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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小林恶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
张大强冷起脸,逼上前道:“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服气?老子可是黄长老门下入室弟子,你算什么东西?”
时光倥偬,是用来欣赏美人的,我实在懒得与这两个相貌平庸的家伙浪费口舌,绕过他们就欲走,张春花上前一步拦住我:“师姐的话还没说完,你要往哪里走?”
我懒洋洋道:“毛团,咬他!”
毛团在我身后小声嘀咕道:“我不爱咬人。”但他还是上前一步,一双长长的狐狸眼眯起,盯着张春花。
张春花和张大强都忌惮毛团,见他上前,便让出一条道来,我拉上龙小林便去了。
张春花和张大强在我们背后道:“你们三个等着瞧吧!”
思过崖在括苍山的最南侧一个山峰,那里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在一片翠绿群山中就像一个和尚站在女人堆中一般,且此处的灵气在括苍山众山峰中属最薄弱,也难怪括苍山的修士们将它当做思过崖了。
我们到了思过崖上,龙小林颓然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难得我在此不须做杂事,可这里灵气如此薄弱,修行也是事倍功半。”
毛团挠了挠脸,小声道:“要不我再去偷……再去找找有没有人把灵石掉在地上了?”
我瞧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失笑,捏了捏他头上的总角,道:“先安分地在此呆一日再说吧。”
我径自找了一处空地开始打坐,毛团自己去山上逛了,龙小林也找了块地方修行起来。可惜就如龙小林所说,此地灵气太过薄弱,修行也是事倍功半罢了。
不多久,天便黑了。我们三人自找了地方睡下,毛团睡在我身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身子团成一个球,无意识地往我怀里拱。我的手指戳着他的总角,低下头在他耳边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狐狸?”
毛团咂咂嘴,喃喃道:“耳朵……不要捏……”
我松开他的总角,爬了起来,往括苍山的另外几个山峰眺望。
我自上了这思过崖,便觉得不大对劲。没来的时候不觉得,到了崖上,回头一看,只觉得崖外的风景十分熟悉,似乎什么时候我也曾站在这里眺望过崖外的景色。
打我元神受了损伤,过去五千年里的有些事便记得有些模糊了,我回想了许久,终于模模糊糊地回想起这样一个场景来。我的确曾来过这个地方,只是这里绝不是一座秃山,而是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山峰上多山洞,每一个山洞里都是灵力旺盛的修道之所,而山腰的四分之三处有一个灵穴,是聚集全山灵气之地,在那里修炼可得日益数倍的进展。
待毛团和龙小林睡熟以后,我便轻手轻脚地离开,向我记忆中的灵穴去了。
不多久,我就摸到了灵穴理应所在的位置。说是理应,因为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一个山洞都没有,我自然是找不到什么灵穴的。如果只是植被没有了,许是这千百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整座山头面目全非,那必然是有人用法术做了什么手脚,而且必然是一个灵力极强的高人,就连吴苍子等长老也无法看破他设下的法术。
——云尧。
必然是云尧!
我站在土坡上苦笑:我已经想起来千多年前在此地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想不到云尧竟然如此讨厌我这师父,因为那件事,甚至不惜用道法封住了整座山头。为师我就这么遭他不待见吗?好歹也顾念一下师徒之间的情分吧。
回忆过后,我一声长叹,开始在附近摸索,希望能找出破解云尧道术的法门。如果能找到那个灵穴,对于我现在的情况可说是极好的。
不多久,我就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法阵。我虽然如今灵力低微,可毕竟云尧一身道法都是由我所授,他会用什么法术我清楚得很,如何破解我也自然知道。
令我喜出望外的是,云尧给这个灵穴设下的禁制竟然是九九归一阵。九九归一阵破解起来并不难,但是它非常隐秘,假若不是清楚这个阵法的人,根本找不出这个阵法的法门在何处,多高的修为也难以破解。而如若能找到法门,修炼不久的弟子亦能将阵法解开。
我虽只有练气初级的修为,却也要放手一搏了。我将毛团给我的灵石摆开,盘腿坐下,开始捻诀破阵。
不片刻,眼前黄突突的土坡变绿了,并且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我虚弱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捡起已经黯然的灵石,拔腿往山洞中走去。
☆、第九章
我走进灵穴中,灵穴的入口在我身后合上了。石洞中有万年不灭的鲛人灯,因此里面一片灯火通明。这里的布置与我千年多前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我本以为云尧会将此地毁了,没想到他没有这样做,这倒有助于我回想起那段记忆来。想来或许是云尧觉得太过恶心,不愿再踏足此地,因此直接将整座山封了吧。
说起来,那件事也的确是我不地道,我如今想起来依然觉得惭愧。
那时候云尧已和怀胤好上了,我想起过去我和云尧的那些荒唐事,也怕我自己嫉妒不过影响了修为,于是躲了他们百年不曾相见。只是那一天,我因了一些事,心情很是低落,便忍不住想来见见我的小徒弟。
这括苍山原本是云尧的修炼之所,后来他收了小牛蛋,小牛蛋又开门收徒,他才让出了括苍山给小牛蛋创建门派。他原本就是在这座现在所谓的思过崖上修炼的,那时候这座山峰名叫清明峰。
那天我来到清明峰,怀胤不在此地,而云尧一人在灵穴中,我进去的时候,他不知为何原因,依然喝的酩酊大醉。那是他已是元婴修士,寻常酒酿根本醉不倒他,他喝得是怀胤酿的神仙愁。怀胤自幼酿的一手好酒,他用灵草仙丹酿酒,虽然他的酒对于修为有益,然而便是已然位列仙班的大罗神仙喝了他酿的酒也会如凡人般长醉不醒。
我那天忍不住想见一见云尧的面,然而我先前又曾放下狠话不再见他,我拉不下老脸,便使了一个幻化诀模糊了面容走进灵穴中。好在云尧已然大醉,竟没识破我的诀法。他抱着酒坛咕嘟咕嘟灌酒,神情落寞,我料想许是他与怀胤吵架了,在此地借酒消愁。虽说此酒不是凡酒,然而借酒消愁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我便走到他身后,低声劝诫道:“别喝了。”
云尧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我的诀法,他看不清我的脸。他恼怒地推开我:“怀胤,不用你管我。”
没想到他醉酒之下竟将我认成了怀胤。我心里虽不痛快,但如此误会也好,我便能冒用怀胤的名义与他说上几句话。
我抽走了他怀里的酒坛,丢到一旁:“莫再喝了。只是喝酒便也罢了,若是有什么愁,那便不好了。有什么话说开了便是,心气郁结,影响修为。”
云尧愣愣地呆坐了一会儿,不言不语,眼泪扑哧扑哧往下落。
我不知道怀胤那混小子究竟怎么欺负这个曾经我最心爱的小徒弟了,虽说那时我们已经恩断义绝,可看着云尧如此可怜的模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到底还是心疼。于是我走上前将他揽入怀中,心酸地冒用怀胤的名义向他道歉:“别哭了,我有什么不是,我向你道歉。不值得与我生气。”
云尧突然一震,反手用力地搂住了我。
我心酸至极,我灵虚真人竟落到如此田地,骗爱徒一个拥抱,竟要借用另一个徒弟的名号。
云尧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是你吗?”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说:“自然是我。”不,不是,我不是怀胤。
云尧看了我一会儿,竟然搂着我哇哇大哭起来。云尧最注重形象,平时乱了一根头发也要小心翼翼地沾了水捋平,我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没想到他在怀胤面前,竟比在我这个传道授业的师父面前还放得开。是了,他二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自然是放得开的。
我心疼的吻去了云尧脸上的泪水,哄道:“不哭了。”
后来发生的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我。我只是出于师父疼爱徒弟的角度亲吻他,没想到他仰起头主动回应我的吻,还用唇舌来纠缠。我曾试图推拒过,他却缠的我甚紧。我做他师父的时候,曾违背他的意愿强令他与我双修数百年,如今被他这般胡搅蛮缠的黏上,我一时没把持住,就……又压着他双修了一回。
事后我一时糊涂,没有立刻离开,还搂着他缠绵的一起睡了。一觉醒来,我才发现大事不好,匆匆忙忙就要离开,没料到云尧也同时醒了。我狼狈地冲出山洞,不齿于自己的行为。虽说是云尧主动,可到底他醉了,把我当成了怀胤,我却还是清醒的,可不是我又趁人之危了一回?
我逃出去的时候,云尧追了上来,在我身后咬牙切齿地大叫道:“师父!”
他一觉睡醒,酒力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