,我怕自己遇见坏人,惨遭辣手摧花,想要启动“时空路由器”返回到现代,却无力攀爬到树上,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冲着那人虚弱地说了句,“我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小妾”,然后两眼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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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前,我想的是——霍去病的威名无人不知,如果有人想要轻薄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顾及一下自己的小命。
醒来后,我想的是——谁把我送寺庙里来了?
问过小和尚后,才知道,昨天有位蓬头垢面的将军,将我送到了这里。那位将军还让小和尚转告我,让我在此地等他三天。三天后,他来接我。
我想了想,便想到了那位蓬头垢面的将军是谁了。丫应该就是那个被我踩了一脚,摸了一遍,啃了一嘴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让我等他来接啊?莫不是被我一啃定情了吧?呵呵……
我笑得有些得意,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时空路由器”。这一摸不好,吓得我差点儿魂飞西天!我的“时空路由器”不见了!
我一把抓住小和尚,问他看没看见我脖子上挂着的那每枚木制鸡蛋。
小和尚说他没看见。
我傻了,跌坐到床上,开始冥思苦想。
想来想去,最后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那个蓬头垢面的臭男人身上!
一定是他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所以才会让我在此处等他三天。
他奶奶地,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何用意呢?
妈妈咪啊,难道说……他认识霍去病?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他三天,好带霍去病来接我?
事情大条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我被他带到霍去病那里去,一准儿露馅。届时,霍去病一定会把我当成危险人物隔离开来。
思及此,我毅然决定,先下山去找卫少儿。等三天之约到了,我再回来。相信凭借我的本事,想从那位蓬头垢面的男人身上摸走“时空路由器”,简直易如反掌。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我立刻与小和尚告别,并告诉他我会准时回来赴三天之约。
下山后,我打听好卫少儿的住处,便直奔而去。
今天在街道上活动着的人群十分热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我问清楚情况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骠骑将军凯旋归来的大好日子,家家户户都涌上街道,守候在道路的两边,等着用热情的笑脸迎接这位屡战屡胜的战神级人物,想要一睹他的绝世风采。
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是钱袋满满。
掂量着手中的钱袋,我也同路人一起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呵呵……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我先是为自己买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裙,然后找到一间小饭馆,狠狠地吃一顿,再然后就开始向着卫少儿的府邸方向溜达。
我不是不好奇战神级人物霍去病,只是想守株待兔而已。我相信,只要我能混到卫少儿的身边,看到霍去病那是迟早的事儿。
此时,卫少儿的府邸就好像是一只蜂箱,周围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有的是来送礼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攀关系的,有的是来占便宜的……
当然,也有居心叵测的。例如,我。
我见场面混乱,便想浑水摸鱼,摸进卫少儿的府邸。
谁想到,卫少儿为人低调,竟然干脆关闭了大门,谢绝一切送礼的人。
哎……我真想在卫少儿她家大门的旁边,竖起一块牌子,写上“代收礼金处”。
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热情的欢呼。有人喊着:“骠骑将军回来了!”“骠骑将军进宫面圣去了!”“骠骑将军好威武!”“骠骑将军乃神人也!”……
我忙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却只看见那面绣有“霍”字的军旗,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见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有,便只能悻悻地找家客栈,暂时住下,等明日再作打算。
第九章:倨傲男子(三)
第二天,我扯了一条白布系在头上,然后跑到卫少儿家的斜对面,坐在一块石头上,扯着嗓门嚎叫道:“卖身葬父了!卖身葬父了!各位走过路过的大叔大婶相公娘子们,请往这里看一看。这里有清秀可人的小女子一名,端茶倒水不在话下,按腿捶背样样在行。因为要为老父亲买一口薄棺,所以不惜便宜卖啦!”
我这一吆喝,立刻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有些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有些人则是开口问价。
但凡开口问价者,我都让他先出价,然后再一脸歉意的摇头,说:“价格太低,不能卖。”
问价者不悦道:“你不是说要给你的老父亲买一口薄棺吗?本大爷出的银子,够买两口薄棺了!”
我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我老父亲的薄棺上,是要镶嵌珠宝的。”
问价者无语了。
这时,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被砰地一声扔到了我的面前。袋口微敞,十来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就那样静悄悄地躺在里面,刺激着我那向来不坚定的意志。我的眼神立刻就直了。
现在的我,除了紧紧地盯着那些金元宝,已经丧失了行动与思考的能力。只听见一个男人问:“够了吧?”
我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些金元宝,回道:“够了!”
那个男人说:“那好,你随我回府吧。”
我用微微颤抖的手,从腰带里摸出那根皱巴巴的小山参,眼也不抬地随手递了出去,“喏。拿走。”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问:“什么意思?”
我收好金元宝,将其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幸福表情,陶醉道:“都说是卖参葬父了。难道阁下不懂,何谓人参?其实,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人参啊,它来自于……咳咳……咳咳咳……”我怕男人抢回金元宝,便开始笑着忽悠他。在转头看向他的那个瞬间,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那个男人身穿一身黑色衣裤,脚蹬一双同色系的软底长靴。很简洁干练的装扮,没有一点儿花纹和装饰,却让人觉得英气逼人。
他包裹在黑色衣裤下的身材高挑而健壮,两条长腿更是笔直而修长,充满了力量。
他的眼神儿很冷,很犀利;他的鼻子很挺拔,很刚毅;他的唇形很漂亮,很立体,但线条并不柔和;他那头黑墨似的发丝看起来很硬,就好像是一根根随时会勒断人脖子的钢丝。
当几缕黑发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你便会明白何谓铮铮铁骨、俊朗男儿!
他就好像是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雄鹰,简单,直接,凶残,冷酷,倨傲。他鸟瞰着苍茫大地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