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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了若涵一眼,道:“这是我请来的大夫,让她给晖儿看看吧。”
啊?大夫?
若涵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望向他。他……他……他怎么能乱说话。
她掩饰的干笑两声:“贝勒爷……您说笑呢,我不是大夫。”
她的辩白换来某人不屑的无视。
红衣女子一听是自己丈夫找来的大夫,应该是错不了的,当下就急冲冲的到了若涵面前握住她的手。
“这位姑娘,求你看看我的孩子,他都烧了七天了,连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我怕……”
若涵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病入膏肓而没有办法救治是何等的痛苦,可是她真的不是大夫怎么能治疗病人,如果茗珂在倒是小菜一叠。
“福晋,不是我不肯医治,实在是……实在是我不会治病。”
乌拉那拉氏一听绝望的抽泣起来,哭得那叫肝肠寸断,歪了歪身子就要对她下跪。
“姑娘,求求你……我不能失去晖儿,他是我的命啊……”
“福晋,别这样,您折煞民女了。”若涵忙扶住她。
这可怎么好,简直是骑虎难下。她干嘛多嘴,这下好了,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在现代顶多也就是会个急救,和茗珂学了一点皮毛,但现在西药没有大量引进的状态下,要她如何治疗嘛。
胤禛扶住乌拉那拉氏,对她瞧了眼。“弘晖已经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吧,即便这是天命……我也不会怪你。”
这样一个外表冷漠的男人此时此刻眼底也饱含深深的痛楚,他一定很爱这个孩子。
若涵眼里看到的只有他的冷酷、他的跋扈,没想到今天却看见一个为人父般有责任感的男人。
得!命也!
若涵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大票人,于是便道:“四爷,福晋,让大伙儿都出去吧。世子可能得了肺炎,容易传染不说,这么多人在这里空气也不流通,不利于病菌散发。世子换洗的衣服wωw奇Qìsuu書còm网,吃过的碗筷都需要用热水浸泡一刻钟。”
虽然两人不明白她的话,不过还是喝退了所有人去按照她的话做。
若涵让丫鬟开了窗通风,然后来到床边仔细观察弘晖。
这孩子脸色通红,额头沁着薄汗,时不时有憋气咳喘的现象。两侧鼻翼因呼吸困难而一张一张的,口唇发紫,提示病情严重,切不可再拖延。
该如何是好?这么严重的病情连太医都治不了教她怎么办?
物理降温法!
对,这倒是个暂时可行的解决方法。
“福晋,我需要些温水,一瓶二锅头。另外有没有小号的水袋,有的话在里面装些碎冰给我。|奇*。*书^网|对了,还要一杯白开水和小碟的盐。”
乌拉那拉氏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不过还是让丫鬟照做。
“姑娘,你……你要酒做什么?”
若涵笑笑,解释道:“酒里有酒精,擦拭身子可以达到散热的效果。”
胤禛略带讶异的瞅着她,揣摩下了便点点头。
若涵朝窗外看了眼:“四爷,十三爷来了吗?”
胤祥的头从窗户外探进来,笑道:“来了,有何吩咐。”
他果然是什么事都不落人后。
若涵见书桌上有文房四宝,于是快速的写下一串法文交到了十三手上。
“胤祥,你立刻赶去白晋神甫那里,把这纸条教给他,切记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放心好了,我立刻就去。”
胤祥走后丫鬟们不敢怠慢,很快就搞定了一切。
二锅头酒精含量大约在六十度,若涵用温水兑成三十五度左右,然后在福晋的帮忙下脱了弘晖的衣服。
小家伙在昏迷中还叫着额娘,看着她和乌拉那拉氏都心疼不已。
拿了块软布反复用勾兑过的酒擦拭弘晖的背部及腋下、腹股沟、四肢皮肤,然后减少了一条被子。
“福晋,得让世子的身体散热,千万不要越烧越穿衣服或多盖被子,这样汗就不容易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赶忙点头,转身严肃的对身后的丫鬟太监们说:“你们可记住了?”
“是,福晋。”丫鬟、太监顿时跪了一地。
若涵给弘晖喂了些含少量食盐的水,扶他再次躺下后将放了些冰的水袋搁在他的额头上。
胤禛一直没有过多的开口,见她利落熟练的做完了一切也不免松了口气。
“晖儿怎么样了?”
若涵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听天由命。”
胤禛一笑置之,知道这丫头还在生刚才他硬拽她来的气。
过了不到三刻胤祥风疾火燎的赶了回来,还交给若涵一个金属盒子。
“给,这是你要得东西。”
若涵掀开一看,顿时喜上眉头。
胤禛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诧异的说:“你会西洋医术?”那里面分明是一支针管和几瓶不知名的药水。
“世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你不能怪那些太医,中药起效太慢,所以只能用西药。这是退烧针剂,我想白晋神甫一定有这些药品才拜托十三阿哥去的。”
若涵的一番解释让胤祥好生佩服,连乌拉那拉氏也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用干净的棉球沾了刚才的白干给针头消毒,接着她扯下了弘晖的裤头露出小屁股,用另一只棉球在皮肤表面消毒,接着缓缓地注射了退烧药。
针剂她不敢用太多,因为古人没有西药的抗体,加上弘晖才七岁,所以她只用了成人一半的分量。
“把针管和针头拿去消毒,用蒸馏水清洗后放在沸水里煮半个时辰。”
丫鬟费解地支吾道:“小姐,什么是蒸馏水?”
晕……
“呃……这个……”这个时候也没有蒸馏设备,只能将就了。“就是把水烧开后锅盖上的那些水滴。
“是,奴婢这就去。”
若涵解答了胤祥三人投来的不解目光,“我只注射了一点,如果不行明天还要注射,所以需要将刚才用过的针管消毒。”
“好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她说完难掩疲倦,正准备要走,胤禛此时道:“来人,为沈姑娘准备客房。”
什么!?
若涵一下子清醒过来,回头怒视他。
难道他还不准备放她走?他究竟要搞什么!
乌拉那拉氏见她不悦的脸,虽然不知道她和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却立刻会意的搀着她的手,和颜悦色的道:“妹妹,今天你就留下吧,我怕弘晖再有个好歹,就算做姐姐的求你了好不好。”
What?
妹妹?
怎么一下子从姑娘变成妹妹了!若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不会是以为自己和她的丈夫有一腿吧!天地良心啊,她可没有想过染指胤禛。
胤禛见她变色的脸觉得好笑,也猜到了她那个脑袋瓜子里此刻的想法。
“既然福晋也留你你就留下吧,弘晖的确还需要你照顾。”
“可是我……”若涵刚想拒绝就瞧见乌拉那拉氏那诚挚的表情。
“好……好吧。”今天她是上了贼船,只好自认倒霉。
绵里藏针
若涵一晚上靠在床边就没怎么好休息,迷迷糊糊的听见耳边叽叽喳喳吵闹的雀儿声,头皮痒痒的,那股力道还在坚持不懈的同她的头发做斗争。
大清早谁扰人清梦呢!
终于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清澈童稚的眼睛,他的手指正一圈圈的绕着她的发丝。
“你是谁?”床上的小人儿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已经好很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若涵,小嘴嘟嘟的露出笑意。
若涵点了下他可爱的小鼻尖,“我是你十三叔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若涵。”
“你是来给我治病的吗,若涵,我不想死……”弘晖眼里闪现一丝乞求。
她心疼的抚摸他的额头,“谁说弘晖会死来着,把那些碎嘴子拉下去暴打一顿。”话虽如此,可是改变历史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玩笑的话让弘晖咯咯笑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许是守在外屋的丫头听见动静去回禀了福晋。
那拉氏果然不消片刻就走进来,欣喜若狂的跑过来一把搂住了弘晖。
“晖儿,你总算醒了。”
弘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懂事的说:“额娘,我没事了,让额娘操心了。”
一旁的若涵看着俩母子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你说小弘晖大概和胤礼差不多大吧,怎么就这么懂事。看来生长在皇家的孩子从小严格的教育标准早早的就把他们培养起来了。
那拉氏心情舒畅,笑起来颇有几分韵味。她也不过二十多岁,这么一来早已将她以往的呆板和矜持给一扫而光,足比她那身行头看起来要年轻几岁。
“妹妹,你说我可怎么谢你好呢,弘晖是我的命根子,那些太医说没救时我恨不得折自己的寿也要救活他。你可是弘晖的大恩人。”
多条路好办事嘛,若涵一直信奉这样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