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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山上的路有两条,一条是人工开凿的青石板路,拾级而上,蜿蜒齐整,行人较多,此刻上的多,下的少,也有许多疾步而上的轿夫,轿内坐的多为身份尊高的官家小姐夫人,还有些便是家境殷实之人。另一条却是行人踏踩出来的一条崎岖小径,倒也一波一波的出现不少以登山为乐的消遣身影。
每日以抬轿为生的轿夫们,脚下的步子自是平稳有风,在不间断的“让过,让过”声中,轿子平缓颤悠而上,约莫大半个时辰便到达了山腰,灵隐寺的正殿所在。
待轿子落稳,丁香已经先一步下了轿子,快步来到孙由由乘坐的轿子前,掀起轿帘。
孙由由怀抱着黑布遮挡的苏氏的牌位,径自下轿走了出来。抬目仰望传说中香火鼎盛的灵隐寺。长长的朱红色的墙,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巍峨的门楼,门楼上“灵隐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庄严肃穆。空气中,一个洪亮醇厚的声音隐隐传来,“果有因,因有果,有果有因,种甚因结甚果……心即佛,佛即心,即心即佛,欲求佛先求心……”
正是迦南大师在授业。
看着庄严宏伟的大门外那涌堵了密密匝匝的人潮,孙由由转头跟往她这边走来的静妍公主等人道:“我们进去吧。”末了轻声提醒身边的丁香一句:“人多,走路的时候注意些,别被人挤了或者踩到。”
丁香无声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进得灵隐寺,孙由由首要的便是要把苏氏的灵位安置好,便和静妍公主道:“公主既是来灵隐寺替皇上太后,还有静妃娘娘念经祈福,我还要去功德殿那边安置我娘的牌位,公主今天来,约的是寺里哪位大师,自去找那位大师便是了,我就不陪公主一道了。”
静妍公主闻言,并没有任何的不悦,爽快地点头应道:“静妍今日约的是寺里的主持方丈,差不多到时间了,如此,静妍就先行一步,四皇嫂你安置好孙夫人的牌位若是时间还早,有兴趣的话不妨也过来听听主持方丈讲禅,静妍听皇祖母说过主持方丈可是佛学界颇有修为的大师。不过,四皇嫂要是时间赶不及就算了,午时我们会在这里用斋饭,到时候静妍便先一步到斋房那儿等四皇嫂你。”
“嗯,好。”孙由由点点头,目送着静妍公主离开之后,便和丁香二人往功德殿那边而去。
这里孙由由不知道的是,原本已经离开了的静妍公主在她和丁香走后,忽然从看不见的拐角地方现身出来,莫名地对着远处一个负责寺院洒扫,面容极其普通的大和尚使了个眼色,那洒扫和尚接收到静妍公主的眼神,兀自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洒扫工具,随后一声不响地朝着孙由由和丁香方才离去的方向走去。
看着小僧弥的身影消失不见,静妍公主唇边不由地泛起一个诡谲的笑意,脸上再也不复见早先和孙由由相处时的乖巧无害。
再说孙由由主仆二人,到了功德殿那边,先是有小僧弥上前询问,孙由由表明了身份,在小僧弥的引领之下便有专门负责功德殿牌位供奉的大师出来相迎,指导孙由由应该怎么做。
孙由由在那位大师的指导下,开始按部就班地安置苏氏的牌位。看似很简单的一件事,按着那位大师所说,却也有好些步骤和程序要走。孙由由倒也不觉得繁琐,耐心地依着那位大师所言去做。
丁香原本是在一边帮忙,有需要的时候递个蜡烛,或者点个油灯什么的。只不过程序到一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肚子一阵阵地绞痛。
丁香有心忍着直到苏氏的牌位安置妥当,然而肚子实在是绞痛得难受,那种状态之下,估计是非得要如厕一趟才能得到缓解。无奈之下,便跟孙由由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孙由由原以为丁香不会去很久,最多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却不想直到她安置好苏氏的牌位,丁香的人却依旧不见回来。
这让孙由由的心底没由来的就升起一股不安。直道丁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着,干脆辞别了功德殿的大师,又问了一开始为她引路的那位小僧弥离功德殿最近的厕所在哪里。小僧弥闻言,给孙由由指了个方向,孙由由道谢之后便直往那儿奔去。
孙由由起初还只是担心丁香会不会是得了急性肠炎严重拉肚子,所以才会一去那么长时间。然而等她找到离功德殿最近的厕所,一排几间供人方便的厕所竟然都是空的,哪里会有丁香的人影?
不由地又问了功德殿附近当值的几个小僧弥,都摇头说并没有见到孙由由说的那样一个小丫鬟。这下孙由由内心的不安更加的强烈,直觉丁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孙由由很了解丁香那个丫头,如果不是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无论如何丁香不会不跟她打一声招呼便消失不见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丁香她人出事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孙由由就想起了上次带着丁香进宫参加赏花茶会,送老太妃回去的那个晚上发生的情形。心中隐约有种感觉,丁香这一次也是像上一次那样被人用药迷晕并强行带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孙由由逐渐由最开始的紧张变得平静下来。开始认真思索,丁香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谁对她下的手?等等之类的问题。孙由由有种想法,只要把这些问题梳理清晰,她就知道应该去找谁要人。
丁香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原本她只是肚子绞痛得厉害,上了趟厕所之后感觉就好多了。想着孙由由哪里苏氏的牌位只怕还没安置好,便要回去帮忙。谁知她才从厕所出来,迎面过来一个人影,二话不说就迎头一块染了奇异熏香的黑布盖了上来。
丁香在没有心理防备的情况下,吸进了几口那黑布散发出的奇异熏香,结果就浑身发软一阵无力,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不省人事。
等她迷迷糊糊恢复了一些意识,遮盖在她头上的黑布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她的人也被五花大绑安置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
马车四周被遮盖得严严实实,外边的光线很难透射进来,车厢内黑乎乎的一片,丁香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不过她心里倒是很清楚自己是出事了,被不知什么人用药迷晕强行从灵隐寺带了出来。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丁香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只怕对方针对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孙由由。只因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虽然丁香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算不得好,只不过平日里大多时间她都是呆在王府馨兰苑,根本没什么机会得罪人。因此她不认为自己这是遭人报复寻仇。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为了对付孙由由,却又因为什么不敢直接对孙由由下手,于是便选择她这个身边伺候的丫鬟下手。
丁香想到这,正好外边隐隐约约传来故意压低的交谈声。丁香顿时一个激灵,想着看能不能听出什么,于是强打起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甲哥,你确定那迷药药效没那么快过去吧?别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还没送到雇主手上,一个不注意就让人给跑了,雇主的来头不小,到时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阿乙老弟啊,这你就放心好了,你甲哥干这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个丫鬟而已,就算她是醒着的,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就是让她跑她又能跑哪里去?放心好了,跟雇主约好的地点没一会儿就要到了,人肯定能交到雇主手上的。”
“甲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弟我可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心里没谱的很。诶,甲哥你说雇主为什么放着那貌若天仙的主子不理,偏偏就让咱们把样貌一般的丫鬟给抓来呢?难不成还有人不爱美人只爱丑女的?”
“我说你这小子果然是头一回下海不懂规矩,你管那么多干嘛?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债,雇主付了钱,让我们干嘛我们照做就是了。你小子别说甲哥我没警告过你,一会儿到了雇主那儿,你可别乱说话知道不?雇主的脾气可不怎么好,惹恼了对方我可管不了你那么多!诶,好了,别说了,那丫鬟估计也差不多要醒来了,别说漏了什么坏了雇主的好事,那样的话我们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说着,外头的交谈声果然就没了。这让车厢内竖耳偷听的丁香很是一阵失望,原以为从两人的对话多少能听出一些消息,却不想那两人嘴巴严实,说了一通愣是一点关键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丁香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也没堵上,就连眼睛也被蒙住,此时即便意识比刚醒来那会儿还要清醒得多,无奈这样身不由己的情形,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事儿是她想多了,对方绑架她的目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