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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看看她,又看看鲜红如血的喜帕,心像被一根根无形的针扎了又扎。
很疼,疼的她没有了办法。
墨北轻勾起薄唇,将落幕一把抱紧,用来掩饰脆弱无力的眸。
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耳语,铮铮呢喃:“我让你找的人,就像她。”
孤独
哐!
坛碎酒洒,众人呆了口,傻了眼,经由墨北这一抱,落幕算是出名了,各处都在议论,沸沸腾腾,好不热闹。
左龙痕听罢,来了槐花园不下三回,都被侍卫阻了去。
墨北隔着木窗,玩味的看向外面的吵闹:“小幕,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公子不就是想见这一景?”落幕拿着花针挑挑长发,又是低着头刺着喜帕。
墨北挑眉,一合纸扇:“若论聪慧,小幕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你又拿奴婢取笑了。”落幕摇摇头,仔细的看看修好的鸳鸯图,随意的问了一句:“公子打算去救太子?”
墨北也不否认,挡住油灯,笑问道:“你从何处看出来的?”
“先是借机将侍卫灌醉,吃吃喝喝套出消息,后有凉亭一抱,故意将这水搅浑。奴婢不傻,自然瞧的出!”落幕瞪了她一眼,推开她的身子。
墨北静静的听,也不搭话,只是看着喜帕,明亮的眸溢出似水流离。
“不过。”落幕住了手,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墨北一眼:“公子今日确是有些失态,是心情不好?”
摇摇头,墨北爬上床,闭了双眸,假意浅眠。
“小梦真真是爱惨了殿下。”落幕抚着喜帕突的蹦出一句题不相干的话。
墨北背对着她,身子一颤,轻应了声:“喔。”
“记得年少时,她就像个小霸王般。蛮横无理,惹事生非,哪有半点女子的模样。”落幕也不管她反应有多冷淡,开了口便滔滔不绝起来:“可自从殿下被封储君,诏告天下。年仅六岁的她拉过我的手,指着龙撵上的少年,上窜下跳,说日后一定要嫁给他。”
“从那时起,小丫头就变了。”
“树也不爬了,祸也不闯了,整日来我闺房学些琴棋书画。”
落幕嘶着嗓子,勾唇一笑:“这样的小梦让人羡慕,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就连倾心的男子也会执意得到。”
“当初皇朝上上下下无人不晓,左相爷之女非千枭殿下不嫁。”
“先帝开明,一道圣旨,便定了这百年姻缘。”
“小丫头美坏了,往常玩耍的公子哥儿们全数丢到了脑后。一有空就往皇宫溜,说只要能见上枭哥哥舞剑便好。”
“本以为她只不过嘴上说说,岂料当真就躲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
“殿下自小就老成,鲜少开口。”
“小丫头却是不在乎,只要一见了殿下,就像归巢的麻雀,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公子,你说若是负了这份情,殿下还是殿下吗?”
墨北不回头,清清亮亮一笑:“兜兜转转,就最后这一句说到点上了。”
“小幕,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公子我是看不透了。”
“不过,我只给你一句话。”
“除非耶律千枭亲口告诉我,他要娶妻。”
“否则,我不会走,也不会放弃。”
“你别和我说什么负不负,情不情,能值几个银子。”
“我墨北本就不是好人。”
“学不来心软。”
啪嚓!水珠坠进紧握的双拳里,墨北还在笑,背着光,让人看不出异样:“你退下吧,我累了。”
“公子,你。”
“退下!”
落幕长叹一声,熄了灯,欠了欠身,几步一回头的叩上了木门。
月光从透过不甚茂密的白杨,斑斑点点的打在雕木红床上,墨北抬起手臂,挡在双目上,轻声自语:“南瓜,每个人都在劝我,或怒或柔。”
“有点烦。”
“呵呵,怎么说呢。”
将身子缩到墙角,墨北抱着软绵绵的枕头,把脸整个埋进去:“想你了。”
不高不低的嗓音飘在风中,透着抑制不住的寂寥和孤独。
只求一人
落幕听着屋内细小的嘶哑,忽然心间一痛,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小幕!”见她出来,左龙痕迎上去,满颜的慌乱:“你和墨公公究竟是怎么回事?”
落幕一笑,福福身:“公子是主,我是仆。”
“仆?”左龙痕沉下脸,攥了攥双拳:“小幕,你宁可做一个丫鬟,也不肯嫁给我?”
落幕抬起头,明眸皓齿:“左将军的意思是希望我做妾?”
左龙痕被堵得胸口一震,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说不出半句话来。
见他这模样,落幕又是一笑:“公子说过一句话,与其争光夺宠,埋葬后宫,不如求得一人,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
“小幕要的也不过如此。”语落,不待左龙痕开口,拍拍他的肩,像少时一般无二:“公子是个好人,不要太逼她。”
是的,是她。
昨夜那场争吵,落幕看在眼里。
殿下走后,公子疯了般喝酒,衣服也没脱,大咧咧的躺在地上。
本来接近她,就如同她接近她般,都有各自的意图。
可是当她将公子搀上床榻时,才发现那半敞的内衫内竟缠着一层层的白布。
一个女子,是有多坚强才能做到喜怒不言于色?
落幕恍惚的想起,那日街头偶遇;迷样的公子站在人群之中,如火般的张狂。
“在下看见的是姑娘心善人美,奋不顾身。别说红颜女子比不上,就连五尺男儿也不配与落姑娘相提并论!”
十年的委屈,怨恨,不白之冤。只在这寥寥几句中,燃烧殆尽。
这世上,还是有人懂她的。
可,公子必须离开殿下。
这是主子交代的任务,马虎不得。
左龙痕看看被拍的手臂,苦涩一笑,艰难的点点头。
狂风四起,两人擦肩而过,不管他如何望,那个人终究没有回眸一眼。
月依旧月,夜还是夜,只不过看的人不同,景色亦不相罢了。
长亭里,左染梦拉着耶律千枭,笑嘻嘻的指这指那。
“枭哥哥,你看看那棵枣树上,结的果好多啊!”
耶律千枭拧眉望过去,突的想起在知暖宫时,那个女人经常使唤着华容摘枣,然后将它们捏碎涂在肉上。
只不过匆匆几日,竟像隔了那般远。
双拳一握,耶律千枭思量了半响,丢下一句,本王还有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枭哥哥,枭哥哥!”左染梦也想跟着,不料却被青龙拦了下来。
“左小姐,殿下还有要事,就由小的陪你逛园可好?”
左染梦将手中的花一丢:“不好!你长的又没枭哥哥俊俏!”
“小的有罪,左小姐凑合着看吧。”青龙嘴角一抽,对自己成为撒气筒一事万般无奈,谁让他是殿下的侍卫,当侍卫就要禁的起折腾,丢的起脸面!
唉,他容易么他。
整整一天对着主子的寒冰脸,生怕做错一丁点儿事。
殿下心情不好,他自然知晓。
那手上的伤一道一道的,还别扭的不肯包扎。
时不时的叫几个侍卫进来,打听着槐花园的消息。
一副风雨若来的表情,吓的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爱到深处
眼下好了,殿下去找墨公公,两人谈开,他也不必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青龙笑开了花,尽心尽责的挡着左染梦,让她不离开凉亭半步。
夜又沉了几分,夏虫暖风,既吵闹又闷热。
墨北躺在床上,空洞的眸盯着床幔,想了很多,却找不出抉择。
咯吱,木门微开,她急忙闭上双目,窝进墙角装睡。
“就没见过你这般怕热的女子。”来人嘀咕了一句,冰冰凉凉的大掌笨拙的替她拢拢长发。
“墨北。”
“墨北。”
“墨北。”
耶律千枭将头埋进她的肩上,反反复复的叫着一个名讳,似乎想将它融进血肉里。
“他们都在为难我!”压抑的低沉里,斥着冰冷:“你懂么,本王不能拒绝。”
“所以,不要对我好。”
耶律千枭咬着牙,将床上的女子紧紧揽入怀里,那么用力,那么用力:“也不要离开我。”
或许,就是如此。
她才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