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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对谁都高傲不已的风千情,也唯有在面对李墨白与九月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丝的真心。
就是这一丝真心,让一直被风千情无视甚至漠视的萧清阳懊恼不已。
那天,风千情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狠狠摔倒在地,这个仇,萧清阳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如果不能让磨去风千情身上的傲气,对自己俯首称臣,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而对九月,李墨白也不像平时那般清冷。
他们师兄弟二人,对这个怯弱小姑娘的关心,谁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九月,是千情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的妻子?萧清阳有些惊讶,虽然风千情对九月的态度与对待他人稍有不同,可是怎么都不会是对待自己娘子的态度呀?
“大公子,方便让我进去吗?”就在这时,九月细微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见李墨白点头,九月步态翩跹的走了进来,春风柔和,吹动着她手中捧着的那张画纸。待到李墨白的眼前,九月恭敬的弯腰伸手。“这是二公子送给您的。”
李墨白伸手接过来,画纸上是两簇浅紫色的紫荆花,花呈半开状态,含羞带笑,紧紧的相依在一起。墨迹还未干,显然是刚刚画好,然而那紧密的细小花朵,无论从颜色还是色泽,都几可乱真。尤其是那超然世俗立在枝头的傲气,更是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一点都不好看。”萧清阳冷哼一声,对着九月有礼貌的施礼,“能将画具借我用一下吗?”
对于萧清阳刻意表现出来的恶意,九月没有表现丝毫的不满,“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二公子。”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缓慢的走了进来。
萧清阳冷哼一声,将所有的东西在眼前陈列铺展开,微抬头颅,眼神半眯,仔细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木棉。
片刻时间,手中的毛笔如同自己会动一般,在洁白的宣纸上慢慢的轻描着、晕染着。一株高大雄壮的木棉,很快就跃然纸上。
那硕大如碗的红色花朵,即使从空中飘落,仍然保持着原状,一路上缠缠绵绵,旋转而下。看着这幅红色为主的画,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极为美丽。
这一株木棉,独立在纸上,孤芳自赏,却丝毫都不显寂寥,反而只显万分妖娆。
作画的时候,萧清阳的神色也是极为认真,眼神专注于宣纸,似乎整个世界就只有这白色宣纸是她所在意的东西。待到画成,才自得的微笑起来,那般优雅而自信的微笑。
花红如血,人比花娇。
“这幅画,送给你家公子。”萧清阳捻起墨迹未干的宣纸,递到九月的面前。
“需要九月传达什么吗?”没有迟疑,没有惊讶,九月欣然接下。
“没有。”萧清阳欢快的摇头,自得的微笑。她想传达的,不过是木棉花之美而已。就算风千情不懂得欣赏,她也要告诉他,自己的画技在他之上。
这就是,赤luo裸的挑战。
如此明显的示威,风千情又怎么会不明白?高傲自负如他,又岂会轻易服输?
片刻时间,便再次挥就一幅边幅广阔、怡然自得的春景图。春雨连绵,一艘木船飘然河上,带着冠巾的书生安然立在船头,傲然欣赏着眼前大好的风景。
一种站在高处,俯视天下苍生的感觉,隐隐现于这朦胧的春景之中。
九月再次将这幅画送到萧清阳的手上。是的,这次的画,是送给萧清阳。
萧清阳挑眉,微微一思索,旁若无人的提笔作画,满池妖艳的红荷便在宣纸上随着夏天的热风飘荡。夏夜的场景,妖冶的红荷随风弯腰,撞动湖中碧蓝的湖水,清晰的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
荷花本是超凡脱俗、冰洁清雅之物,此画中却给人热情似火、姿态万千的错觉,那重重的波纹,更是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亲眼看着萧清阳画出这幅夏日红荷,李墨白只能惊叹。
九月却依然淡然,低眉顺目,顺从的接过萧清阳的画,送到风千情的手上。
接过这幅画,风千情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才微微的收敛,只是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拿起毛笔,对着宣纸再次一挥而就。
这次作画的时间,甚至比之前都要短上一截。当九月捧着风千情的第三幅画走到萧清阳的面前时,萧清阳真正的惊讶了起来。
接过这第三幅画,萧清阳才真正感慨起来。这幅画很简单,显然不如之前两幅画用心,但是却显现出一股独特的意境来。
画上的是一个狰狞的恶鬼,只用了寥寥数笔勾勒出简单的外形,着重部分,是这恶鬼的神情。恶鬼面色苍白,带着点点浅灰的色泽,显得脸部异常的瘦削,两眼没有光彩,头顶也光秃秃。只是,嘴角却挂着那么骄傲而自负的笑容。
那样自负的笑容,仿若十分自豪,自己是一个恶鬼。
如果只是这样,萧清阳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她仍然可以继续画下去。可是……当萧清阳将宣纸微微一偏,那恶鬼的神色却发生了一点变化,原本看似无神的眼角却陡然清润起来,竟似含着点点泪花。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凄然起来,自负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一幅画,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想要作画很容易,想画出一幅看上去美丽的画,也容易的很。难得,只是画的境界。
境界好,画才会有自己的生命。境界不好,或者没有表达出来,这幅画就不过是一副空壳而已。表面再过美丽,也没有灵魂。
而一边要画好,还要一边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境,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难。更别说,在画好的同时,表达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
这样的意境,萧清阳无法做到。不仅她做不到,她甚至相信,宫廷里面那些优秀的画师,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即使有人可以做到,那也绝对是头发斑白的老头子。
因为作得画多了,熟能生巧,加上积累下来的领悟,才能做到一画两境界的地步。
可是,风千情今年不过十四岁,就已经达到如此的造诣……就连一向被称之为天才的萧清阳,都不得不惊叹。
在众多皇子皇女中,刻苦加上些微天分,萧清阳一直都是很出色的人。琴棋书画,她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母后一直以她为荣,她自己也经常因此沾沾自喜。
可是,此时才知道,在画画的天赋上,与风千情一比,她败得很彻底。
此时的萧清阳没有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不如他人。
第两百七十一节 愁海无涯
第两百七十一节 愁海无涯
春天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柔和。
风千情的伤,在这烂漫的*光里,逐渐好起来。能下床之后,虽然身体依然虚弱,却总是往李墨白与萧清阳所在的院落跑。
不过,风千情的视线里,依然只有李墨白一人。
即使,李墨白刻意的与萧清阳言笑晏晏。自从得知萧清阳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李墨白总会虚心的向她讨教一二。盛开的红色木棉树之下,便总是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几番下来,萧清阳惊讶的发现,李墨白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无论在哪方面,无论学什么,都可以轻易的做到事半功倍。
好比古琴,初始时他连手该往哪里放都不知道,几天下来,却已经掌握基本的声音。而自己在当初学时,光基本的曲调,就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无疑只有天才二字。
每当这时,风千情便会坐在院墙之上,倚靠着那热烈微笑着的紫荆花树,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追随着李墨白的身影。
即使一直被人注视,李墨白也与平常无异,依旧清冷如霜,视风千情于无物。偶尔被打扰,实在不难烦的话,总是会冷冷的送他一个字,滚。
萧清阳却是无奈的很,明明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偏偏做不得声。
无论她心理的承受能力有多强大,也无法看着两个男的在自己面前动作亲密,尤其是,一方强攻,另一方被迫承受。虽然心里有些反胃,却不得不承认,那画面总是可以轻易让人脸红心跳。
绯色的气息弥漫,暧昧到极致的温柔。
偏风千情无所顾忌,不论场合,不分礼仪,兴致上来,便总要与李墨白厮磨一番。虽然不若初来时那般直接亲热,却总会让人难以承受。
尤其是靠李墨白最近的萧清阳,每当看到风千情含情脉脉的抓着李墨白的手述说衷情的时候,嘴角总会有些抽搐。
风千情的心思很好猜,不过是小孩子闹闹脾气,想要李墨白多注意与关心自己而已。无论他的心思怎么成熟,他终究不过十四岁。
可是李墨白却任由风千情胡来,而且每每都不曾反抗,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