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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勒见自己小姐对此事如此重视,又说:“奴才仔细打听了下,好像是为了欠银的事,阿尔布大人一时想不开才……”
坏了!
若涵沉吟不决,惶惶然若有所思。
“福勒,你马上去四爷府里一次,将今晚的事禀告给四爷。别惊动了府里的人,亲自回了四爷。”
“是,小姐,奴才立刻去。”
福勒一离开,惠珍见若涵心神不宁的,试探着问:“小姐,这事和四爷……”
若涵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让四爷在清缴国库银两的事情上务必要谨慎再谨慎,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这事。这阿尔泰也算是三代老臣了,还曾教导过十三阿哥。虽然官不大,威信却不小,加上一身廉洁,在皇上眼里是个好官,这回因为债务走上了绝路,你想皇上会怎么想?他必定会认为四爷做事欠妥,太过严苛。”
“那怎么得了,四爷和十三爷不会因此受了连累吧!”
“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事不会闹大。”若涵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一位三朝老臣,怎么可能为了欠银就走上了绝路?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坐等了一夜,昏昏沉沉的若涵正要回里屋睡会儿,听见惠珍在门外和谁说着话,不一会儿惠珍走了进来。
“小姐,秦顺儿来了,说十三爷让你去刑部一次。”
“刑部?”若涵觉得眼皮一跳,这十三来找她去刑部准没好事。
换了件衣裳,若涵走出厅堂,秦顺儿打了千。“沈姑娘,我们家爷有要事相商,请您去刑部一趟。马车已经备了,正等着呢。”
“行了,去吧。”若涵每次看见这小太监总觉的比高无庸来的顺眼,机灵除外还本分。
若涵用丝帕掩着鼻走进刑部,埋怨道:“这什么味儿啊,感情这刑部大堂就是这么着的。”
胤禛和胤祥闻声从一间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来啦,对不住啊。这不是刑部大堂,是刑部的仵作室。”十三见她嗤之以鼻的模样,愧疚地一笑。
若涵一听这是仵作室,转身就要走,却一把被胤禛给拉了回来。
“我说你们这两个大男人让我一小女子看什么尸体啊,这不明摆着让我寝食难安嘛。”
胤禛也知为难了她,只得柔声说:“仵作验了林保的尸体,查不出所以然来,我和胤祥也束手无策,你是女子必然比我们细心。”
若涵斜眼瞅着胤禛,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不是对她起了怀疑吧?不仅让她出谋划策朝廷上的事,现在连个尸体都要她来验,这太古怪了。
“不行,我怕。”
胤禛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这女人的胆子都到天上去了,能怕什么呀,要是知道怕的话早被他拽进府里去了。
“行了,求你帮个忙还不成?”
这冷面王都这么说了,若涵也不好再推脱。
“那……看看吧。”
三人走进仵作室,若涵就看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具尸体,不用说,白布下定是阿尔布。
“阿尔布家的人肯让你们验尸?”
胤祥道:“起先他们家那几个小子都不肯,对着我和四哥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怠慢着,后来还是林保的福晋做了主。他家福晋说阿尔布虽然愁着欠款的事,但也没有到绝望想不开的地步,所以有些怀疑。”
若涵见一旁的桌几上有一些验尸的工具,于是戴上了亚麻布的手套。她掀开白布,看了看林保的尸首。
由于是昨晚死的,还没有腐烂,味道倒也不大,只是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对验尸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在现代那会儿尸体也见了不少,不至于恐慌。
胤祥指着林保脖颈上的一圈淤痕道:“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一看这伤痕就是绳索类似物缠绕颈项部,勒紧并压迫颈部而导致的。单看这,仵作也说是上吊。”
若涵表情不屑,不经意地说:“勒死同样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那还好说,如果阿尔布?林保真是自尽的,那四爷和十三爷可是惹了麻烦了。”
胤祥和胤禛面面相觑,不得不说,有时候这女人说出来的话的确够打击人。
忽然,若涵在仔细的检查中,目光锁住了林保的手。
胤禛面露疑惑地注视着若涵的一举一动。她面对尸体都能如此镇定,绝非一般寻常女子。沈博海怎么可能教导出这样一个女儿,若涵的身上已经浮现出越来越多的谜团了。
“胤祥,把镊子给我。”
胤祥赶忙抵上,又问:“发现什么了?”
“他的指甲断裂了。”若涵从林保的手指甲中镊出了一些木屑,木屑上有些血丝。
“四爷,能不能派人去次阿尔布府,将林保吊死的那间房里的家具全部搬来。”
胤禛也不多问,她这么说必然有她的道理,于是立刻吩咐了刑部的衙役去办。
过了半个时辰,一整套家具已经摆放在刑部仵作室中。
若涵逐一核对,终于在一张椅子的边缘看到了破损,残损面不大,细细的几条,一看就是指甲刮出来的,还有些暗红色干枯的血迹。
她起身丢了手套,在盆里净了手。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胤祥性急,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更是急得难受。
胤禛看了看林保指甲上取出的木屑,又看看那张椅子。
“若是猜得没错,林保应该是被人勒死在这张椅子上的。”
若涵一笑,赞许地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
“四爷说的是,我想当时林保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有人突然勒住了他的脖子,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椅子边缘,导致指甲断裂。”
胤祥恍然大悟,欣喜地说:“如果他是上吊的话,必然不会有这么过激的举动。”随后他又迷惑地皱眉道:“究竟是谁要杀林保?”林保曾经当过他的师傅,为人老实巴交的,不会与人结怨。
“如果林保是为了欠银而自尽的,谁首当其冲会惹来皇上的不快!”若涵提醒两个大男人。
胤禛握紧了拳头,一股愤然在胸膛里蹿腾。
“难道是八哥九哥他们?”胤祥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兄弟几个暗中也有较量,可这回赔了个人命就太过了。
“还不好说,只是有这可能,别忘了还有暇影,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他们可是不会放过的。”
若涵说完,又掩住了鼻子,夸张地喊道:“不行了,再待下去就要晕了,两位爷,若涵告辞了。”
胤禛啐道:“就你娇贵。”三分真、七分假的,什么时候都看不透她。
若涵转身朝两人摆摆手,算是道别了。走出了刑部,这才放下了帕子,一脸凝重。
八阿哥
锦莹乖巧地靠在若涵身上,一身粉色的小旗服衬的她越发的可爱。
若涵出了刑部衙门后顺带买了点精巧的孩童饰物来十三阿哥府。帮着锦莹扎好小辫,带上新买的小朵绒花,粉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让若涵疼爱不已,不由左右各亲了一下。她可是日后胤祥的孩子中最有福气的。
“我们的锦莹是最美的小格格。”
锦莹高兴地笑开,脆生生地开口:“姨,你好久都没有来看锦莹了。”
“姨忙啊,这不今天抽空就来了,姨可想死锦莹了。”
瓜尔佳?芷柔恬静地笑了笑,若涵是比往常来得少了,其中的道理不难明白。她这是在避嫌,毕竟十月里胤祥就要大婚了,到时这个府里将迎来真正的女主人。
若涵瞧着芷柔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问:“又怀上了?几个月了?”
芷柔俏脸一红,轻言道:“四个多月了。”
芷柔的贴身大丫环蓟兰端着一盆李子掀开垂帘,扬眉道:“这回肯定是小阿哥,嬷嬷们都说酸儿辣女,主子最近都特别爱吃酸的果子。”
芷柔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就你嘴碎,这话下回说不得。”
若涵瞧着她含羞带笑的容颜,又看了眼她的小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这回你肯定能如愿。”
“借妹妹吉言,这几日里睡得不踏实,就怕出什么意外。”
锦莹摸了摸芷柔的肚子,睁着小鹿似的大眼睛问:“额娘要给我生个弟弟了吗?”
芷柔抱过她,抚摸着她的小脸。“锦莹喜欢弟弟对不对?”
锦莹点点头,“额娘,我会好好疼弟弟的。”
“锦莹真乖。”有这么懂事的女儿,芷柔也十分的欣慰,就算没有丈夫的宠爱,至少日后她有两个儿女陪着,也不会太孤单。
“主子,天晚了,看样子爷今天是不会回来用膳了,要不吩咐开饭吧。”蓟兰边点灯边言语。
若涵这才发现日头早已沉下去,她竟然待了整一天。
“我回去了,怕让惠珍一个人等急了。”
“用了饭再走吧。”芷柔急忙挽留,哪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
“不了,我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