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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儿,在遇上你之前,我从未认真看过女人。”
“周姐姐呢?你也从未好生看过么?她长得那么美那么美……”
“在我眼中,女人无所谓美丑,她们只是女人。”
“哦,那我也是啰?”
白逸尘淡淡一笑,道:“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秦忧闻言却又痴了,乌亮的眸子水气氤氲。
白逸尘轻叹道:“傻瓜,好端端的为何又要哭?”
秦忧只是将脸贴上他胸口,默默流泪。
“忧儿?”
“唔?”
“哭够了么?”
秦忧拭去眼泪,正欲开口,外面一阵敲门声,秋水的声音响起:“少爷,小姐有事找你。”
秦忧慌忙跳下白逸尘大腿,一溜烟逃到内室去了。
白逸尘忍俊不禁,起身打开门,秋水与周离离立在门口。
“何事?”
周离离瞟了门内一眼,道:“秦姑娘如何了?”
白逸尘关上房门,向自己房间走去,应了句:“没事。”
进入白逸尘房间,周离离继续道:“你爹他们已到苏州了。”
白逸尘眼光一凛。“皇上也来了?”
周离离点点头,继而问道:“你不去见见你爹么?”
“再说吧。他们下榻何处?”
“苏州知府府上。”
“展家父子带领各路武林高手业已聚集苏州,这雪莲花的魅力真不小。”
“他们定是冲着你来的。”
“没错。但此刻我已无后顾之忧,他们只管来便是。”
周离离望着他,淡淡道:“秦姑娘……不生气了么?”
白逸尘唇角不自觉勾起。“我也未料到她会如此快原谅我。”
周离离微微垂眸。“恐怕要归功于你安慰有方吧。”
白逸尘漆黑的眸子深邃幽柔,声音亦是轻飘飘的,近乎于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的话她都记下了,真是个好姑娘。”
“你的什么话?”
白逸尘望她一眼,淡然一哂。“没什么,只是让她记住,我始终是她大哥,其他都不重要。”
周离离凝视他半晌,又将眸子移开,道:“你为了她,能抛开所有身份、地位、名誉么?”
“名誉?累人的东西,不要也罢!身份、地位,只要我想要,便可去争取。但人的心,却不是你争取就可以得到的。当她来了,我绝不会放走。”
周离离静静凝视他,半天方喃喃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心里话。”
白逸尘面色平静,道:“对不住。”
周离离点点头。“我懂了,其实你早想告诉我了,是么?”
白逸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周离离淡然一笑,挺直腰杆,默默出屋。
翌日晌午,秦忧见到了甫自外归来的春芽、冬雁,向她们打招呼,春芽只轻轻点点头,冬雁则低哼一声,扭过头,二人继续前行。秦忧讨了个没趣,抿抿唇,坐在花阶之上,两手托腮,默默出神。
“秦姑娘,你在做什么?”
秦忧抬眸一望,是夏雨,复又无精打采的直着眼睛道:“还能做什么?胡思乱想啰。”
夏雨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想的?少爷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
秦忧啐道:“谁想他了?少自作聪明!”
夏雨瞪大眼。“你莫非在想旁人?呀!倘若说给少爷知道,不知会如何啊?”
秦忧跳起来。“死夏雨!你想死啊?我想事情不可以么?为何定要想人啊?”
“非也!事情是由人做的,想事情就离不开想人,你在想什么事呢?”
秦忧捡起地上的石子便向夏雨连连掷去,口中骂着:“死夏雨,跟秋水一样可恶!为何就学不到你们主子的好处,却将坏处学了个十成十……”
“哎呦!”哀叫的人不是夏雨,却是突然冒出来的秋水。“你们在做什么啊?”他捂着额头大喊。
“秋水,她刚刚在骂少爷!”夏雨大声耳语。
“你瞎说什么?谁骂他了?”
“咦?没有么?你说我们将少爷的坏处学了个十成十,这还不是骂他么?”
“我说的是实情,又不是骂人!”
“好吧,还是让少爷来评评理吧。”夏雨作势欲走。
秦忧连忙拦住他。“你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
夏雨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怕少爷的。”
“谁怕他啊?我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是么?”
“你问秋水啊!”
秋水苦笑。“恐怕这世上唯一不怕少爷的只有她了,但……最怕少爷的,也是她。”
“此话怎讲?”二人异口同声。
码字去也……
[正文∶第四十五章当局者迷]
秋水忽然像老了十岁,缓缓道:“起初你的确不怕他,所以一再挑衅”
“我哪有挑衅?”秦忧喃喃低语。
“……这是许多人都不敢做的。”秋水继续道。“后来,你喜欢上了他,便渐渐害怕了,喜欢得越深越害怕。”
夏雨望着他老气横秋的脸,皱眉道:“不懂!不喜欢时不害怕,喜欢了倒害怕了?”
“无欲则刚,有欲望,便会软弱,一软弱,自然会害怕。情也是一种欲。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此‘乱’,便是害怕。”
夏雨转望秦忧。“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少爷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想这世上能与他比肩的人寥寥可数,同侪之中更是没有,有什么害怕的?少爷对你好得一塌糊涂,他那样的人,一旦动了情,绝不会中途变心,你更不必害怕呀?”
秦忧茫然的眨着黑眸,喃喃道:“我在害怕么?我……也不知道,好像……”
“你在怕。”秋水静静的望着她。“你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他只皱一下眉头,你也会担心他是否生气了,脸色稍有不对,便会害怕哪里出差了。尤其,感情用到一定的深度,更会害怕失去,恐惧某种未知的东西会令眼前美景化为泡影。少爷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性格原因,看不出来罢了。”
“那你看出我来了?我自己为何不知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再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而是忽喜忽愁,患得患失,种种症状表明,你已在害怕了。”
秦忧满面云山雾罩。
夏雨则一脸惊异的瞪他。“秋水,看不出来,你小子真是明察秋毫啊!何时变得如此老谋深算、洞若观火啊?快得少爷真传啦!不不,简直可以出世做和尚啦!”
秋水只淡淡一笑,一时,四周静悄悄的。
蓦地,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你们还未说完么?”
三人一惊,齐齐望向不知何时出现的白逸尘。
“少爷。”
秋水、夏雨打过招呼便欲离开,却被秦忧叫住:“慢着。大哥,我想随他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白逸尘斜睨她。“你想继续听秋水传道、授业、解惑么?”
“不懂的当然要尽量弄懂啦。还有,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嘛。”
“我陪你去。”
“不用!你忙你的!我只要秋水和”忽的感觉到对方凌厉的眼光箭一般射过来,秦忧一凛,忙笑道:“我怕耽误你时间呀。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一定回来。”
“不成!”白逸尘断然拒绝,未等秦忧发作,便一把牵起她快步离开,徒留两个木偶呆杵当地。
“大哥,去哪里?”秦忧一路小跑跟着他。
“你想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想去了。”
二人沉默相对半晌。
“走,去我房里。”白逸尘拉她前行。
进入房间,秦忧只静静坐在窗口,默然不语。
“在想什么?”
秦忧望着他,一双墨玉般的黑眸闪着罕见的幽暗的光,小嘴扁了扁,道:“秋水的话,是真的么?”
白逸尘面色一绷,冷冷道:“别听秋水胡说八道!”
“可是,细细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哥,你真的害怕过么?”
白逸尘眼眸微眯,沉声道:“该死的秋水,妖言惑众”
“大哥,你别怪秋水,实际上,我……好像真的在害怕,不会让他说中吧?”她说完站起来,依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似乎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忧儿,有什么好怕的?别想那些。”白逸尘的声音略微沙哑。
“我怕老天爷……大哥……”秦忧忽然眼圈一红,好像那一天已经到来。
白逸尘捧起她娇容,喃喃道:“傻丫头,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大哥,若真有那一天,你会忘了我么?”
“傻瓜,别自寻烦恼了,好么?”
“到时,我一定要忘了你,一定!不然,我……”秦忧说着已是哽咽难言。
“好了,忧儿,若真有那一天,你就忘了我好了,只要你好过些。不要哭,小心眼睛又肿起来。”
谁知,秦忧却真的哭了起来,只因他言语甜蜜,神情温柔,令她一阵心如刀割。
许久,她渐渐平息下来,白逸尘轻抚她秀发,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