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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痛意,墨北讥讽一笑:“他如何,我比太子清楚。爱皇权江山有什么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爱却不敢爱的?他只不过比平常人多了份明目张胆而已,刚巧,我就喜他这份霸气坦荡。太子爷身为一国储君,万事乖巧,从不顶撞敦煌王,不就是为了继承龙位吗?”
耶律斯彻咬着唇,手下捏的越发紧:“休拿本太子与那个逆贼比较,这敦煌本应就是我的!”
“本应?”墨北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太子爷从小到大定是没吃过苦吧?当你饿到连馊饭都能吃下去的时候,就会体会到这世上根本没有本应一说。”
“想要得到一切,就必须努力。”
“他忍辱负重了十年,行军时比任何一个士兵都辛苦,经常连续几天几夜不睡一次。”
“而你呢,满口仁义,软弱无能,防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还大言不惭的说敦煌本应就是你的,呵,你以为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弯腰就能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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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最后两个字像是针一般,蜇疼了耶律斯彻的手,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铺天盖地的怒气烧红了瞳。
哐当!
一把甩开手臂,耶律斯彻长剑拔起,指向她的喉口。
墨北的头嗑在木桌上,鲜红的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大理石上,她撑着身子,长发下的容颜,浮出一抹阴笑。
就该这样。
否则,一直对她温柔,她怕自己会下不了手。
哥哥的脸,哥哥的声音,哥哥的好。
只会让她心软。
而对敌人,最不该有的就是心软!
嘭!
木门被一脚踹开,横闯进来的护卫以为屋内出了什么事,持着大刀,眼球爆瞪。
直至看到摊在地上的墨北和拿剑不发的耶律斯彻,众人一愣,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带头的侍卫清清嗓音,凑上前耳语:“殿下,此人杀不得。”
“唯有她在,才能令枭贼束手就擒。”
“如今敌军已经攻过来了,如果她在东宫出了事情,王上那边不好交代啊。”
耶律斯彻阴森森的收起长剑,瞳孔里带着恨意:“不管你愿不愿意,本太子都要得到你!”
“懦夫?既然你这般说,本太子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赢他的!”
唰的一声,长剑伸进腰间。
耶律斯彻怒气冲天的一舞衣袖,踏出了门槛。
人走屋静,墨北用手背擦去嘴角的粘稠,鼻尖微皱,这下大抵闹开了,她在东宫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
她等,等着人来找她。
若没人来,她就去找那个人!
指腹微微磨蹭,扑鼻而来的血腥让墨北不禁干呕出声,多日未曾进食,吐出来的东西也之后白沫,其中还混着黑色粘稠。
她靠在木桌四架上缓缓的喘息,道士的话一边边敲打着神经。
有些事,看透了也要装做没看透。
温润一笑,小手抚上脖里的长绳,绳子那一头系着凰玉。
这个傻瓜。
怎么能把玉都给她呢。
棋子?
是棋子又如何。
他把整个江山都压在自己身上。
他多么不舍放手让自己去北上。
许多东西,做了比说了温暖。
那个看似精明的男人。
早就把她放在心坎里。
她知道,她都知道。
“咳,咳,呕!”又是一阵折磨,墨北笑的恍惚,在月下的她仿佛透明了,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冰冰凉凉的像下坠,啪嚓,啪嚓!
“枭。”
“枭。”
“枭。”
她把衣衫攥紧,巨大的恐惧感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
如果能多活一天。
如果能多活一天,她只想窝在他怀里,睡觉也好,亲吻也好,只求一个安稳。
墨北轻咳了几声,牢牢捏住掌心。
没事的,怎么能有事。
她还没亲眼见他打下敦煌,她还没亲手助他夺得王位,她还没替他除去那个秘密。
一咬牙,恶心感深深压下心底,墨北合上眸,一点点的调整呼吸。
去束发的小环听到出了乱子,连忙跑回来的时候,见到就是这幅场景。她急匆匆的弯下腰,将墨北扶起来,嘴里叨叨着:“墨姑娘,你没事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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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墨北冲着她呲牙咧嘴一笑,手不能再抬高,只好指指床榻:“你扶我去那边休息吧。”
小环愣愣的点点头,连忙用肩一支:“墨姑娘,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听宫里的太监说,你把太子殿下惹怒了?”
“是啊。”墨北双眸微眯,袖口一紧,只见宫女的一头长发全数披了下来。
小环将她安置好,摸摸发梢:“奇//。345wx。怪了,怎么都下来了。”她叹口气,不疑有他,粉嫩的小脸有些羞涩:“墨姑娘,其实太子爷很好的。”
“喔~怎么个好法?”墨北收收掌心,笑的一脸淡然。
小环拿起手帕轻柔的替她拭着血,边吹边说:“我是刚刚进宫的,听人家说啊,入了宫主子都拿奴才当畜生看。”
“可是太子爷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将我要来,就是为了照顾墨姑娘。”
“你昏睡的那两天,殿下可着急了,叫了好多太医来医治,还在床榻旁守了一夜呢。”
墨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环鼓起双腮,小声的自言自语:“太子爷定是喜//。345wx。欢墨姑娘的,墨姑娘何不顺着殿下,做个妃子,就什么都有了。也不必弄的满身伤。”
墨北看了她一眼,轻喘着气:“我已经有喜//。345wx。欢的人了。”
“咦?”小环抬起头,没有想到自己的呢喃声被听了去,更猜不出像眼前这般白皙到透明的女子会喜//。345wx。欢上谁。她性子直,还没经过宫内的束缚,一好奇就问出了声:“那人对墨姑娘,有对殿下对墨姑娘好么?”她实在想不透,有谁能比太子爷好。
墨北支起身子,回忆起一幕一幕的过往,笑纹淡淡的:“他很霸道,从来都不知道妥协。”
“经常叫我做这做那,语气凶凶的像一直炸毛狮子,老是嫌弃我拖累他。”
“总是算计人,你永远都猜不透他下步会如何走。”
“生气的就是喜//。345wx。欢捏人脖子,三番几次差点把我掐死。”
小环疑惑的皱眉:“墨姑娘,他听起来一点都不好。”一个这样人的还去喜//。345wx。欢?这和宫里的嬷嬷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啊。喜//。345wx。欢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嗯。”墨北揪着衣衫,扬起一抹桃花笑:“你问他对我有没有太子好。”
“小环,有一种感情,不是用好不好来衡量的。”
“当你失去很多东西,一次一次去找支撑。”
“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用最坚韧的盔甲将你护在怀里。”
“却在你身后,空出一方田地,任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在你累到全身无力,溃不成军的时候。他会伸出手来,带你回家。”
“就连这次他不远千里,一路披荆斩棘,兵临敦煌,也是为了要救我。”
“可是,我再也不能跟他回去了。”
小环看着眼前的人慢慢举起玉手,轻轻的覆上脸,细纹的抽泣声从她的指逢里划出。像是黑鹰的低鸣,沙哑隐忍,一点点的撕扯着心。
她无法想象墨姑娘居然会哭成这样,三天前,当她跟着太子爷去地牢里带回浑身浴血的人时,她的表情永远是沉静,淡然,嘴角带着玩世不恭。
可她现在双肩在颤,委屈难过的像是一个没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小环在她长发遮掩的脸上看出了绝望,浓浓的化不开。
里面掺杂了她太多看不懂的东西。
她不明白,为什么墨姑娘在哭时嘴角还带着暖暖的笑意,像是幸福。
小环摇摇头,甩去心中的杂乱,静静的立在一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月升日落,几束寒光透过树梢斜射在屋内,床榻上浅眠的人猛然睁开双目,扫了一眼靠在木桌上打瞌睡的宫女,单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簪子,小心翼翼的把尖头处磨的更细。
“沙,沙,沙~”墙壁上响起细微的摩擦声,宫女翻了翻身,响声孑然而止。
静了许久,墨北见她没有醒,又开始细磨,直到簪子磨的发亮,她才收了手,半起身子,两腿盘着,低下去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