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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梦手里捧着个小盒子,一脸平静的走在朱梓夏身侧,她是自小便跟在小姐身边长大的,跟朱梓夏的性子倒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心底偶尔会生出一些为自家小姐鸣屈的怨愤来。
朱梓夏一边走着一边若无其事的在园内来回扫几圈,院子里很安静,也看不到半个人影,目光流转间。她瞧见唐依儿的房前有人影晃动,是老夫人前几日指给唐依儿的小丫头落雨。
落雨手里正端着个小盆子刚从房里走出来,一抬头看见朱梓夏,忙放下盆子迎上来,屈膝道,“小姐。”
朱梓夏笑了笑,“落雨,唐姨娘睡了么?”
落雨直起身回道,“姨娘还没睡,正在床上躺着呢。小姐,您快进屋吧,外头天冷。”说着转身走到房门前一手撩起门帘子,朱梓夏抬脚步入。
落雨又走到里间门口,朝里间温声道,“姨娘,小姐来看您了。”说着伸手又将里间的帘子挑起来。
朱梓夏走进里间便瞧见唐依儿正从床上坐起身挣扎着要下来,忙上前按住她身子,又将她轻轻按在床上,“唐姨娘,你身子这会儿还虚的很,快好生躺着吧。”
唐依儿面容憔悴,眼角挂着点点泪痕,头发散乱的披在枕头上,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抬头看看朱梓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小姐。劳您挂心了,我……没事。”
朱梓夏叹了叹,“你都这般模样了,还说没事,今儿个大夫过来看了么?怎么说的?”视线落在唐依儿脸上,不露痕迹的细细在她脸上打量一阵,但见她眉目间都流露出掩不住的悲伤哀痛,嘴角也挂着一丝苦涩的勉强笑意,这一份悲痛装是装不来的。
“多谢小姐,万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开了药,服下后过几天就没事了,这……原也不是什么病,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我的孩儿却没有了。”唐依儿说着眼里滚落下串串泪珠,她微微侧了侧头,那一串串泪便顺着脸颊滑进身下的被子里。
朱梓夏心里也不觉一动,一时间真不敢确定这事儿是不是唐依儿所为了,“你也莫要多想,老夫人定然会给你个公道的,你就安心的养病。其余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唐依儿悲愤的目光里陡然射出一股怨恨,狠狠的道,“不管是哪个害了我的孩儿,上天都不会放过她让她不得好死,定要让她血债血还,给我的孩儿偿命。”
朱梓夏微微一愣,这么狠毒的诅咒,唐依儿骂的肯定不是她自己,眼光一转,在房内瞟一圈,房内的摆设简单干净,同唐依儿前几日的张扬截然不同。
朱梓夏回过头看她,“唐姨娘,这个原是老夫人给我补身子的,那时候我一直没舍得吃,现在你身子虚弱的很,拿去让人炖了补补身子吧。”
唐依儿神情似乎有些激动,抬起手握了下朱梓夏的手,“小姐,真是谢谢您了,您的这番心意,我心领了,这东西,我收下了。”
冬梦便将那小盒子递给落雨,落雨欠欠身接在手里,眼里也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朱梓夏又坐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起身告辞,唐依儿又要起身相送,仍被朱梓夏给实实按住。
看着朱梓夏走出房门。唐依儿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登时射出一抹利光,她不去思索朱梓夏忽然来访的用意更不去揣测朱梓夏的心意,只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她都要加倍索取回来,她,唐依儿,绝不会被一时的厄运打到,更不会轻饶伤害过她的人。
出了源园,朱梓夏便直奔峻园,将方才见到唐依儿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三人都觉得唐依儿的小产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难道她真的恶毒到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么?
他们谁都不再轻易下判论,安心等着跳豆查访的结果。
林采兮坐在椅上,脑海里不时闪现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端,唐依儿若想除去方耶茹,压根儿用不着这种毒计,害死自己的孩子又伤了自己的身子,按理说孩子才是她最大的保障,更何况朱梓源的心思也在她身上,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做,可又是谁这么恰到好处的利用了唐依儿方耶茹两人的矛盾及她们的心理做出这么一举两得的事?仔细观察着府里的每个人,又有谁跟两人同时过不去呢?而这么做的后果对谁才是最有利的?
想了个遍。林采兮也没想出个头绪,因为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哪个是符合这些条件的,而这件事似乎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实在有些想不通。
朱梓夏早早的便起身告辞了,朱梓峻林采兮两人一直坐在房里等着,到了晚上跳豆才回来了。
跳豆面上有些低沉,“二少爷,我找到几户买药的人家,偷偷打听了下,他们都说是帮别人买的,还说……让他们买的是朱府的一个叫小桃的丫头。”
跳豆偷偷抬眼看看朱梓峻脸上的表情。接着道,“他们说小桃只是给钱让他们买药,但却不要那些药。他们买了后便都给扔了。”
朱梓峻眉头紧锁,脸色也开始阴沉起来,“那些人有没有看清那小桃的模样?”
跳豆摇了摇头,“我问过了,他们说钱是晚上给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只知道是朱府的一个丫头。”
“跳豆,那你有没有问是哪个晚上?”林采兮插嘴问道。
“姨娘,我一心想早点回来禀告,竟忘记问这个了,等会儿我再去问问。”
林采兮看一眼朱梓峻,“一定要问清楚是哪个晚上,这样才能查出到底是不是小桃,晚上,府里的丫头是不能擅自出府门的,除非有紧急的事。即便是哪个出去了,问问门房也能问出来到底是谁?”
“倘若是有人冒充府里的丫头,这么查就查不出来到底是谁了,不过也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咱们府里头的人。”朱梓峻看看跳豆,“跳豆,你先回去歇歇,明天你再去问问,问过后立马过来禀报。”
这天晚上的晚饭气氛有些沉闷,朱梓峻兀自低着头用饭,林采兮则坐在一旁默默用饭,朱澈早早的在上房用过饭便回房间念书。
晚饭后,峻园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带来高天成送来令牌,还有一封童欣写给林采兮的信。
朱梓峻收起那块令牌,林采兮拆开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勿念,一切安好。”
林采兮合上信,对来人笑了笑道,“你回去代我们谢谢高大人童姨娘。还请他们多多保重。”
送走来人,朱梓峻叫来跳豆,让他速把令牌送到寄安客栈。
林采兮这才想起曾经到过寄安客栈,暗暗揣测寄安客栈八成就是朱梓峻江跃然联络的地方,或许还不只是他们两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要用这令牌做什么呢?
晚上,林采兮伺候朱梓峻上床后才回自己房间,朱梓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也不需要再睡侧间随时等候召唤,她的新房间暂且安在靠近书房的地方,由于朱梓峻现在处于受伤时期,她不跟朱梓峻共处一屋倒也未引起别人怀疑,正好也省却她一桩心事。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唐依儿的事在她心里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倘若查不出到底是谁做的,那么她跟方耶茹就要承担全部责任,一旦落实下来,大概就不是被老夫人惩罚这么简单了,老夫人现在相信她们并且让她跟朱梓峻一起来查这件事,如果真是什么都查不出,她就是百嘴难辨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碰到这种事,看起来貌似很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人命关天的危急,一想到这些,她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冒上一层层冰寒,每日活在这样的勾心斗角当中,不被害死也会被活活累死的。
辗转反侧间朱梓峻的影子攀上心头,他曾经霸道而又蛮横的大男子主义,他瞬间的柔情蜜意,还有他默默望着她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点点心意,都让她心底时不时的涌上阵阵温暖,她似乎开始有一种被人牵挂着的幸福感。
幸福感?林采兮被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抬起手捂在脸上,竟有些滚烫,她偷偷把头埋进被子里,放纵自己的思绪一往无前的肆意驰骋。
房门突然响了一下,把正在神思的林采兮从半空中拉回来,她朝外间低声道,“菊焉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外间没人回话,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条小缝,挤进一个小小的身子,小鱼般的灵活窜进来,走进里间房门口,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她又顺势滑进去。
“菊焉?”林采兮压着嗓子低声喊道,忽然间停下叫声,下意识里她感觉进来的并不是菊焉,而是一个陌生的人,她吃了一惊,沉声道,“谁?”
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过是走错了路,进来打听个路而已。”
林采兮有点哭笑不得,大半夜的有谁偷偷跑到人家屋里来问路的?这话说得似乎太滑稽了,沉声又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