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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新儿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秦云风随手放开已经没有用处的累赘,任她瘫倒在台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次,夏慕清必死无疑。
离她最近的秦云傲见此心胆俱裂,再顾不得漫天的黑魔,双足猛地一跺,身子凌空飞射过去。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但在夏慕清眼里却好似放了一个漫长的慢镜头。
她张大了双眼,看着秦云傲亲手斩断了那几双几乎触及她身子的爪子,看着他惊恐的目光变得柔和,朝她勾起了好看的薄唇,看着一个紧随其后的黑影将锋利的尖勾深深扎进了他的脊背。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快得她几乎以为刚才只是花了下眼。
“嗤……”
随着锦帛撕碎的声音,秦云傲“噗……”地吐出一口热血。
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夏慕清脸上,她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银丝,眼睛却呆呆地望着这个刚刚还对她笑,此时却已扑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
甚至,一个简单的音调都发不出。
男人背上不断往外涌动着鲜血的窟窿,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倏地转过头,冷冽如刀芒的眼神穿越重重血腥与黑暗,带着滔天的愤恨牢牢的钉死在秦云风身上。
“主子!”
“主子!”
“主子!”
“……”
黑鹰卫们怆声大呼,再也不管自己的生死,纷纷围至秦云傲身侧。
“稳住!”夏慕清察觉到何成二人想要将她放下,顿时怒喝。
在一瞬间,她神志恢复清醒。
“举起你们的武器来,若不想秦云傲死,那就保护好他。”
外围的黑鹰卫已经快抵挡不住这连绵不绝的攻势,已有好几人被抓伤。
围在秦云傲身边的众人顿时被夏慕清的话惊醒,愤然举起长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不要多费力气了,不要说秦云傲活不了,就是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秦云傲勾起嘲讽之色。
对他来说,这只是个时间问题,鸟在高处,人在低处,这本身就占了极大的优势,夏慕清支撑不了多久。
“是么?我倒是想看看,谁能活到最后。”淡若轻风,暖若春水的声音淡淡响起。
秦云风一惊,转头望去,却只看到漫天雨箭如蝗虫般飞来。
短短一瞬,上千只黑兀鸠已丧了命,直直往下坠落,溅起无数血泥混杂的污水。
白雕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不停地挥落射向它的羽箭,白雕背上的女子见此,曲调变得更加怪异,象是催命符一般催着这些黑兀鸠拼死往下冲。
但是,再怎么凶悍的猛禽,毕竟是血肉之躯。
在接连不断的羽箭射杀下,刚刚还遮蔽了月光的黑影已变成了零星的几点,仓惶逃去。
夏慕清收起手中的银丝,紧抿着唇回过头。
月光下,白色战马缓缓前来,马背上的男子眉眼温润,双眸如星,唇角淡淡含笑。
此刻,他微抬起头看着上方,朗声说道:“二哥,你不遵父皇的旨意,私自外出,就不怕父皇会龙颜震怒么?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可以当作今晚的事不曾发生。”
越天铎冷哼一声,微露讥讽:“七弟,只怕我还未回到太子府,我图谋叛逆的罪证便已呈交到父皇面前了吧?横竖斗不过你,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越天安垂眸一笑:“二哥,不管怎么说,你我毕竟兄弟一场,父皇面前我会为你求情,我想,他不会为难于你。”
“免了。”越天铎冷了脸,高傲地别过脸,不再与他说话。
白雕上的女子驾着白雕不着痕迹地,一点点向秦云风所在的高台靠近,出尘若仙的面容有着隐隐的焦虑之色。
“主子,快上来。”等到了几丈之远,她娇声叫道。
白雕不停地挥动着翅膀,以保持巨大身躯的平衡和稳定,强烈的气流吹得人衣发乱舞。
“二哥,你可考虑清楚了,你这一走,可就再无回头之路了。”越天安声音不急不徐,淡若飞絮。
越天铎没有回应,拉起秦云风的手轻声说道:“风儿,走吧,反正秦云傲已经活不了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么。”
如今他与他是真的无处可去了,同样身为皇子,天下之大却无他二人的容身之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可悲。
牵着秦云风的手,越天铎心中却是柔软一片,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再大的困难又有何可惧。
秦云风脸上现出不甘之色,阴狠地看了夏慕清一眼,与越天铎纵身而起。
“休想走!”地面上平空响起一声清咤。
夏慕清几步跨越,一把夺过越军手中的大弓,弯弓搭箭,弓弦拉至如满月。
“不管秦云傲是否能活命,血债都要用血来偿!”
女子声音尖锐,带着如同万丈高山上的坚冰一般冷冽彻骨的寒芒,森寒如来自幽冥地狱。
伴随着最后一个尾音,森森铁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破空而出,击风破雪呼啸着朝秦云风笔直而去。
“主子!”
“风儿!”
女子与男子的声音同时惊呼。
一只手已搭上白雕身子的越天铎奋力扭过身子,以一种极不可能的,完全呈保护姿态的姿势,将秦云风紧紧护在怀中。
点点闪动的寒光,伴着响彻天地的利啸,携着死亡的气息,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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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爱情里的傻瓜
“噗……”
一口腥红的鲜血尽数喷在秦云风的脸上,映得他一张玉面甚是可怖。
“铎!”秦云风狭长的双目大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穿透了越天铎胸腔的利箭。
这枝箭,正中越天铎的心脏,一箭贯穿,最后没入了越天铎紧拥着的秦云风胸口的肌肤。懒
这一箭,用尽了夏慕清全身的力量。
这一箭,凝聚了夏慕清无尽的愤怒。
这一箭,她抱着必杀的决心,但,仍让越天铎当了替死鬼。
“主子,抓住我的手。”千羽一把抓住秦云风不断下滑的手臂,惊恐地叫道。
然而,秦云风就象是没听到一般,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越来越沉重的越天铎。
惊慌,无措。
“铎,你怎么样?”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
越天铎微微睁开眼睛,无力地对他笑了笑:“对……不起,风儿,我……我……不能实践我的……诺……诺言了……”
“不,不,我不要当什么皇帝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不死,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秦云风慌乱地将脸贴在越天铎渐渐失去温度的脸上。
这一刻,他只求这个男人不要死。
原本以为,从未真正放开心怀接纳过他,到头来才发现,这个男人早已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他的心。
他的温柔,他的好,从来只对他一个人。虫
他为他所付出的一切,是天下任何人都不可能为他付出的。
“对……不起……对……不……起……”
越天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鲜血不断地从嘴里涌出,生命正从他身上一点一滴地流失,他贪婪地盯着秦云风的脸庞,多想抬起手来摸一摸,哪怕一下也好。
可是,渐渐模糊的视线告诉他,即便是想多看他两眼,也已经成了奢望。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铎,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秦云风绝望地抱着他,没在胸口的箭头已经令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心,原来也可以为一个人而痛到麻木。
“主……子……”白雕背上的千羽汗如雨下,一双素手死死地抓着秦云风的胳膊,却依旧阻止不了它下滑的速度。
“放……开……我……”越天铎的声音若有似无。
“不!我不放!”秦云风象是疯了一般抱着他。
突然身上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越天铎缓缓抬起千斤重石般的双手,顶住他的肩头猛然一推。
“哧”的一声轻响,锋利的箭头抽离了秦云风的胸口,他只觉得手臂一松,怀中的身体已直直地坠了下去。
“不!……”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中,惊动了静静而下的白雪。
堕入黑暗的男子面带微笑,轻轻闭上了眼睛。
能为他死,是他最想做的事。
如今,他做到了。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
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见到了十四岁同为少年的他。
那时,他才相信,原来,男子之间是真的可以相爱的。
这一爱,便让自己走上了不可回头的路。
白雕渐渐远去,带着失魂落魄的秦云风。
夏慕清保持着拉弓的姿势,第二支箭早已再次搭上,此刻却依旧扣在弦上,握箭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她知道,只要她一松手,秦云风必死无疑。
她知道,一旦放他离去,后患无穷。
然而,刚刚那一幕,却令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