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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缓缓转身,秦忧的呼吸顿时凝住,那双温柔的眸子静静投注在她脸上,她顿觉人间万物俱化飞灰,此生再无所求!当他张开双臂,她便毫不犹豫的飞奔,如鱼儿跃水、鸟儿投林,扑入专属于她的温暖怀抱。
“忧儿,累么?”他柔声低喃,听在她耳中便如丝竹仙乐一般。
“唔,有点。”
他伸手解开她头上的绳结,满头青丝飞瀑飘香,他将手指探进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按揉,舒服得秦忧星眸微合,连连叹息。
“好些了么?”
秦忧只是点头,望望四周,惊讶道:“你带了这么多东西?”
但见亭子正中的木桌上摆着一张古琴,一把剑,一壶酒,及几碟点心,一个美人耸肩瓶中插着数朵盛开的淡菊,在花灯映照下流溢出淡淡的绯色浅红。
“我好像是在做梦?”秦忧恍惚道。
白逸尘莞尔一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颇多,放松一下。”拉她一起坐在长凳之上,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略一拨弄,一串沉郁浑厚的音符如流水般淙淙逸出。秦忧心神一荡,小脸靠在他肩上,聚精会神的听起琴来。
一曲终了,秦忧问道:“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白逸尘侧头凝视她,那眸光恍如江边芦苇摇荡,搅得她芳心一阵紧缩。
“凤求凰。”
“凤求凰?”秦忧喃喃念。“大哥,你教我。”
白逸尘抿唇一笑,让她坐好,二人一个教、一个学。
不多久,学的那个便不老实起来,一下这边靠靠,一下那边摸摸,最后,垂涎的盯着那几碟点心。
白逸尘端过小碟。“吃吧。”
秦忧笑眯眯的拿起两块,一块自己吃,另一块送往他口中。
“我不吃。”
“吃!”
淫威之下,只好张口。发威之人便心满意足的笑了。
于是,一个边吃糕点边喂,一个边吃糕点边拨弄琴弦,在叮叮咚咚的琴韵中,二人填起了肚子。末了,秦忧又殷勤的为他揉肩捶背,真仿佛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
“大哥,那把剑好眼熟,是你的么?”
“是你的。”
“我的?”
“嗯,专门为你做的,与我的一模一样。”
“真的?”
秦忧赶忙拿起软剑,细细抚弄,但见银芒闪烁,清辉灼人,爱不释手。
白逸尘拿过软剑轻轻一抖,剑身便如银蛇般缠上她的纤腰,秦忧抚着腰身,左看右看,喜不自胜,又让白逸尘教她如何快速的抽剑收剑。便见绯红的亭内,剑光似银,笑语如珠,竟是另一番天地。
明日大婚,撒花……
[正文∶第七十八章洞房花烛]
秦忧一大早即被万竹秋、如意娘及彩云等自温暖的被窝中挖了出来。
“快些!哪有如此懒的新娘子?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大觉!”如意娘提着她耳朵大喊,吓得晏起的人儿十魂去了八魂,好不容易捉了回来,嘟嘴道:
“姐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啊?”
“好,妹妹,请起来,尚需两个多时辰梳妆打扮呢。”
“啊?那么久?”
秦忧一点一点挪下床,如意娘皱眉,忍不住再次大喊道:“快些!你是不是想让新郎到时娶不到新娘啊?误了吉时看你大哥如何”
秦忧一激灵,火速下床,沐浴更衣,而后被按坐在椅中承受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刑罚,再穿上嫁衣。
“咦?凤冠呢?”如意娘问。
“凤冠?是不是在少爷房里?”彩云道。
“快去看看。”
彩云驾着风火轮跑了,一眨眼的工夫又冒出头来,气喘吁吁道:“少、少爷拿、拿来了。”
“呃?”如意娘尚未回过神,一个颀长的人影已踱了进来。
秦忧闻声转头,惊鸿一瞥的瞬间,已叫人看怔了眼。
如意娘忙不迭向外推呆怔的人,恼道:“哪有新郎新娘拜堂之前还见面的?呸呸呸,快走快走!”
于是,新郎于恍惚中被轰走了。
这次,皇帝没有亲临,只是派人送来了极为贵重的贺礼。
周离离一直未归,冬雁、春芽原本要出去寻找,被周遥天阻住了。
“还是听秦丫头的,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婚礼较前一次更加隆重气派,让人担心的闹场乌龙亦未发生,一切顺风顺水,皆大欢喜。
秦忧蒙着红盖头,跟着新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倒也毫无差池。及至送入洞房,正欲掀巾脱冠,忽的涌进大批人马,以周遥天为首,硬是将新郎拖了出去。
这一去直如肉包子打狗,秦忧一人呆坐,早早取了凤冠,填饱了肚子,又不知过了多久,趴在桌上险些会周公去了。
门终于一响,新郎迈了进来,秦忧立刻嘟嘴抱怨:“为何去这么久啊?”
新郎忍俊不禁。“没见过如此心急的新娘子。”
“你还说!”
白逸尘微微一笑,取下凤冠上的夜明珠置于新床的一角,霎时,满床生辉,纤毫毕现。再缓缓走近秦忧,伸指托起她秀气的小下巴,静静凝视,黑眸映着花烛,如淡烟流水,璀璨迷人,而后伸出手去解她颈间的盘扣。
秦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突然出声道:“这是我第二次看你穿红色的喜服,唔,让我好生看看与第一次有何不同。”
白逸尘的手顿在空中,面上突罩一层黑霜,黑眸微微眯起。
“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气包子!”秦忧嘟着小嘴来到床边一坐,突然眼前红影翻飞,顿时一阵头昏眼花,及至醒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已被推倒在床,芙蓉锦帐随之滑落,遮住满室烛光,一个颀长的身躯毫不客气的重重压降下来,撞得她一口气噎在喉中。
“哎呦!你疯了么?撞死我啦!”抡起粉拳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捶乱打。
白逸尘灵巧的手指三两下解开了喜服上的盘扣,露出水红的抹胸,在明珠清辉的映衬下,白肤红裳,如烟似霞,美不胜收。
喜服缓缓滑至腰间,秦忧下意识的抗拒,却被紧紧搂住,灼烫的唇自颈间下滑至光润小巧的肩头,再至抹胸边缘,停住。
秦忧张着小嘴儿,浑身打着颤,无所适从。直至眼前突然出现那张俊逸的脸,方才惊讶的眨眨眼。
“忧儿,别怕。”
“呃?”
秦忧望着他的眸子,那里面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热切的漩涡,层层叠叠,重重缠绕,深不见底,似要将人吞没。而那燃烧着的火焰,更狂肆于往日,犹如在她身上撒下一路火种,直令她惊觉要焚烧殆尽……
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
她撑起身,将喜服掩好,被对方拽了下去,她再掩,他再拽,再……
“啊!你为何又撕我衣服?这可是我的喜服哎!太过分啦!干嘛不撕你自己的?不、不能再撕唔唔……”聒噪的魔音终于被止住,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捶打声……
许久,传出一个如溺水般垂死挣扎的声音:“不成!这床上定有古怪!我喘不过气来啦!呼、呼”是重重的深呼吸,锦帐随之被拨开,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藕臂,眨眼间被一只大手捉了回去。
“大哥!我要透气呀!啊好重!压死我啦!你……”
呼救无效,只余犹如亡命而奔的娇喘,及偶尔迸出的惊呼与抗议……终于转至低回婉转、缠绵不尽的别样洞天……
烛影摇红,轻纱笼月,如粉面含羞;水木清华,竹露滴香,似眉眼盈盈;歌管声细细,院落夜沉沉,宛若燕语呢喃……恰如芙蓉帐内,细嗔软吟,蝶恋娇花,鸳鸯终成双;凤枕斜敧,青丝缠绕,春色漫无边……
窗含旖旎晨光好,香透芙蓉翠黛娇。
一只母鸳鸯徐徐打开眸子,昏昏沉沉的脑中缓缓涌进昨夜的一幕幕,难以想象的肌肤之亲,令她不可思议的眨着眼,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咬,哇!痛!甩着手,原来都是真的!
她睁大眸子倏地坐起,忽痛呼出声,软软的倒了下去,却是卧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正对上一双深沉幽邃又饶富兴味的眸子。
秦忧一声惊喘,慌忙翻下去,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裹到脚,闭上眼,装睡。
白逸尘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张酡红的小脸,他将脸颊贴将上去,轻轻摩挲。
秦忧直挺挺的躺着,直如僵尸。
白逸尘不由轻笑出声。“忧儿,你昨夜可不是如此。”
“你你你……你说什么?”
“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没什么丢人的,要再接再厉。”
“你你你……”
有人恼羞成怒了,伸出小脚丫,一阵扑腾踢踹,顿时被翻红浪,风舞绫绡,满室的妖娆。
白逸尘搂过她粉红娇软的身子,柔声道:“我去备水,你再歇歇。”
秦忧只是不语。
白逸尘又搂了她片刻,在她脸上亲了亲,方才下床梳洗,出去了。
秦忧自然听话的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