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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身体不断地呜咽,手心发麻,渐渐有血液渗出,我仍旧无法停下捶地的动作。
他孱弱的身体,弱不胜衣的体态,如同一把把尖刀,不断地凌迟着我的心。
“公主,要追吗?”烟花弹的光亮逐渐消散,侍卫队长上前来担忧的看着我,一边暗暗命人去禀告上级,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轻声询问。
男女有别,他们不敢来扶我,但是又不能擅自离开,唯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忧心忡忡。
“小姐”多多从客栈里跑出来,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干净的衣裳,怕我反抗般动作蛮横地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姐,小少爷在客栈里听到你的声音,哭着吵着闹着要见你奴婢怕吓到小少爷,没敢让他出来。小姐,不要再折磨自己,就算为了小少爷,你都该好好的活着啊”多多扶着我,边将干净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看清我的面容时,登时红了眼眶。“你如果有事,小少爷该怎么办?”
多多的话,如同一记警钟敲在我的心房。是啊,如果我出了事,李思墨该怎么办?
李墨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已没有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
况且,只有我能将李墨白找回来
身体已麻木,将大半的身体倚在多多怀里,我抬手勉力撑着地面,强迫着自己抬起头,深深地呼吸,压着喉咙吐出四个字,“不用去追”
李墨白看上去已变得瘦骨嶙峋,怕真是无药可治的中了奇毒,因为不想连累我,才会不要认我。
我看刚才他连站立都困难无比,气息弱不可辨,身体承受的能力显然到了极限,他有心要逃,就不会轻易让我找到。若现在就去追踪他,完全是在将他往死路上逼。
他现在必须要得到充分的休息,我还不能逼他,不能
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从我身边逃走我找了他两年多,就快要绝望放弃、开始左右摇摆的时候,好艰难才找到他,让我如何放弃?
不,我不会放手的,无论他生老病死,我不会放弃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为了初儿,我都绝对不能放弃
他可以逃,我会继续找。天上地下,我一定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即刻传令下去,封锁各处的城门。”多多的体温隔着衣裳传过来,身体恢复一丝丝地温度,我再次迫着自己开口下令。
“这……”那侍卫队长犹疑地看着我,面露难色“公主,没有城主大人的手谕,这实在难以办到即便属下命人传令下去,其他的将领也未必会听”
“你废什么话?”感觉我的视线,多多冲着那侍卫横眉冷对,“长乐公主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公主可是城主大人最疼爱的妹妹,公主的话,就等于城主大人的手谕我管你用什么办法,公主说要封城,你们就必须守住城门,不让任何可疑人士进出,懂吗?”
“可是姑娘……”
“少废话”多多怒起来,气势可是不弱,“尽管吩咐下去,城主大人责怪,自有公主担着要是误了公主的事,你们谁把自己的脑袋赔出来?”
“快点去啊”那侍卫队长仍在犹豫,多多再次怒喝。“想掉脑袋?”
“是,属下领命。”那侍卫队长打了个寒颤,带着一半人动作迅速地跑远。
我不免松了口气,眼前的雨幕渐渐模糊,干脆闭上眼,不再挣扎,由着黑暗迅速地将意识吞噬。
第五百六十六节 满心无奈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六节 满心无奈
某个偏僻的角落,废弃的杂物堆放在道路中央,各种垃圾散发着额臭的味道,还时不时跑过一两只浅灰色的肥硕老鼠。
白衣男子跌跌撞撞,脚步虚浮的闯入其中,扶着墙壁走了几步,终是不堪忍受阻拦在眼前的障碍,踉跄了一下,身体歪了歪,无力地倒在地上。
被他的身体一撞,周围的各种物品纷纷倒塌,将男子的半边身体掩埋在其下。他被压得动弹不得,一时没有站起来,只是大口的喘息着。
“阁主”劲装女子焦急的跑上前去,却又愣愣地停下脚步,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于振,你去将阁主扶起来。”见阁主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站起来,劲装女子陈思吟有些焦急地开口。
“不……不用”于振尚未回答,白衣男子已然拒绝。他深深地喘息,暂时放弃站起来,抖着手奋力地将身上的杂物推开。
意料中的拒绝,陈思吟不禁沉下脸。咬了咬牙,又心痛又忧虑又恼怒的看着眼前人,豁出去般,语调颤抖。“阁主,你的真名,叫李墨白?‘第一猎人’李墨白?”
白衣男子僵硬了一瞬,薄唇紧抿,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抠着墙壁,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外瘦弱,不断地在颤抖。
“长乐公主,跟您是夫妻关系?”白衣男子不回答,陈思吟却不死心地继续询问。坚定的眼神,誓不罢休的表情,“世人传长乐公主心狠手辣、狠毒残忍,却不想竟是个情种她在您面前那样的哭泣,为什么不与她相认?您与她有深仇大恨,有意要折磨她?”
“思吟,不要说了”见白衣男子的手上青筋毕露,痛心彻骨的压抑了再压抑,于振不忍,忙制止身边的女子。
“为什么不要说?”陈思吟却更为愤怒,声音高昂,“阁主有心瞒着我们他的事情,如今的他那么痛苦,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不行吗?”
“再说,那长乐公主绝不是泛泛之辈,阁主已惹上了她,我们又岂能置身事外?与既是武林盟主、又是东沂城城主的杨少临最疼爱的妹妹为敌,而且她还是先皇宠爱至极的长乐公主,我们毫无疑问是等同于彻底得罪了整个幽明国。我看不止是我们,整个凤凰阁的人都会有危险”陈思吟冲着于振冷哼,“既然已被牵扯其中,我都不能知道具体的缘由?”
白衣男子抖了抖,薄唇更是惨白。他大声地喘息着,突然便抬手捂住嘴,极力地遏制自己,低低地咳嗽着,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渗出。
像是不想让眼前的两人担忧般,他又极快地抬手抹去,将手悄悄地背在身后,在内里的衣裳上擦拭干净。
“还是说,阁主玩弄了她的感情?”见于振被反驳的面色发白,陈思吟益发愤慨,“长乐公主声称自己已嫁人,又有了您的孩子,您却不承认,是因为您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您深爱的,是画纸上的那个女人?”
陈思吟越说火气越冲上脑海,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里带上清晰地鄙视,“您不爱长乐公主,又何必去招惹她?让一个女人为您日夜痛苦,您心里舒坦吗?她对您的深情,我刚才看得分明,一个女人放下名声替您生下孩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您如此对待她,是不是太过分?”
“思吟”眼见陈思吟每说一句,白衣男子的脸色便要更白一分,几乎到惨无人色的地步,于振抬手抓住陈思吟的手臂,强行将她拖到一边“思吟,不要再妄自揣测。”
“我是在激他”定下神来看了看白衣男子的神色,陈思吟怔了怔,放低了声音,然而她面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我们难道要一直这么懵懂下去?你愿意糊涂,不要带上我”
不待于振回答,陈思吟刻意拔高语调,语带讥讽,“揣测?难道这不是实情吗?于振,说良心话,照方才的情况来看,可不就是这样?可怜那里还有那么多的侍卫,这事情一旦传开,那长乐公主不知道会被描黑成什么样呢?她本就声名狼藉,如今再添未婚生子、弃妇的骂名,这以后,谁还愿意娶她?”
“够了”白衣男子总算撑着墙壁站起来,整个人绷得笔直,似压抑到了极致般,又带着深切的悲痛。
“照我看,长乐公主以后哪里还会有幸福?女子的名节,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她会被人骂不守妇德、不知廉耻,那个小男孩,终身都要背负野种的名声于振你说可怜不可怜?”
“思吟”于振不断地试图阻拦陈思吟,却悉数被她无视。
“够了够了够了”
喉咙中如梗着刺,连连低声说了三句够了,白衣男子猛然抬起头来,幽深的黑眸竟然含了朦胧的水雾。他的思绪绷得太紧,又压得太久,如同积蓄着洪水的河堤,在见到她的那个霎那,已经轰然断裂开来。
那般痛不可言的眼神,双眸漆黑得如同再也迎不来黎明的黑夜,“不错,我就是李墨白思吟说得没错,我就是负心汉自私、卑鄙、不讨人喜的负心汉”
字字泣血,彷如每个字都在耗用他生命的力量。
“阁主,您当真玩弄了长乐公主?”诧异了一瞬,于振沉下了脸。“那幅画轴里的女子,又是谁?您的目的仅仅是要报复长乐公主?”
对于振来说,他的阁主,不仅仅是救了他们性命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