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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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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到了那一天,她就会像他在乎她一样在乎他吧?
他垂下眼,看她恬静的睡颜,他的手心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十指交叠,忽而紧扣在一起,她仍闭着眼,唇角弯弯地笑了。
期盼中执手相依的此刻,当它真的来临,静得渺无声息,与她一同沉在时流的河底,指间里的暖意渗透到知觉的每一罅隙,如赤金般熔融,覆没,凝结在心上。
而她还不知道——而她还未想起,初见当时他的挽留,已是将与她同去永生的约定。
日出前最后一缕清凉乘风路过,在枣椰树梢留下浓得化不开的泥土气息,催着人间的荷露斯神快重返天庭,她仍倚住他沉沉睡着,在梦里遇见了昨天的七,仍还站在哈托尔女神的祈愿堂里,看披着豹皮的祭司穿过中庭,拖来欢宴节的祭品,被刺伤的公河马成了移动的布景,衬住了它前边的女孩,那一尘不染的白裙,裙摆在腥风里飘摇,远看着就能觉出那有别于亚麻布的绵软,河马血淌到地上,女孩“啪嗒啪嗒”地踩过,竟然穿着鞋!这里的孩子长大以前都是光着脚丫过童年的,她愈加迷惑,追着女孩不愿放开,于是女孩觉得了,忽然回头望来,一脸的惶恐,眼里蓄满了泪,她认得她,那个八岁未满的自己,定定站在满池盛开的莲花里,望见法老骑马来,法老仍还是男孩,额上束着金环,眉间盘住一条赤金的眼镜蛇,咻咻吐信,四周围柱影交错,暗沉沉地压下来,她拼命想看清他的脸,他却表情模糊地停在了路的另一边。
她等着他来,暖风拂过,香根草的清爽真是好闻。 





17

17、第十七章 宠 儿 。。。 
 
 
少爷不肯离开。
仗着伤势,淋漓尽致地任性,原形毕露的孩子脾气,硬说将军早派了人守在御医那儿,他一去就会被直接送到“亡灵之家”里做成木乃伊。虽是耍赖不肯走,又要抱怨晚上睡着会有老鼠蹿来咬他的脚趾头,七便在晒台上撒放了许多干薄荷,他说他讨厌薄荷的气味,她说那就拜托三哥去逮只猫来,他又说猫毛会钻到他鼻子里让他不停地打喷嚏,她一恼,故意说:“只留点猫尿就好了,在这洒一圈,味是大点儿,准能熏跑老鼠,少爷您忍着点吧!”他方才没言语了。将面粉筛了又筛,一点沙砾都不掺,烘出饼来给他端去,他却说寡淡没味不要吃,她问他想吃什么,他把头一埋,闭住眼流水似地说:“肉汁鹌鹑蛋,蜂蜜酿乳鸽,风干瞪羚腿,生腌牛肉卷,熏鸭,烤鹅,鹅肚里煨上嫩豌豆,洋葱牛尾汤,麦饼,摊到纸卷那么薄,包上奶油馅,再给浇两勺蜜,在井里浸过半天的甜瓜,拿来的时候淋一点熬好的石榴浆,椰枣甜糕,葡萄酒要‘玛瑞提司’,年份无所谓,但须得是靠北的绿洲酿出来的。”她耐着性子听他扯完,揪住他寸短的头发就是一顿揉搓:“清醒清醒!曼赫普瑞少爷!您烧糊涂啦?这儿可不是应有尽有的永生之地——不过你要真那么想吃,我也可以马上就送你过去,您要去吗?真要去吗?”他给她弄晕了,举白旗道:“拿来吧,我都吃!”
顺从是一时的,不懂事才是常态。
黄昏时跑到渡口,换了别家新鲜捕来的鱼,烤到滋滋冒油,喷香地端来给他,他却把脸别过去,得了理似的傲然说:“我不吃鱼!”
她的眉头立时要打结,忍着气问:“又怎么啦?”
他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见过奈巴蒙祭司吃鱼吗?”
“你是祭司吗?”
“我是贵人!祭司不碰的我也不沾,鱼都不洁净,鳞片里附着塞斯神的邪灵,我不吃!”
“不吃就饿着吧!”她把陶盘往他面前一搁,他宁死不屈,埋住脸不理,她甩手走开。
隔半晌回上去收拾空盘,她笑盈盈地端来盆水,偏问他:“好吃吗?”
他哼了声,不语,带着受辱的神情默默瞅着她。
“生气啦?”她笑着逗他,“那让光上来服侍吧?”
他马上伸出油腻腻的爪子攥住她裙角,嘴里嘟嘟囔囔地哼哼:“你也就这会儿能逞威风……趁着我还不能动……”
她从盆里绞出亚麻巾,递过去给他:“擦擦嘴吧,曼赫普瑞少爷。”
他不接,睁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她,她说:“少爷你伤到的又不是手。”
他不听,目光直直的,隐隐藏着些怨艾。
她无法,“一会脸歪了可别怪我。”她说。
话虽如此,她擦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的。
“七——”他拖住长长的尾音叫她,“你也敢逼着陛下吃鱼吗?”
“有什么敢不敢的?”她微笑地答,“只要是我做的,他都会吃的,谁还能像少爷你这么难伺候啊?”
他从鼻子里喷出冷气,“啊呀—呸!”他说。
“你说什么?”她明知故问,团起手巾搓弄他的鼻子嘴巴,“不相信吗?”
他“唉呦唉呦”直想要躲,无奈动弹不得,“你戳到我眼睛了!”他嚷。她忙收手,举了灯盏挨近来,“哪只眼疼?”她细细察看他的眼瞳眼睑,“没有戳到那么严重,可能是亚麻巾稍微……稍微擦了一下眼角,有一点点泛红……曼赫普瑞少爷,真的很疼吗?”
他眼圈红红地望住她,他的脸就映在她的眼中,然而她眼波里荡漾的喜悦却是因别人而生。
“少爷你都疼出眼泪啦?”她歉然道,“真对不住!你等一会,我去找祭司哥哥过来。”
他攥住她的裙角,不让她离开,“等会敷一下好了,”他哑声说,“你不要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她困惑地看他一眼,不知他还有何示下,她将手巾在盆里漂了漂,新绞了来擦他的手。
他趴在地上,隔着亚麻巾,感觉她柔软的指尖一一擦过他的指节。
“七——”他埋下脸,语声闷闷的,问,“他到底哪里好啊?”
“谁?”
“装傻!当然是你一眼就迷上的那个!”
“他哪里都好啊!”她随口答道,“又那么帅!”
“帅?”他嗤之以鼻,“就因为他骑马啊?”
“是啊,不服气的话,少爷你干嘛不骑呢?”
谁不想骑啊!可本地马太矮,就算勉强能上,那姿势也跟骑头驴似的。
他无言以对,只好又问:“还有呢?”
“什么?”
“是不是他给你下咒了?”
“少爷您可真爱审问别人,”她失声笑道,“问得也怪,别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法老会选上我,就你来问我怎么会看上法老!”
“告诉我吧,”他追着她,“七,我想知道!”
她不理会,握着石杵开始“咄咄咄”地捣药,奈巴蒙祭司几天前用翠叶芦荟替了白夏至草,因怕招惹蚂蚁,没敢加蜂蜜,不然药效会更好些。
他默默看她低垂着眼,鬓边发绺依着偶过的晚风轻拂她光润的脸蛋,想起柽柳开时,花枝垂落河面,娇艳又水灵的意象,而她倒映住灯影的双瞳,就是飞落的花瓣在河面上点出的涟漪,一圈,一圈,艳阳下流转的明光。
“七,”他瞅着她怔怔地说,“我想错了,会下咒语的人不是法老,是你才对……”
她朝他看,会错了意。
“是啊,”她微笑道,“会这么想的人,可不只少爷您一个,好多人都当我是会使法术迷惑人的巫师呢。”
“……不在乎吗?”
“一点也不。”
她一无所知的笑脸多么让他沮丧,捣烂的芦荟敷在伤处,湿凉湿凉,镌在深处的圣书体依旧过了火似的灼热,他瑟缩一下,她立刻觉察了,更小心地使力,她的指尖越是轻柔,他的伤处越是痛楚。
法老天天都来看她,黎明前来,日出后离开,他睡在晒台上,总是天没亮就听见马蹄声,跟着便是庄门开启的声响,她早就守在门边等着他了……父亲大人来看他的那天,法老没有来,她空等到日出,接下来的大半天里都心神不定,就此延伸出好一通胡思乱想,他语带讥嘲地提醒她,说不定是法老又抱上了新欢,厌倦了她。她连个白眼都没舍得给他,反而笑得好像他是个傻瓜,他给她气得胃口全无,堵心地趴在地上窝火不已,只是想不通,她怎么会相信法老到了连自己都不顾的地步?
过午,奈巴蒙祭司给急诊召走,三儿早几天就外出行猎去了,两个当兵的都没在,谢普塞特夫人带着剩下的四和六搭邻家的船到田上查看水位回落的情形,七在晒台上摘择白夏至草结的花簇,预备晒干后搁在灯油里做灯芯,他虽是不理,却也和她一样,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父亲大人到的时候,照例一番马鸣蹄急,七不及分辨就冲下去迎接,门一开,跃到眼里的却是将军阴沉无趣的老脸,他可以想见她那一刻深透心扉的失望。
父亲大人“蹬蹬蹬”地上来,他紧闭着眼,尽情展示着背上渐愈的伤,每道殷红都让他理直气壮地在父亲眼皮底下负气装睡。七将他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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