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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默坐焚香遗万虑,潇潇梧竹水潺湲(八)
其实我一点都不懂酒。小时候家里盖房子,匠人们常有剩下的点滴,我捡来喝个半醉,是那种高梁酒,那时酒的工艺还不发达,纯粮食的,喝时味道不错,后劲特足,那年我三岁,方圆十里,酒名远扬。30多年了,邻居老太婆看见我还笑。
老公好打牌,常常几日不归。那天他生日,我买了一瓶1998年的人头马,给他发信息让他回家,他没有回。我就自己边上网边喝,什么时候上了床也不知道,酒的味道如何?也不知道。
结婚近十年,爱情如同开了瓶很久很久的酒,再也没有令人沉醉的味道,淡淡地,一点一点流失。这爱情的味道,我何尝又懂了?
四爷将酒倒进一个琥珀杯子里,送至我的嘴边。我冷眼看他,他宠溺的眼神让我心动。然而想想,他不知用这样的眼神诱惑了多少女人,他又多少次这样将酒喂进爱妾的嘴里,我荡漾的心就醒来一半。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收回酒杯,自己小小地抿了一口,放下,拥我入怀,一点一滴地喂进我的嘴里。
清醒地爱是最无奈的爱。纵使我闭上眼睛,感受他唇的湿润,舌尖的热情,酒的温度在我的头脑里发散开,我还是能告诉自己,我只能假设,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一个人,他爱我。我只能假设,这个人,爱我。
曾经,爱得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然而,那灯,是一盏冰灯。
穿越三百年时空的爱情,其虚幻的唯美,我都不用假设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属于我。
曾经回忆青涩的初恋,悄悄地写得如痴如醉。
某一日,从不好奇的老公打开了那个文件夹。他似乎很大方的说:“我放你自由,你那么爱他………………”
我不知如何让这妒忌的男人收回泛滥的愤怒,我也就愤怒了。每日里婉转承欢他从不珍惜,因见了这么一段文字就打翻了醋坛子。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难道不是,眼前的才是最真实的吗?
我没有尝试去说服他,正如眼下我无法说服自己。
一个在我生命里,并不真实的男人,正将虚幻的琼浆玉液,用他湿润的唇,度进我的嘴里,我的头脑正像睡梦里一样,意乱情迷。
一度,我以为自己已经穿回去了。他的手冰冷,就像老公刚从外边回来,也没洗洗就上了床………………
终于,他不再耐心,疯狂地虐吻,刚劲的大手,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眼泪一滴一滴渗出,他停下来,良久,用他的脸,磨蹭我的泪水。
他低声轻喃:“我知道你难过,可从你那天,问我,男人的大事是什么?”
他转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是送进我的嘴里。
“你一点点地将我从你身边推开,百无聊赖地在深宅大院里消磨生命,你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你就不能假设?”
假设?假设一个人爱我,是我前世今日往生的宿命?我命中注定只能生存在自己虚拟的爱情里,等待死神的来临?
“你为什么不能假设,这双手,只抱过你一人,这对唇,只吻过你一人,毕竟,这颗心,从来就只住了你一人………………”
假作真时真亦假我厌倦了假设,厌倦了无始无终的虚拟,厌倦了两颗心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厌倦了漫长的等待,厌倦了不知所终的恐惧………………
我只想真实一点,简单一点,我只想,有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知道这是古今往来最奢侈的愿望,我知道,这个要求说出口,有无数人来喝斥我的荒谬与无聊,可我,就是想要………………
我慢慢地推开他,只有眼前,只有此时此刻,才是真实的。我拿起桌上的琥珀酒杯,酒一滴,一滴,落进我干涩的喉。
他给我满上,我再喝尽………………
他笑,笑颜如花,模模糊糊地,在我眼前诱惑。
他说:“爱你沉醉的模样,只有这时,你才完全属于我………………”
他抱起我,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屋里走。
我的眼睛涩涩的,但我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了,无论我是活在今生,还是来世,此刻,他,只是我的,我,只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到一半;被老公抢了电脑。补上.
8.默坐焚香遗万虑,潇潇梧竹水潺湲(九)
身下,温暖,柔软,层层叠叠的兽皮,双眼紧闭,却知道他迎面而来。一颗一颗的布扣,他解得漫不经心,偶尔在额头亲啄一下………………
终于,细腻轻暖的绸面鸭绒被覆在我的身上。他的唇中,仍旧是红酒的味道,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再也没有理性去计较,这个男人,究竟融合了多少女人的味道………………
僵硬麻木的身子在被子下缓缓柔软起来,探出双手,寻找………………
刻意的胡须已经细细密密地生长出来,他的头深埋在我的胸间。呼吸之间,我告诉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一生,能见多少次菊开菊败?
一刻,能承受多少柔情蜜意?
此时此刻,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轮回之中的酸甜苦辣,酿成如潮水般汹涌不止的欲望。原始古老的欲望在这层层叠叠的兽皮之间升腾………………
梦醒时分,漫天花瓣舞落,无声无息………………
我缓缓睁眼,罗帐内外,满是红的黄的白的菊花,红烛在妆台前高照,一只面阔的巨大木桶,装满热气氤氲的水,散发出怡人的花香,他躺在我的身边,笑意盎然,一个热吻印下,半晌,说:“今日,我伺候你沐浴………………”
我迟疑道:“这是………………”
他笑:“菊苑。”
他起身抱我下床,顷刻,我就没入温暖的水桶中,只有头仰望着这个男人。
他跨入桶中,拉我入怀,一只手在我□的背上,从上至下抚摸,浑身酸软的肌肉像是一块揉皱的绸缎,缓缓被抚得平整如昔………………
他转过我的身体,让我的背紧贴他的胸腹,他的手在我胸前落下,我顿时浑身一颤,他手未停,一个吻落在锁骨上,悄声细语:“虽然,我很想,要,可是,怕伤了你………………”
我转身面对他,深深地吻他的唇,两人纠缠一起………………
从桶里起身,他心疼不已,说:“怕是要着凉了。”
一块厚厚的毛毯裹着我坐下,他爱怜地用细绸布擦干我头上的水,又拿一块干的头巾裹了我的头发,用力绞干,换了三次头巾,才算作罢。
他收拾自己的头发,我环顾四周,这间房子一点也不像久未住人。多宝格上的古玩一尘不染,妆台上竟然放着一面玻璃镜子,内外的烛光燃烧如炬,桌案上的菊花灿烂而沉静,椅袱是半新的。一帘水晶闪烁着幽幽的光。
他收拾好,拍拍手,秋桐四人鱼贯而入,前二人捧着长衫短褂鞋袜,后二人捧着两个盒子。他一挥手,四人抬了木桶,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他笨手笨脚地给我套上衣衫,不容我动手。因怕凉,他先一件件套上,再来一件件扣。我笑意盈盈,说:“爷伺候人的工夫不怎么样。”
等到他自己一五一十穿好衣服,我发现自己已经饿得不行了。真正是饮食男女,一时也分开不得。
再拍手,四人捧着食盒进来。
几样小菜,两碟点心。他要喂,我谢绝了,也不管之前的唯美浪漫,认真地吃了起来。他笑,说:“只有这饮食,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我白他一眼,继续奋斗。
吃完,他说:“今日好月亮,出去走走?”
我点头。
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双新的平底绣花鞋,一双布袜,要给我穿上,我拒绝了他,自己慢慢穿好。他那里也收拾好了,二人披头散发地走到花园里去。红李那丫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说:“恭喜主子。”
我奇道:“喜从何来?”
她不说话,绕到我身后,用一根丝带将我的头发随便系了一下,也将四爷的头发如此一系。四爷说:“今日也晚了,你们几个回桃苑,明日再来伺候罢。”
红李回了声是,让几个丫头收拾了残局,出去了。
小盛子从门房里钻出来,跟着我们往花园里走。
四爷说:“怨不得容若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窥探,实在并不好受。今日任性,虽没有全然摆脱,可还是爽利多了。”
我说:“这么大一个府邸,自然时时有人,刻刻不得清闲。若是独门独院,就不用如此费心照料了。”
他大笑,说:“竟是为这个宅子所累………………”
我说:“是为你这皇子的身份所累。”
他遂沉默不语。我后悔扫了他的兴,挽起他的手臂,边走边说:“身份是无法选择的,能偷得半日闲情,已经是造化了。”
他揽过我,说:“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