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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还没有。十一曾派人回来禀报,说昨晚秦云风去了燕子煊所住的客栈,之后天未亮他们便一起离开了,十一他们等确定了具体地点便回来。”
“好,你们大伙准备准备,一旦十一回来,我们便出发。”等众人散去,上官烟儿才哽咽出声,回头看着夏慕清说道,“慕清,我看你身上亦有好几处受伤,我已命人替你备好热水,你先洗洗换身衣裳,然后我再帮你处理伤口。”
“好。”夏慕清沙哑着嗓子,脚下有些虚浮地回到自己房间。
见她进房,绿珠连忙迎了上去,一双眼睛红得象兔子,此时只是默默地上前为她脱衣,一句话也说不出。
夏慕清的眉尖轻轻蹙起,衣服已经结了冰,极为难脱,有些地方已与身上的伤口粘连,轻轻一扯便是钻心的疼。
绿珠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划破的衣衫下,那些被她不小心扯动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那些狰狞的伤口令她的肉也疼了起来。
“拿剪子来剪了吧。”夏慕清轻轻开口。
片刻之后,那身上的血衣才完全除去。虫
一地染血的碎布,一身深浅不一的伤口,让绿珠的心尖都疼了起来。
夏慕清踏入浴桶,疲惫至极地闭上眼睛,任由绿珠为她擦洗身子与头发,这些事情在平时她几乎不假人手,连新儿都很少做,但现在,置身于温热的水中,她却累得一动都不想动。
脑袋有些昏沉,很想睡一觉,但身上的伤口在热水的刺激下,象是针扎般的疼,使她时刻保持着清醒。
新儿等人的面孔一张张在脑子里闪过,眼前皆是她们惨死的模样,还有秦云傲,不知道他身子能否挺得住,现在可有醒来。
花慕白,他到底与燕子煊有何怨仇,如今在燕子煊手中可还好?可曾对他用刑?
花了半个时辰,其间又命人进来换一次水,绿珠才将她一身的血污清洗干净。
上官烟儿端了药进来,看到她身上那些伤,眼眶又是一红。
“慕清,将这药喝了,你流了血,又受了风寒,身子会受不了。”
“烟儿,我没事。”夏慕清摇了摇头,一昂头将药喝下。
上官烟儿扭头不语,取出生肌玉露在她身上抹着,夏慕清轻声问道:“可有消息过来?”
“还没有。”身后的声音含着浓浓的鼻音。
夏慕清紧握着拳,心中象是压了块巨石。
“夫人……夫人,十一回来了。”正出去倒水的绿珠急急地奔了进来。
回来了?!
夏慕清顿时从床上坐起,飞快地往身上穿着衣服。
“通知大家到大厅等我。”上官烟儿亦是神情一凛。
少顷,众人齐聚大厅,然而,片刻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十一带回来的消息令人意外。
燕子煊的隐蔽去处竟是在城外三十里处的玉弥山,山并不高也不险,却是树木繁茂,是藏身的极好去处。
那山脚下有一座庙,听说原先香火很旺,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渐渐无人再去,到如今已成为一座荒庙,想必燕子煊应该是躲到了那庙里。
但是这一点十一却未能确定,就在他们准备悄然跟进之时,却发现山上布了很多兵力,布满了整个山脚,至少在几千人以上。
这么大一支兵力,在秦云傲的势力范围内,燕子煊是何时将他们偷偷带进东秦的?
夏慕清只问何成要了两千禁卫军,而这个院子里只有一百来人,就算这些人可以对抗燕子煊的兵力,但敌在暗己在明,亦无绝对的胜算。
但是,哪怕是毫无希望,她们也只有一试。
两千多人默默地骑马前行,凭着何成交给夏慕清的令牌顺利出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深夜的空气却是越发刺骨。
无一人说话,待到了离玉弥山十里外,众人弃马步行,以免打草惊蛇。
天色微明,夏慕清等人伏低了身子遥遥而望,那山却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出虚实。
“烟儿,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
“不行,你不能去。”上官烟儿急忙拉住她,“要去也要派别人去。”
此行万分危险,她断不敢让夏慕清前去涉险,若有万一,她怎么向花慕白交待。
“烟儿,你放心,这里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夏慕清对她笑了笑,对于潜入敌人后方,她向来对自己有信心,而且,她很担心花慕白的处境,想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如何。
“那……你带上这个,”上官烟儿将一个东西放到她手中,“我虽有医术,但武功修为并不高,与你前去只怕会拖累了你,这个是信号弹,一旦遇到危险,你就把这个放上天,我们马上过去救你。”
“好。”夏慕清小心放入怀中,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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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更得少……接下去的章节会把所有的疑惑都解开,离结局也快了……
第一百六十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官烟儿紧张地看着前方,裹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很快融入薄雾之中,山脚下那座废庙与背后的山连成一体,看不清轮廓。
天地间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夏慕清小心地踮着脚尖,尽量不将全身重量落在雪地上,以免发出声音让人察觉。懒
废庙已近在眼前,外面无人把守,不知道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出于其他原因。
后面的山上看似空寂无人,但仔细看去,便可见到一个个黑色的小帐蓬,隐于草木繁密之处,若不是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
避开暗哨,夏慕清掏出腰间钩索,在钩爪上缠上布条,往上轻轻一抛,钩爪便无声地钩住了围墙。
动作轻灵迅捷如灵猫,她蹲在高处快速地将庙内的情形察看一番,确定的目标方向便收回钩索跃下围墙。
从刚刚所看到的情况来看,这庙宇非但不破旧,还甚是整洁,象是经过修葺整理。而里面随处可见隐于暗处的暗卫,严密程度无一不显示着这里住着极其重要的人物。
看来燕子煊藏于此处无疑。
灵活地隐身于各个阴暗角落,夏慕清很快来到亮着烛火的西侧厢房,凭着一种强烈的直觉,她感觉花慕白就被关在此处。
越是没有危险的地方,就越不安全,她深谙此理。
眼下这里无一人看守,连暗哨都没有,这使她全身的寒毛都警觉地竖了起来。虫
警惕地再次看了下四周,她轻轻推开门,随着木门无声打开,房内的情景也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目了然。
最里面的床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人,从侧面看去,正是花慕白。
她心中一喜,随手关上门,小心地一步步朝里走去。
“花慕白。”她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心底压不住地狂跳。
此刻他双眸轻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也不知燕子煊有没有为难他。
花慕白倏地睁开眼睛,待确定是她,一抹惊喜顿时闪过,随即忧色覆上眸心,眉心拧起不住摇头,眼中全是焦急之色。
“你……怎么了?不能说话么?”夏慕清见他如此,当下有些急了。
花慕白口不能言,心中越发着急,不住地向她朝门的方向使着眼色。
“你要我走?”夏慕清很快明白过来,上前将他扶起,“我当然要走,但也要带你一块儿出去。”
话音刚落,一阵笑声便从旁边响了起来,她一惊,让花慕白躺回床上,回过身将他挡在身后。
一侧的墙壁赫然出现一个暗门,几人从里面缓缓步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神色不明的燕子煊,一脸嘲弄的秦云风在其身侧,后面是忧心忡忡的夏泽远和面无表情的千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燕子煊!秦云风!
夏慕清只觉得心中的愤怒又再次燃烧起来,这两个人,手上沾满了她身边之人的血,若有可能,她必定要手刃了他们。
“夏慕清,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秦云风一脸笑意,狭长的眼睛却是冰冷无一丝温度,“你想要带他出去,只怕是不容易呢。”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夏慕清无视他的嘲讽,冷声问道。
这样的笑,就象是一条阴冷的蛇,只有让她感觉到恶心。
“没怎么,只是点他的穴道而已。”燕子煊淡淡地说道,“怎么,你怕我会害他?”
夏慕清冷哼一声,道:“燕子煊,我不管你与花慕白有何恩怨,今日我既然来了,便要带他走。”
“带他走?”燕子煊冷冷地弯起一个弧度,眸色冰凉如水,“你以为你还能离开么?若不是我故意放松戒备,你以为你进得来?今日你别说带他走,就连你自己,都得留下。”
“呵,那我倒是要试试。”夏慕清慢慢拔出随身匕首。
“小妹!”一边的夏泽远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