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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在荣王府见到过一位云家七小姐,莫不是太子妃的妹妹?”若是那样倒挺糟糕,李晟将她送回宫中禁足,以那位小姐的性子,必是要找娘家人哭诉的,究根结底,还是要恨上她。
“云七小姐?”昌平郡主想了半天,“卢国公太夫人身边带的姑娘挺多,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一位,但不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好像只是一个远房堂侄的女儿。”
不管是远是近,总归都是姓云,自己打了云七小姐的脸,也就是打了云家的脸,太子妃若是心怀好意那才有鬼。
“莫担心,咱们沈家是不能与那两边任何一方牵上瓜葛的。”约是看出了蕙如心中的不安,昌平郡主捏了捏她的手心,“太后的意思往往代表着皇上的意思,你明白吗?”
没有哪个帝王愿意看到朝堂上起党争之乱。如沈浩然三兄弟这样坚定地站在皇帝身边,而不搅入夺嫡之战的官员并不是没有,而是往往不能在风波中站稳脚跟,稍有不慎便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拖到一边去。
皇上虽然不说什么,但不表示他什么也看不到。或许,高高在上的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
如果让沈家的女儿进了东宫,那沈家就再也无法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想来上头那位也清楚的很。
虽然沈浩然只身居三品,但他身后站着的不止沈家的兄弟,更有沈国老当年的门下,在宗室里影响颇大的康郡王府,沈家长子又娶的是柳阁老的孙女。沈家牵着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蕙如想通了这些,一颗心也放下了些。
殿门外,芳如和蕙如看见了教她们礼仪规矩的季嬷嬷,在宫里能遇到熟人,感觉便分外亲切。二人忙上前给嬷嬷见礼。
“太后和大长公主直夸两位小姐呢。”季嬷嬷脸上露出与在沈府时不同的慈霭的笑容,对郡主福了福说,“郡主带着两位小姐快些进去吧,已经在摆膳了。”
蕙如轻过季嬷嬷身边时,嬷嬷握了握她的手,掌心坚硬,被塞了个东西。蕙如愕然抬头,见季嬷嬷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
借着抬手掩唇的功夫,蕙如快速瞄了一眼手中被塞的一张纸片,上头用蝇头小楷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告状”。
这是何意?蕙如微微微眉,将这纸片儿捻成细团咬在了口中。
进得屋里,见太后,大长公主和皇后都在,太子妃正不知与太后说什么,逗得老太太笑得开心。
“来,难得今儿这么热闹,你和这两个孩子也不用拘礼,就一起坐过来吧。”
昌平郡主谢了一声,带着芳如蕙如二人坐在末位。
太子娘美目流转,看着蕙如笑了一声说:“皇祖母,您这儿藏着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跟臣妾说一声儿,太子殿下自去年参政,每日都忙到更深露重的。您也知道,臣妾没什么学问,东宫那些妹妹们也都只浅认得些字儿,殿□边少了这红袖添香之人,总是觉得清冷。今儿臣妾斗胆,就请皇祖母做主,将这两个仙子般的妹妹赏一个给东宫里吧。”
昌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太子妃将主意打在两个孩子身上,但以为那也是要等到选秀已过,尘埃落定之时,万没想到她转脸就向太后提出要求来,连个喘气的工夫也没给她。这么突然发难,自己又没去跟太后求告,万一太后应了……冷汗瞬间流出来,浸湿了她的后背。
太后也没想到太子妃会当着昌平郡主的面提出这个要求来,神色微一怔,眼中渐有怒意出来。
刚才太子妃在她面前隐约透出这意思时,她已经推到了皇上的身上,没想到这个孙媳妇这么不知好歹,当着郡主的面再次提出来。
这是要她拿出个明确的意思来吗?
太后抿着唇,看向了坐在一侧的皇后。
皇后温婉地笑着,对太子妃说:“你这孩子,知道你是喜欢沈家的妹妹,但东宫何其重要,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添人进去。总得让你皇祖母好好看过,确认人品妥当才好点头。”
皇后这么一说,那便是许了这事,如果太后不应,那便是沈家姐妹人品不妥当,没有入东宫的资格。
入东宫为妾的资格也没有,又如何能被选去为三皇子妻室?
沈家姐妹中,是必要有一人送去东宫才行了。皇后凤目微微眯起来,眼睛在芳如和蕙如脸上看来看去。
芳如是嫡女,但太后话里话外已露出口风属意于她,是不大可能的。蕙如虽是庶女,但深得沈老夫人宠爱,又得荣王太妃青眼,若是能让她嫁入东宫,不止沈氏一脉,便连荣王府,与太子的联系也会多出一层。
皇后唇角微微翘起,怎么算都是太子这方得利。
太后脸色微沉,若是直接开口拒绝,那便是连皇后的面子也一并要驳了。她知道皇上的意思,不想让沈家牵扯进两宫之争中,皇后这么做,无非是想拉拢沈家……
蕙如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臣女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许臣女出宫回家。”
她这么一来,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长公主坐在一旁,未等皇后开口,抢先问了一声:“蕙丫头这是怎么了?”
蕙如低着头说:“臣女惶恐,臣女有罪。”
大长公主眉头微蹙,抬眼看了看在坐的皇后与太子妃,和声对蕙如说:“好好说话,你说你有罪,到底是什么罪?”
“臣女有蔑视皇家之罪。”
这罪名却是大了,昌平郡主吓得连忙跪在她一旁:“这孩子什么也不懂,嘴里胡说,是昌平管带不力。”
“不关婶婶的事。”
“闭嘴!”昌平郡主带着怒气小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胡乱说话!”
太后摆摆手道:“昌平你起来,让这丫头说话。”
蕙如对着太后磕了个头,抬起头来时面上却没有什么惊惶失措的地方,声音清楚,不高不低:“前些日子臣女在荣亲王府为嘉陵县主贺寿时,在花园中偶遇了一位云家七小姐。”
一提云家,太子妃面上色变,连皇后也有些神动。太后看了她们一眼,对蕙如说:“你继续说。”
“是!臣女的婢女无意间冲撞到了云七小姐,七小姐身边的丫头便教训了她。这本也理所应当。只是那丫头见我过去,便指着臣女的鼻子,叫臣女给七小姐下跪,并磕三个响头认罪。”
这话一说出来,在座的众人都惊了。沈蕙如是沈侍郎家的小姐,跪天跪地跪长辈跪夫婿都可以,怎么要受个丫头的指派去跪另一家小姐?
“臣女便问云七小姐是何人,七小姐说,她父亲乃是奉节道行军司马,姑祖母乃是卢国公太夫人。七小姐说,若臣女跪下磕头认不敬之罪,她便可放过我。臣女于是又问,她可有品级可有封号可有诰命……”蕙如口齿清楚,声音清越,这一番话说下来让太子妃和皇后连插嘴的空儿都寻不到。
“臣女想,七小姐在家有父母教导,又跟着卢国公太夫人一起进京,约是不知道京中境况,被身边的丫头撺掇鼓动才会在荣王府里骄横起来。于是臣女斗胆,教训了七小姐的贴身侍婢。今日见了太子妃娘娘,才知道云七小姐是娘娘的妹妹,蕙如冲撞皇亲,实在惶恐。”
说完,蕙如将头深深埋下去,额头触地再不肯起来。
郡主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已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她只想着太子妃是想将沈家拉到太子那边,没想到这中间还有故事,这哪里是拉拢,分明就是要将蕙如拖入东宫挟怨报复好细细折磨。
郡主立刻拉着芳如又跪了下去,昂首道:“昌平未尝闻京中贵女可以随意让官家女儿下跪磕头的,想来这位云家七小姐是仗着皇后和太子妃娘娘是她娘家人,便可恣意行事了。蕙如年纪小,不懂事,只知道女儿膝下亦有黄金,为了沈家声名也不能任意受人折辱。若是云七小姐不甘心,我昌平身为她的婶母,自当代侄女儿受罚,亲自去与七小姐赔罪如何?”
太子妃汗也下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沈家六小姐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后面前将这事给揭出来。经她这么一说,太后必定以为自己存了什么腌臜念头要对沈蕙如不利。偷眼一瞧,果然见皇后面带怒气,正在狠狠地瞪着她。
吓得太子妃立刻跪了下来连声喊冤:“这事臣妾一点也不知道啊!七妹妹只不过是个远房的堂亲,这种事她怎么会与臣妾来说?”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蕙丫头,你所说的都属实吗?身旁可有人看见?”
蕙如磕了个头说:“当时有荣王爷家小公子在,他亲眼得见。因为义愤,连七小姐叫他表弟他也不肯应,七小姐为此啼哭不已。”
“什么表弟!她是荣王家里哪门子表亲!”太后一拍桌子,连皇后也赶紧跪了下来。
“云氏你回东宫好好约束管教你那些不着调的妹妹们,没事就少出宫,出了宫也