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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华服男子高喝一声,立时有人矮身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
“让刑堂的人将鞭策的刑具搬来。”
“是。”那个人偷偷地看了看室内的氛围,噤若寒蝉,恭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四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搬着一个简易的木架子走了进来,木架子并无特殊之处,但是通体暗红色,那斑驳不辨颜色的红色血迹,却让人暗自心惊。
遵从华服男子的吩咐,两个侍卫扶着架子,另外两个侍卫将李墨白结实的绑到木架子上,便从身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鞭子,往空气里甩了甩。
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让纪尚三人的心,同时剧烈地抽动起来。
“动手。”华府男子挥挥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幽幽地啜了口茶。
“一。”
“啪。”
左边的侍卫右手扬起,高声开始数数,鞭子重重地抽打在李墨白的身上,他那单薄的外衣上顿时显现出一道清晰的鞭痕。
李墨白抖了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二。”
“啪…”
左边的侍卫刚刚收鞭,右边的侍卫同样重重地往李墨白身上抽了一下,这‘啪’的一声,仿若落在其他三人的心上,他们的心,不约而同的抽搐起来。
李墨白闷哼一声,身体晃动一下,木架子摇晃起来。
“三。”
“啪…”
“四…”
“啪…”
……
数十鞭子过去,除了最开始的闷哼声,李墨白再无发出其他的声音。唯有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蔓延开来。
他低着头,漆黑如墨的发丝凌乱地散开来,隐约可见其脸。只是因着他脸上的伤口,从而包裹着一层绸布,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完全破损,一道道血色的鞭痕从破损处裸露出来,血肉翻飞,触目惊心。
汗水一颗颗滑过伤口,又痒又疼,几乎要难以忍受。
然而,身体虽然痛,心却是不痛的。
因为,李墨白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的脚初初受伤。
为了救自己,她将伤药全部倾倒在伤口。
那是一种烈性的伤药,虽然效果极好,却极为刺痛。
那一瞬间,他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可是,她却突然俯身,温软的唇,印在自己死死咬住的唇上。
她似乎有些不知所错,然而为了不让他咬舌自尽,她伸出自己的绵软的舌头,抵在自己的牙齿中间……
那一刻,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
心跳的速度,竟然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那片刻间的感觉,他从未相忘。
仿若处在极为严寒的冬天,被大雪掩埋,丧失了一切生的希望……却在刹那,看见了春暖花开。
此刻的疼痛感,远不及那时来得强烈,而那温软的感觉,依然留在唇畔。
心跳的速度,一直为她而保留。
再痛,也仍然记得幸福。
为了她,他必须忍受。
再痛,他也必须承受所有的一切。
哪怕,献上自己的生命。
然而,李墨白这么想,其余三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承受着如此冤屈的痛苦,他们却只能干巴巴地站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解救的方法……这种悔恨的感觉,让他们的心,遭受着同样的痛楚。
李墨白虽然知情不报,也在习武一事上故意隐瞒主人,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全部都是为了小姐,为了让小姐可以更好的活着,更加自在快乐幸福。
李墨白做了这么多,为小姐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只有身体的上痛楚。
这让他们,如何忍受?
纪尚握紧拳头隐忍着,继续隐忍着,若是不让主人发泄心里的怒火,李墨白迟早是死路一条。
跟在主人的身边最长,他最清楚这一点。
室内虽然密闭,却有微风流动,保持着室内清爽的空气。叶落安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微风吹动着他的发丝,应该是惬意无比才是。可是他那白皙的娃娃脸上,早已被汗水沁透,脸色苍白,指甲深深地掐紧手心里面。
周蓝陵最沉不住气,一会看看主人,一会看看正在被鞭策的李墨白,心急如焚。然而,纵使心急如焚,他也知道主人的脾气,主人的命令,不是凭他可以撤销。
“三十五…”
“啪…”
“三十六…”
“啪…”
……
那边,鞭策仍旧在继续。纵使是两个行刑的侍卫,也面露疲惫之色,满头大汗。
李墨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斑驳的血痕在他的身上四处纵横,四处的血肉皆翻飞起来,妖冶的红色液体从伤口流下,染红了他身下的木架子。
“五十三…”
“啪…”
“五十四…”
“啪…”
……
一声声鞭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让人觉得那样的恐惧。
李墨白的头,软软地低下来,原本紧握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
“他晕过去了。”左首的侍卫抬起手来制止右首的侍卫,上前捏起李墨白的头查看一番,又探了探鼻息,才转身恭敬地说道。
“把他弄醒。”华服男子冷漠地开口。
“是。”侍卫点头应下,转身欲走,却在经过李墨白的身边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本已昏迷的李墨白,似乎在轻声地呢喃着什么。
华服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当即收声,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满室寂静。
而他们,也终于听到李墨白所念叨的话语。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梨花淡淡的白如雪一般,柳条透漏出浓郁的春色,那飘飘洒洒的柳絮夹带着如雪的梨花布满了整个京城。
描写的,是他们初见时的情景。
也是,他们相遇时的画面。
第两百三十八节 若是失去
第两百三十八节 若是失去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这首诗,或许别人会不明白,因为它本不属于这个时空。
可是,华府男子、纪尚、叶落安与周蓝陵却知道的很清楚,这是小姐在四岁那时,所念出来的诗句。
几人都愣住,无人明白陷入昏迷的李墨白,为何会突然念出这首诗来。
而那个侍卫,趁着众人走神的时间,已经提着一桶冷水进来。
“住手。”纪尚最先反应过来,见那个侍卫提着木桶往李墨白身上倒,忙开口制止。
可是,那个侍卫却似没有听见纪尚的话,手中的冷水,毫不留情的倾倒向昏迷中的李墨白。
纪尚忍住想要动手的念头,终于沉不住气,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那厢,李墨白打了个冷颤,从半昏迷中清醒。
“主人,纪尚愿代李墨白受罚。”纪尚坚定地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叶落安随后跟着跪下,“叶落安愿代李墨白受罚,求主人成全。”
周蓝陵看了看不远处血迹斑斑地李墨白,同样跪倒在地上,“周蓝陵愿代李墨白受罚,求主人成全。”
“你…你们…快…起来。”李墨白挣扎几下,想要制止他们三人,奈何身上的绳子绑得很紧,他无法动弹分毫。
“不行”纪尚沉声开口,头低低地伏在地上,“我答应了小姐,定会护你周全。小姐如此在乎你,我不能看着他伤心。”
纪尚很清楚,此番话并不是要说给李墨白听,而他必须要制止这刑罚,所以他继续一字一句地开口。
“小姐自小便是跟着你一起长大,你在小姐的心目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如果你死去,小姐也不会独活,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求主人成全我们,放过李墨白。”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纪尚抬起头来看了看华府男子,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继续。”华服男子却似没有听到纪尚三人的劝阻,挥挥手示意侍卫继续。
“等等。”见李墨白实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周蓝陵急忙忙地站起来,纵身拦在李墨白的面前。“蓝陵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主人。”
“说。”华服男子随意地摆摆手。
“您想要小姐恨您吗?”周蓝陵大无畏的看着华服男子,满脸我把命豁出去了的神色。
华服男子愣了愣,没有动怒的迹象。
周蓝陵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赌对了,“李墨白在不久之前,曾经掉下地缝,差点丧失性命。而那时,小姐的难受与愤怒,蓝陵一一看在眼里,如今依然深深记得。而小姐终于振作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杀身为杀害罪魁祸首的简行,虽然屡次失败,却至今依然未曾放弃。小姐自小养在深闺,而简行被关押在‘罪狱’数十年,他们之间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