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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他们陪着她一同受牵连,更何况乌雅?和倫泰和白佳氏对她又是百般疼爱,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受累?这次的事,真真是触怒了她。
好在,她还是发现的及时,不可能让这一切发生。
清岚半垂眼帘,微微低头,亮如寒星的眸子微闪,虽是笑意淡雅,但若细看细品,幽深的眸子之下,那笑容无端地让人心中发寒,遍体生凉。
李氏毫无所觉,只顾耐心地哄着弘昀,闲聊了几句家常,起身笑道:“妹妹可以躲懒,但姐姐可还得赶过去,休息片刻,就不在妹妹这里叨扰了。”
“哪里的话?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清岚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抿嘴一笑,伸手分别捏了捏弘晖和弘昀粉嫩的小脸,手中灵气经过,在两个小阿哥的身上快速游走一个周天,将他们体内刚刚摄入的毒素除去殆尽。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渡过今日这一劫,保住自己,再行慢慢探查。
李氏不疑有他,只当她和两位小阿哥亲近,笑了笑就要带着他们离去。
弘晖和弘昀只觉周身清爽,还以为是休息过吃饱了肚子的缘故,道了谢,叽叽喳喳地随李氏远去。
清岚目送他们走远,无端静立了一会儿。
夜幕降临,宴席已趋于尾声,清岚也来到席前,随胤禛、那拉氏、李氏和武氏送众人离开。
太子最先离席。接着是尚未出宫开府的各小阿哥们,胤禛再三嘱咐跟随的宫人,亲自送了他们出门,坐上马车,目送他们向紫禁城的方向稳稳驶去。其余年长的阿哥们也陆续撤身。众人方带了一身的疲惫回到残席,那拉氏安排着下人收拾打扫。
苏培盛走上前躬身道:“爷,太医来给大阿哥和二阿哥请平安脉了!”
胤禛颔首示意:“快传!”
太医进屋走上前,就着奶娘抱着的姿势,搭了脉对两个小阿哥均细细诊了一回,又拱手笑道:“大阿哥和二阿哥一切安好,身体康健!”
“大人诊得可真切?”李氏问道,见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就忙补充道:“为何弘昀身子有些发热?”
清岚的视力本就是普通人不能比的,现下又将灵力全开,屋内每个人的每一分举动每一个神情都逃不脱她的双眼,但见此时李氏眸色闪烁,心跳加快,身体微僵,心下也有了几分猜测。
“今日天气较热,二阿哥又走了不少路,故而有些累着了,休息一晚就好,并无大碍。”
“这下妾身就放心了。”李氏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端地一副慈母情怀。虽如此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失望和疑惑。
其他人并没有从这小小的插曲中起疑。那拉氏和武氏都心绪平静,只是有些倦容。
清岚的目光扫过李氏,寒光潋滟。原来如此。为了能除去劲敌,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能利用上,清岚对人心越发有了一丝明悟。她就不信李氏没有想到弘昀今日一直跟弘晖在一起,就一点也不会吃那个下了药的芙蓉糕。但她定能算计得到,弘昀必然吃得不多,事后只要稍一调理便能消除对身体的负面影响。既除了她,又能毁掉弘晖的身体,一石二鸟之计,连自己的孩子也一同算计上,还能完美地剔除自己的嫌疑,端地让人心寒。不知弘昀长大后知道了此事,又该做何感想,是感谢他额娘为他铺路,还是纠结痛苦于他额娘对他的利用?不过好在李氏还是有所顾忌,下的药量不敢太大,就怕万一真的害了弘昀,得不偿失;弘晖中毒也不算深,即便没有清岚刚刚的灵气输身,太医也能事后慢慢调养,就是费些周折罢了。李氏投鼠忌器,心中的矛盾阴暗可见一斑。
清岚心境通明,脑中一下想通了这些,再多想也无甚结果,以前她只觉得哪怕她们再斗,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是无私的,现下从李氏看来,权利与欲/望竟比得上孩子一时的病痛。想及此处,只觉这人虽是笑得慈爱,却分外的面目可憎,心绪却越发平静下来,流转的眸中漆黑幽深,探不到底。
这晚,因是弘晖生辰,胤禛便宿在那拉氏处。次日晚上,方又来到揽玉轩。
清岚一如既往,态度如常,并没有受昨日之事的影响,只是将它沉淀在心底。这件事情已然查到真凶,虽然让她生气,却不足以动摇她的心境,只是在思忖着如何让李氏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会害人,亦不会伤害孩子,只是要找个机会明明白白的告诫反击李氏一回,不要妄图将手伸向她,之后便了结此因,再无干系。一时之间,却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法。
在两人闲聊融洽之时,苏培盛躬身进来,欲言又止,为难地看了看清岚。
胤禛犹豫了一下,睇向清岚黑白分明的眸子,终是点头道:“无妨,不用回避,你说吧!”
苏培盛掩住心中的震惊,忙道:“粘杆处的探子汇报说,昨日厨房里卫婆子行踪鬼祟,所以便悄悄地跟踪了她,见她深夜和李主子院中有所联络,好像在说什么‘下过了’之类的话,探子们离得远,听不真切。又在无人的时候,在她的屋子里搜到了一个纸包,里面包着一些浅黄色的粉末。探子便悄悄挑了一些拿走,交给太医。太医检查之后说,这药大量或是长期服用能让小孩子身体虚弱,长不过成年。”
苏培盛一言一语地将全部事实道出,便低头折腰,躬身肃立,心中仍是惊诧不已。胤禛竟能让清岚听到这些隐秘,毫不避讳他在府中安插粘杆处探子的事情,看来,这位主子在胤禛心目中的分量非同一般,以后,对待乌雅主子的态度,定要慎重了再慎重,千万不能怠慢半分。
苏大总管跟随胤禛多年,其地位不是寻常的心腹可比,在建立粘杆处之后,更是负责双方的联络。对于主子的一言一行,比之旁人能多揣摩出几分其中的深意,现下,便悄然在心中将乌雅主子提了又提。
清岚没想到胤禛竟让她听到这些,一时怔住,不由惊异于胤禛对她的信任,一股淡淡的暖流在心中涌起,感触之余,复又思索起苏培盛禀报的内容,一个大致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慢慢勾勒。
胤禛下意识目不转睛地盯视清岚的表情,见她先是一怔,一闪而过的讶然,淡雅秀丽的面庞继而意识到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带上了些暖色,如娇花初绽,端地明媚,复又迅速进入状态,转为凝眉思索,不由暗下赞一声,这心态!神情也认真起来,不用多想,便能明白李氏的企图,不由沉声道:“这女人真是心大了!” 沉吟良久,抬眼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清岚低眉想了想,笑道:“这事奴婢恰巧也知道一些,请爷稍等!”
“你知道?”胤禛惊讶。
清岚点点头,转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小巧的食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芙蓉糕。
☆、联 手(上)
胤禛看到芙蓉糕,不明所以。
清岚正色道:“这块芙蓉糕里便下了李姐姐的毒药。而正是这一块,便是奴婢昨日命人从厨房里拿出来,在梅园的亭子上准备慢慢享用,而后来却险些被两位小阿哥吃入口中的。”
“你细细跟爷说一遍!”胤禛敛容,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是。”清岚不慌不忙地将昨日的情形事无巨细地一一描述了一遍,详细生动,娓娓道来,让人仿若亲临。修真者的手段不能告知于人,她便将替两位小阿哥用灵气梳理改为她先行尝过,发觉味道有异,又命宝絮从厨房里重新换了一盘。
“奴婢想着,昨日还有其他许多的小阿哥在府中,宴席上也是摆上了芙蓉糕的,李姐姐纵然再想嫁祸奴婢,也不可能拿这么多人和整个贝勒府的安危开玩笑,必然只在奴婢的这一盘里下了毒药。果然,奴婢吩咐宝絮专门取了准备呈上宴席的芙蓉糕,确实就没有问题了。”
清岚昨晚的确也顺便检查了席上摆着的糕点,并没有任何问题,这说明,只有他们揽玉轩的人去厨房取糕点的时候,给他们的特意是下了药的。这样一来,若是事发,她更是百口莫辩。
“接着说!”胤禛越听冷峻的面容越发严肃,他没想到在昨日喜乐融融的背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声音也变得凛冽,浑身的威压不由自主地释放开来,屋内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引得一旁的苏培盛将身子低了又低,缩了又缩,额头冷汗直冒,也不敢伸手擦拭一下,大气也不敢多出。
清岚对胤禛的威压毫无所觉,继续道:“所以,昨日两位小阿哥安然无恙,倒是那太医诊脉的时候……”
胤禛回想起李氏那多嘴的一问,当时并不觉得异常,现下想来,她根本是奇怪为什么两位小阿哥竟然没有中毒。
“这个毒妇!”胤禛咬牙,一字一字仿若从嘴里蹦出来,恨不得嚼碎了咬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如此算计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