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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划过一丝剧痛,瓮子然咬着牙,狠狠的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吞了回去……果然,就算宋暮白再惹主子生气,他也是主子的儿子,而他……永远只是个外人,低贱得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随时被人弃之如蔽。
心头拉扯疯狂了很久,最终,在听到尤渊那声“是,属下遵命”后,瓮子然方才回过神来,敛下眉宇,遮盖住眼中那浓烈得快要溢出的沉痛,低低的道了声:“是。”
打发了两人,太妃走到大殿的凤座上,目光清冷的看着下头的何嬷嬷,微微一笑,问:“你是不是很害怕?”
何嬷嬷一惊,连忙垂下头,不敢说话。
太妃也不恼,只云淡风轻的道了一句:“既然白儿不愿相争,那本宫就亲自出马,这盛世江山,就让本宫亲自夺下,再亲手转交给他——”
“主子……”何嬷嬷低声仰头,眼底却是伤痛非凡,主子这……果然是大受刺激了,只是这刺激,却是将她体内的仇恨种子,更发芽壮大。
如此,可不是件好事。
这个后宫里,腥风血雨的日子,恐怕就要到了……
果然,不过两日,宫内便传来太后遇刺重伤的消息,当日,太妃是在过了晌午,才在何嬷嬷的陪侍下,穿着简朴的常装,一脸焦急的赶到慈和宫的。
一到慈和宫外,便看到殿外已是围满了人,太妃目光微沉,对着那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便是一记冷喝:“围着做什么?都没事做?”
她阴冷果决的声音犹如醍醐灌顶,让一众还议论纷纷的宫人猛然一惊,这些宫人从早上皇上进殿,便一直守在外面想探听第一消息的,却不料,连频频进入的嫔妃们都没空斥责他们,却突然来了个人,喝了他们。
太妃看着众人还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样,态度越发凛然,她侧眸对何嬷嬷道:“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回头交给他们的掌官大人,本宫倒要看看,堂堂后宫,可还有规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众宫人立刻齐齐跪地,口中大呼:“太妃饶命,太妃饶命。”
太妃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只让何嬷嬷照做,便步履凛然的进了内殿。
殿内也是人满为患,太妃目光微冷,绕了一圈众泫然欲泣的嫔妃们,不冷不热的道了句:“倒是都挺清闲的。”
她话语一出,嫔妃们便齐齐转过头,眼眶里仍是满满的泪水,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诧异,都是在这浮浮沉沉的皇宫里生存的人,没有人会喜形于色,因此打量,已是她们最微妙的动作了。13609727挣了不逸。
眼前的人是一向闲暇不理事的郭太妃,可是她今日的气势,却很不一样,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清润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清厉凌然,气势磅礴,仿佛龙腾虎啸,喧野狂发……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一群莺莺燕燕,暗自揣测摸索时,就听内室的门开了,一袭金袍的九五之尊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路禀报的太医,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但因为四周静谧,倒是也能听清。
太医似乎是说“太后伤口太深,又是心口的位置,若是不醒,只怕性命堪舆。”
一时间,外室众人心思各异,却都没人说话,太后薨,这是什么概念,是终于没人执掌后宫了,是就算万般不愿,皇上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推出皇后人选的意思……
这代表,属于她们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皇上登基不过三四年,朝堂里,内忧外患,先帝留下的几位顾命大臣,也一直束手束脚,皇上专心朝事,对后宫间几乎是置若罔闻,而他对良妃独宠,更是让后宫中不少粉黛伤心垂泪,后宫佳丽虽不足三千,却也有数十,皇上不懂雨露均沾,她们的生活,便只剩明争暗斗,而拼了命期待的,也不过就是皇上的闲暇一眼,或是偶然一夜的得承君恩。
若是皇上真的要封后,那人选会是谁呢?按以前来看,后位人选,必然是良妃,可不日前良妃刚刚落了龙嗣,如此,皇上还会选她吗?
皇上膝下已经有了几位皇子,而如此,那些皇子们的生母,应该机会大涨。
就在众嫔妃心头暗暗掂量着自己有几分胜算时,人圈外,一道清厉威严的女声,透过人群,直言不讳的射进来:“太后母仪天下,千岁万载,几个宵小之徒的铁兵短器,哪里伤得了她半分?太医这话,是怕是危言耸听吧?”
略带斥责的声音,让殿内众人又是一惊,人圈内,宋暮衡眸影微闪,转眸时,正好看到郭太妃走了过来。
今日的太妃,看来有些不一样,同样的装束,却是不一样的威严,她好像一夕之间,从那不问世事的后宫闲人,摇身一变,成了铁手铁腕,狠绝凛然的狂放真人。
这样的转变,真的是一夜之间造成的吗?还是……以前的她,都是故意隐藏实力,而到了现在,太后垂危,她便崭露羽翼,告诉众人,这后宫中,不止有太后,还有她……
这个时候表现自己的存在感,目的……是为了什么?
那被莫名其妙斥责的太医骤然被骂,本是心头大火,可仔细一捉摸太妃这话的意头,便当下敛眉,立刻双膝跪地,语带颤抖的道:“是是是,太妃教训得是,太后千岁,自有皇气庇佑,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太妃冷冷的撇他一眼,却是平目看向金袍加身,俊美如斯的九五之尊,淡然道:“既然太后之伤并不严重,那便请皇上如实公告文武百官,天下臣民,也算平定了百姓的揣测之心,这宫里宫外,太多的流言蜚语,妄论议宫,实属大逆不道。”
她声带凝重,眉宇间自成霸然,看得宋暮衡又是目光一滞,心底的疑惑,也逐渐加深。
可只是转瞬,他便收敛心神,微微躬身,笑了起来:“是,太妃教训得是,这嚼舌根的人太多了,实在是需要好好整理警惕一番,太后母仪天下,就算受伤,也有南宁历代列祖列宗的庇佑看护。”
“皇上明白就好,时日不早了,皇上请回上书房,太后这儿,本宫自会看着。”说话间,竟是自荐要做太后的看护者。
宋暮衡的目光登时一厉,随即快速敛去,又是轻轻的笑了笑,交代了几声,才出了慈和宫。
一走出这人满为患的宫殿,他便冷笑起来,口中也轻轻呢南:“有其母,必有其子,宋暮白不简单,朕又怎么会认为太妃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旁边的小棠子听到主子的轻叹,不由得开口:“太妃是怕后宫紊乱,太后受伤一事被渲染太多,为朝堂带来揣测,才特地……”要知道太后的娘家人,在朝中的势力可是不小的。
宋暮衡淡淡一哼,眉宇间却是轻讽:“太妃果然用心良苦,既然这样,朕也不能叫她失望。”说完,便大步往上书房方向走去。
慈和宫里,因为有了太妃的干涉,那些想进去表忠心,表担忧,或者打探消息的嫔妃们,全都被拦在了外头。
这让众人很是不服气,却又都懂,太妃往日是温顺的小猫,可不知为何,一夕之间,太后遇难,她便当仁不让的摇身变成了骇人的老虎。
这是为何?平定朝野不安?是吗?或者,她的企图更大,比如……趁着太后受伤昏迷时,取代她的职务,执掌后宫,毕竟,若要论身份,这些后辈的嫔妃,哪怕是皇后,都不及她有资格。
虽说她是太妃,但论辈分,论与太后的交情,她无异便是最适合担当大任的人选。
别说此时没有皇后,就算有皇后,皇后初登大位,只怕也无力与她抗衡……
竟不知……
原来,太妃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个……
众人想通了这点,又不禁懊恼,那个行刺太后的贼人,为何不索性将太后一刀捅死呢?死了,举国哀悼,皇上为了稳定人心,势必要当机立断,择立皇后,而皇后虽然青涩,却好歹名正言顺的管理六宫,这里头,至少就没有上一辈什么事,无论怎么相争,也是她们这一代的事,就算明争暗斗,就算争妍斗丽,至少是同辈人,而这样,自然就没有太妃突然跑出来抢位的机会了。
一时间,众人倒开始埋怨那行刺的刺客。
为了照料太后,太妃索性搬来了慈和宫,她日日亲力亲为,姐妹之情让一众宫人们不禁感动,但太后,却终是一点没醒。
太医说了,太后的伤虽然在心口位置,但若是小心调养,没准儿也能好,只是太后不醒,很多医治的法子便不能用,不死也得死,毕竟人没有知觉,无法说出感受,那治疗起来,就是束手束脚,始终无法大刀阔斧。
这医理综合全部,不过就是望闻问切,因此,问,是绝对不可少的一项。
“娘娘,皇上来了。”何嬷嬷附在正为太后亲自擦身的太妃耳边,轻轻说道。
太妃手上动作不停,只淡漠的应了声:“嗯。”
“是。”何嬷嬷了解她的意思,便当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